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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安這一次可算是半點都不敢心存僥倖了。他帶著給自己當助手的柏小松，將剩下的所有組織樣本全部檢測了一遍，這才斷定在本市百晟街道被發現的這具碎屍，有5%左右是人。
儘管因為他的失誤，令刑偵隊失去了破案的黃金時間，可老馬也知道不能全怪劉世安。
只有5%也就算了，偏偏最具人體特徵的腳趾和手指的檢測結果恰恰都是豬肉，誰又會懷疑大腿這種白花花的肉呢？
老馬十分無奈地指著除去照片就只剩薄薄一疊的案卷，“發現碎屍的屋子，我們後來也再次仔仔細細地搜查過了，卻幾乎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不過我們警局的法醫判斷這具碎屍應該不是出自人類之手，否則根本做不到這麼相似，所以……”
☆、437 朗朗乾坤 昭昭日月
“不是人幹的？”乾昭昭微微一愣，很快便想起這裡是山陰市，先前馬叔也說過極樂苑乾的是抓鬼的活。 Ｘ
她不禁有些羞赧地撓了撓頭，“我還以為兇手的職業是製作那種電影裡的特殊道具的呢！對了，我看案卷里說，發現屍體的那間屋子原本住的是一對情侶。到現在還沒找到他們嗎？”
老馬搖了搖頭，“我們到處都找過了。房東那裡只有那個男人的身份證複印件，我們查過戶籍系統，身份證是假的。那對情侶在百晟街道住的時間不長，男的經常出差，女的也是早出晚歸，周圍的鄰居對他們大多都沒什麼印象。我們根據鄰居們的描述繪製了兩人的肖像，但是卻沒有什麼收穫。”
連長相都記不太清，自然更加不清楚這對情侶的工作地點之類的信息。
案卷中顯示，不僅這兩個作案嫌疑最大的傢伙找不到蹤影，就連被害人的身份，到現在都無法確定。也難怪警方會束手無策了！
“不對啊！”乾昭昭突然抬起頭，看向老馬，“馬叔你剛剛不是說省城也發生了一起這樣的案子嗎？那起案子裡的碎塊可全都是人，省城那邊就沒有調查到什麼結果嗎？”
老馬無奈道：“省城那邊接到報案是5月31號，他們倒是第一時間就控制了案發現場，也提取到了不少有用的生活痕跡。但是，和我們一樣，根本就查不到租房的人是誰，也比對不出死者的身份。”
他說著說著，突然壓低了聲音，“昭昭小姐，這個案子雖然我們已經判定，和省城那起是同一個人幹的。但是，可不可以請求你們調查的時候不要驚動省城警局？我們雖然接到了協查通知，但蔡局長卻希望暫時不要上報。”
“為什麼？”乾昭昭十分不解，“省城那邊的線索再少，肯定也比我們多啊！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昭昭小姐，您不知道，我們警局真的很缺人。這次我們的法醫出了紕漏，要是上報省城，搞不好他會被停職的。就算不看在大家同事這麼多年的份上，光是考慮局裡的那一大堆工作，我們也不能讓他停職啊！”
老馬面露哀求，“您放心，省城那邊要是有什麼進展，我們一定會通過其他途徑弄來消息的！絕不會拖您的後腿！”
“昭昭。”月朗朗突然喚了一聲乾昭昭，然後朝她微微點了一下頭。
乾昭昭這才猶豫著答應了下來，“那……那好吧！不過，要是我們真的查到些什麼，你們可不能瞞著省城那邊啊！畢竟人家那裡也死了人呢！”
“這是當然！昭昭小姐您放心，我們要是能為省城提供一星半點的幫助，也算是將功贖罪了。自然不會隱瞞他們的！”老馬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他還想再說兩句表表決心，就瞥見月朗朗瞪了自己一眼，然後朝門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老馬飛快地會意道：“那麼，昭昭小姐，這些案子就都要麻煩您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來局裡找我。”
“哦。那好，我們要是查到什麼，就告訴你。”
乾昭昭起身送走了老馬，再次回到客廳時，一張小臉就已經徹底垮了下來。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月朗朗身邊，期期艾艾道：“朗朗姐，你看？這個案子什麼線索都沒有，我卻一時衝動把它接了下來，現在該怎麼辦啊？”
“自然是去查案！”月朗朗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你也回房換身方便行動的衣服吧。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就穿放在床上的那一套，給你十分鐘，夠不夠？”
“朗朗姐你還給我準備了衣服？”乾昭昭一愣，突然有一種自己好像掉進了坑裡的感覺。
“十分鐘，夠不夠！”月朗朗眉頭微皺，加重了語氣。
“夠！”乾昭昭頓時忘記了剛剛心中的感覺，兔子一般竄進了房間裡。
月朗朗替她準備的衣服是一套黑色短打漢服，袖口和褲腳全都做了收緊的改良。
乾昭昭擺弄了一會兒，才順利地將衣服穿上身。她來不及看時間，便又匆匆跑出了臥室，果然月朗朗已經換好衣服，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廳里等著自己了。
一見這丫頭衣衫不整地跑出房間，月朗朗就不禁扶額。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乾昭昭面前，替她系好了衣帶，又整理好擰成軸的褲腿，這才當先走出門外去。
乾昭昭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擺布著身上的衣服，整個人像是嚇懵了一般。直到月朗朗不見了蹤影，她還傻傻地站在原地。
“你走不走？”月朗朗從門外回望過來，眉頭皺得更緊了。
“走走走！我這就走！”乾昭昭飛快地跟上，順手“砰”的一聲帶上了房門。
走出門外時，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大門兩邊各有四個朱紅色的大字，“朗朗乾坤……昭昭日月……”
乾昭昭小聲地念了出來，心中卻十分詫異，“這打頭的兩個字，不正好是我和朗朗姐的名字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巧合？”
她抬頭又看了一眼門牌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極樂苑”，突然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極樂苑，應該是早登極樂的意思吧？”
月朗朗見她看著門口的大字出神，也不催促，只是目光深沉地看著她。直到乾昭昭回神，她才繼續向前走去，
兩人乘坐電梯下到一樓，又不急不忙地走出了秋暝小區。月朗朗始終維持著勻速的步子在前方帶路。大約半個小時後，乾昭昭便看見了百晟街道的路牌。
一拐進這條街，頓時就像是走進了一處與世隔絕的荒村一般。路邊大大小小的飯店全都大門緊閉，飯店的招牌還有隨意堆放在路邊的簡易桌椅更是顯得異常破舊髒亂。
“看來自從碎屍案發生以後，這裡的居民真的基本都搬走了。朗朗姐，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上哪兒去找線索啊？”乾昭昭緊緊跟在月朗朗身後，不由自主地拽住了她的一片衣角。
“自然是359號的4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