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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勞你費心。請吧!”
柏小松見月朗朗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微一行禮,悄無聲息地自窗戶退去了。
莫名覺得氣氛變緊張的乾昭昭剛剛連大氣都不敢喘,直到柏小松離開,她才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抱怨道:“朗朗姐,你們剛剛可真嚇人。就跟演古裝劇似的,還是兩軍交鋒那種。”
月朗朗洒然一笑,剩下的一絲凝滯氣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不就是兩軍交鋒麼?那位的心眼比蜂窩還多,把今天這事推到一個莫須有的小輩身上,誰知道是真是假。這個柏小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來那位對他器重得很,要不也不會派他來回收靈器。”
她一把攬過乾昭昭的腰,“你啊,平日去警局的時候,小心被他套話,知道了嗎?今天我們就先回去吧,好歹人家都特地囑咐你要‘早些歇息’了。”
乾昭昭被她抱起,沿著來時的路返回,一路眉頭緊鎖。直到極樂苑近在眼前,她才突然鄭重地開口道:“朗朗姐,我們住的離松柏公園這麼近,豈不是羊入虎口?我們還是搬家吧!”
月朗朗縱身落在自家的屋頂上,回過頭好笑地看著她,“難道我沒告訴你極樂苑這道場就是松柏公園的那位提供的?別太緊張,那位心眼雖多,對我們卻沒有惡意,只是,嗯,有些太過隨性,常常干出些特別鬧心的事情來。”
“額,你是說那盆盆栽確實是意外?不是他故意的?”乾昭昭一臉懵圈,這是多麼複雜的“相愛相殺”啊!那位到底是敵是友?!
“整個山陰市的規矩起初就是那位制定的,你說他會不會故意破壞?依我看啊,他八成就是手癢,找點樂子而已。總之,別太把那邊當回事,別搭理就行。我極樂苑行事,還輪不到他們來看熱鬧!”月朗朗說著,還不滿地瞪了一眼松柏公園的方向。
“哦!”乾昭昭只覺得一腦袋漿糊,有心再問,可困意卻突如其來。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倦懶地揮揮手,“既然他們不會害我們,那我就先去睡了。”
月朗朗微笑著目送她進了房間,才驟然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她慢慢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斜靠在沙發上,看著窗外松柏公園的方向,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不會害我們啊?希望如此!不是非得有害人之心,才會行害人之舉。希望這件事,你們真的沒有插手。”
乾昭昭睡得香甜,一夜過去,她是被廚房裡飄來的香味給“逗弄”醒的。她眯著朦朧的眼睛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頓時整個人愣住了,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然而暫停不過3秒,她便拋下手機,又闔上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呢喃道:“沒事沒事,明天再早起鍛鍊,不差今天這一天。”
直到半個小時後,她才在月朗朗忍無可忍的聲音中,再度睜開眼。
“乾昭昭!再不起床,你今天就又要遲到了!”
“表騙我,我就閉了5分鐘的眼睛最多……”她下意識地再次拿起手機瞄了一眼,然後便開始重複每個工作日早晨都必然上演的“奪命狂奔”。
上天作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只過了5分鐘,實際卻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早晨的時間一定被人施了法術,過得特別不科學!
跑得氣喘吁吁的乾昭昭剛一踏進雜誌社,便被洛伊宸叫進了辦公室。
“我聽說你最近在調查第四醫院?那正好,這個報導就交給你去跟了。”他不知是自嘲,還是羨慕地說道,“反正你和警局的人也特別熟!挖出點乾貨,儘快把稿子交上來。”
“第四醫院出事了?”乾昭昭張大了嘴巴,驚訝道。
不會吧?昨晚朗朗姐才破了那死胖子的護身靈器,今早就報應加身了?這也太現世報了吧?也不知道那死胖子以往到底幹了多少壞事!
“你不是調查過了嗎?難道沒打聽到半點消息?”洛伊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可想想這丫頭平素迷糊得很,被人忽悠了,沒調查出什麼也不奇怪,便耐心地解釋道,“今天一大早,我們雜誌社便接到了舉報電話,說第四醫院涉嫌非法使用劣質藥品,他們的院長還存在嚴重的貪污受賄問題。舉報人希望我們能對這樣禍國殃民的醫院給予曝光。”
“想曝光那死胖子,為什麼要找我們啊?我們都市周刊的銷售量,不是少得聞者落淚嗎?”乾昭昭不假思索地說道。
洛伊宸臉一黑,伸手就給了她腦門一個爆栗,“知道我們的雜誌賣不出去,還不趕緊去想辦法!”
“哦……”乾昭昭委屈地摸著腦袋,心道現在智慧型手機都普及了,誰還看紙質雜誌啊!她前一陣子提議效仿別家雜誌搞個電子版什麼的,不是被自家這個“獨裁”的洛老闆給駁回了嗎?怎麼現在又怪起她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倒是不用想什麼藉口偷溜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找傻鐵塔一起破案了!
好開心!好幸福!
“等我,我馬上去找你!”乾昭昭喜滋滋地給魏白髮送了一條信息,便哼著小調出了門。
洛伊宸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嚴肅地想到,看吧,果然是傻乎乎的吧!剛剛被罵了,還能這麼高興地去跑新聞!還不知道前兩天這丫頭在第四醫院被人怎麼忽悠了呢!
和乾昭昭的好心情相比,錢院長的心情可謂是糟糕透頂!
他今天一起床就覺得莫名心慌,去醫院時特意留了一個心眼,沒有開自己平日的代步車,而是打車繞了醫院一圈,從一處偏僻的小門入內。
☆、90 舉報電話(收藏500加更)
站在辦公室窗口,往下看著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醫院大門,錢院長的臉上陰雲密布。 X
“該死的!是誰招來了這麼多記者!”
他狠狠拉上窗簾,仿佛這樣就能將喧囂擋在外面。
十多分鐘後,接到內線電話的幾個科室主任便匆匆趕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惴惴不安。
錢院長陰鶩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冷聲道:“外面怎麼回事?是誰的手下捅了簍子?”
幾名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首先開口。
“錢明!你說!”錢院長壓抑著心中的怒氣,直接點名道。
幾人中最年輕的那個,一張原本唇紅齒白貌若潘安的臉頓時皺成了苦瓜。他期期艾艾地回答道:“二叔,這事兒真的不關我們的事,那些人,好像,好像是……”
他偷瞄了一眼錢院長,眼一閉,心一橫,飛快地說道:“好像是二嬸招來的!”
錢院長一愣,死死盯著他的臉,見他沒有半點心虛,不似說謊,這才揮了揮手,“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錢明心裡暗暗叫苦,人人都道大樹底下好乘涼,他這些年在自己嫡親二叔手下掙點辛苦錢,小日子過得還是十分逍遙的。可只要一遇到什麼事,自己鐵定是那個最先頂包的!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