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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都沒有新人分配過來，年年都沒有獎金沒有休假，年年都被兄弟單位敬而遠之！
要不是這一任的蔡局長還算活絡，恐怕公安廳都會忘記給山陰市警局撥款呢！
乾昭昭看向馬叔的眼神中不由充滿了同情。馬叔看著年紀也不小了，恐怕離退休也不遠了，卻還要為了案子千里迢迢地跑去省城求人。
“馬叔，我聽說咱們山陰市警局特別缺人手。這次去省城只有你一個人嗎？”
“可不是嘛！”一提到這事，老馬就有一肚子苦水，“咱們局裡一直缺一個刑偵隊長，每次來人。做不了太久，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找關係調走了。要不這事兒，也輪不到我去省城刷這張老臉啊！”
“那局裡為什麼不直接升你做隊長呢？與其讓那些不負責任的傢伙來鍍金，還不如讓你來做呢！這也太不公平了吧！”乾昭昭忿忿道。
“別！千萬別！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老馬飛快地搖頭，“有隊長的時候，不管那人有多少本事，好歹也能替我們跑跑腿，讓我們歇一歇！你想啊，有本事調走的人，在省廳多少也有點面子吧？我們求人辦事也容易些！空降隊長，也有空降的好處啊！”
雖然老馬說的豁達，可乾昭昭聽著卻有一種莫名心酸的感覺。
她抽了抽鼻子，真誠道：“馬叔，你什麼時候去省城？我請假陪你一起去吧！天這麼熱，我給你買水買冰棍！”
“行啊！你要是有空，就跟我去省城玩兩天。那裡可比山陰市繁華多了，給自己買點東西。五千塊以內，局裡都給您報銷！”老馬拍著胸脯笑了起來。
☆、444 難
儘管乾昭昭已經十分努力地趕回雜誌社，但當她踏進辦公室的時候，距離午休結束的時間早已過去足足一個小時了。 Ｘ
她貓著腰，探頭探腦地順著牆根往自己的座位上蹭，還沒走出一半路程，便被別人叫住了。
“乾昭昭，你怎麼才回來？！老闆都找你一個中午了！”
乾昭昭渾身一僵，看向說話的那個艷麗女人，乾笑著詢問道：“老闆有說找我幹什麼嗎？我剛來沒兩天，老闆應該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吧？”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不過老闆的想法，我們怎麼知道？”那女人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乾昭昭，“身材幹巴巴的，也沒什麼看頭啊！真不知道老闆怎麼會想著讓你去陪出版商吃飯！”
“陪酒？！”乾昭昭頓時大驚失色。她就想安安靜靜干點活兒，可從來沒有想過去做這麼有“錢途”的工作啊！
“別聽她胡說！”乾昭昭的“師父”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瞪了那女人一眼，隨即和藹可親地對乾昭昭說道，“老闆可能就是找你問問情況，看你能不能適應這裡的工作。你趕緊去他辦公室找他吧！老闆讓你一回來就過去的。”
她說完，轉而又沉聲對那個打扮艷麗的女人訓斥道：“葉芝，你想攀附那些有錢的老闆，儘管向老闆毛遂自薦去！用不著把別人想的都很你一樣！”
“哼！裝什麼清高！”被叫做葉芝的艷麗女人不屑地嗤笑道，“你那是因為已經嫁了個沒用的老公，早把自己賤賣了，不值錢了，想掙也掙不來了。才說葡萄都是酸的！還真當自己是正義使者啊！”
“你們吵什麼吵！手頭都沒事情要做嗎？！真這麼閒，就都給我跑新聞去！”洛伊宸黑著臉，一把拉開辦公室的大門，目光銳利地掃過對峙的兩個女人，一眼就瞄到兩人身旁弓著腰，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那個小丫頭，“乾昭昭！我讓你儘快過來找我，你沒聽見嗎？！”
“來……來了！”乾昭昭渾身一哆嗦，不敢直視洛伊宸的眼睛，只能硬著頭皮小跑著衝到他面前，“老闆……我回來了！您……您有什麼事情嗎？”
“跟我進來！你是不是不知道公司的規章制度？沒有外出採訪申請，午休的時間就只有一個小時！你倒好，來公司不到三天，就學會遲到早退了？！我到底還想不想轉正？”
洛伊宸“砰”地一聲關上門，將訓斥聲都關在了辦公室里。
“哼！”老闆罵完人，正眼都沒看自己一眼，葉芝不由又失望又羞惱，頓時沒了和別人抬槓的心情。
而被關在辦公室里的乾昭昭，可不像葉芝那麼渴望與老闆單獨相處！
她忐忑地手心直冒汗，面對老闆的詰問。她囁喏了半天，才小聲辯解道：“可是，我下午要做的事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遲一點回來，我也一定能做完的。我……我沒有耽誤工作……”
“你這就叫做工作不飽和！既然這麼能幹，行！我這就給你再布置點任務！”洛伊宸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是不是傻？既然有空餘時間，不追著“師父”後面多學點東西，反而出門閒逛？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懶散了！
乾昭昭一聽要加活，頓時小臉就垮了下來。她只是晚了一個小時，老闆就這麼生氣，那過兩天她想請假，老闆還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可答應了馬叔的事，不能做不到！
乾昭昭只能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請求道：“老闆，多加任務沒問題！我一定努力完成！可是……可是……過幾天我想請假，您能批准嗎？”
“請假？你才來幾天就要請假？”洛伊宸怒極反笑，“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公司原本也有請假制服。合情合理，我自然就會批准。說不出原因，我也會批准，而且還會批一個特別長的假期給你。”
“長假？不不不！”乾昭昭連連擺手，“我最多只要兩三天就夠了。去一趟省城不用那麼久！”
洛伊宸忍不住咆哮道：“我是說，你可以不用再來上班了！”
他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比別人少根筋，這麼淺顯的暗示都聽不明白嗎？！
乾昭昭一下傻了眼，“老闆，為什麼啊？我去省城是有正事的啊！我都答應馬叔陪他去公安廳了……做人要言而有信的，你說對不對嘛？”
“你不說到底要幹什麼，還希望我批假？”洛伊宸下意識地反問道，隨即就愣了一下，“等會兒，你剛剛說請假是要去公安廳？省城公安廳？你去那裡幹什麼？”
乾昭昭心裡委屈，兩頭對她自己來說，都是有進項的好工作，要放棄哪一個她都不捨得。
她只能小聲解釋道：“老闆，咱們山陰市3月份的時候出了一起碎屍案，你聽說過沒？”
洛伊宸心下一沉，面上卻更加狐疑了，“3月份的時候你應該正忙著畢業論文，不可能離開學校來山陰市這裡吧？那起碎屍案被警局警告過，山陰市里包括我們在內所有的媒體，應該都沒有對這起案子進行過報導，也沒見外市的同行來採訪過。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