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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醫少藥,缺衣少食,就把主意打到我和朗朗姐的頭上來了!我還沒嫁人呢!憑什麼就要替你們養孩子!我辛辛苦苦給它們吃,給它們喝,到頭來全讓你們白撿了一個個胖娃娃!怪不得朗朗姐再三叮囑我,與別人簽訂契約一定要挑沒主的!氣死我了!”
“昭昭你消消氣,消消氣!”魏白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橘子,三下五除二就剝掉皮遞到了乾昭昭手裡,“王醫生不是答應了你的條件嗎?這人進了極樂苑的門,就由不得他們了。大不了,你就使勁兒讓他們的子侄幹活,把吃穿用度都給掙回來!”
“你說的容易!”乾昭昭吃著橘子,吐著種子,忿忿道,“那些小精怪剛化形的時候,大多都是二三歲的小童子,像毛毛那樣的已經算是很大很大了。你忍心奴役那些長得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真要等他們長大成人,能幹活了,那至少也得過去好幾百年了!萬一靈力供養不足,超過千年都長不大的,也大有人在。不然王醫生怎麼那麼肯定大學城的那幫傢伙一定會答應我的條件?”
“靈力不足,小精怪就無法長大?”史明洋伸長了耳朵,好奇地插嘴道,“那不就是狼多肉少,得靠搶吧?可我看山陰市的這些修行者,彼此之間還挺和睦的啊?”
“哼!”乾昭昭冷哼一聲,“那是因為柏爺爺和朗朗姐早就聯手制定了規則,誰要是敢殺人奪寶,用不合法的手段爭搶資源,那就會被淨身出山陰,永生永世不得踏進這裡半步。誰要是敢在山陰市以外的地方給予這人幫助,視為同罪!”
史明洋頓時恍然大悟,“難怪呢!我聽說山陰市在修行者的心裡,就是聖地一般的存在。只有在這裡才能得到最正統的各種傳承,修行功法,制器手段,陣法圖譜,都只能在這裡學到。”
“沒錯!我剛剛說的淨身出山陰,可不僅僅是指不准帶走任何財物和靈器,還包括他在山陰市學到的所有東西。”乾昭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所有記憶都將被清除,所有修為都將被收回,真真正正地被打回原形,趕出山陰市。”
“這也太狠了吧?”魏白吃驚不小,“如果本體是植物,打回原形,趕出山陰,豈不是就意味著他只能在山陰市外,變回一根雜草,直到死亡?”
“一般雜草是很難開啟靈智,修成人形的。”乾昭昭認真地糾正道,“不過你這樣理解也沒錯。進入山陰市地界之前那成片的荒草地里,說不定就有曾經修成過人形的精怪呢!”
史明洋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過分的,“亂世用重典,這個規則應該是上百年前就制定下來的,否則山陰市不可能聚集這麼多修行者。那時候的世界可不太平呢!”
乾昭昭點了點頭,“聽朗朗姐說,最近至少50年,都沒有人被這樣處罰過了。刑法還有死刑呢,至少這條規矩多少還算留了一線生機吧!”
魏白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王醫生洪亮的聲音,“昭昭,渡劫陣法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385 昭昭小姐好有錢
乾昭昭氣鼓鼓地一跺腳,大聲對魏白說道:“鐵塔,看見沒?一有好處,這幫傢伙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說完還毫不掩飾地斜了王醫生一眼。 X
王醫生笑得異常燦爛,還略帶諂媚,“昭昭,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參與圍剿的人都備上隱身符了嗎?”乾昭昭撇了撇嘴,擺出難得的吝嗇表情說道,“一人一張,這個我可不提供了哦!”
“都準備好了!”王醫生相當有眼色地豎起兩根手指,點頭道,“這種消耗品,各家都主動提出自己承擔了。一人備了兩張,都是緊著修為高的人使用。其餘人布置完陣法,現在已經都撤退到招待所,順便去保護那些凡人了。”
“這還差不多,我這就帶誘餌過去。”乾昭昭沒能挑出刺來,心情更加鬱悶,連話都懶得多說,只是沖史明洋有氣無力地招了一下手,便慢吞吞地往門外走去。
“這就去了?”史明洋咽了口唾沫,心道自家老爸不是說極樂苑的人出手都挺闊綽,至少會給自己一張保命的符紙之類的麼?
“放心。昭昭只是在生大學城這些人的氣,不會遷怒到你的頭上。”魏白跟在史明洋身邊,小聲耳語道,“她這次吃了大虧,就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絕對不會有疏漏的。”
史明洋頓時安心了不少,雖然這個姓魏的傢伙不是善茬,可聽說國內的警察還是挺靠譜的。他決定相信這傢伙一次!
乾昭昭走了兩步,突然又頓住了。
她回過頭看著魏白,皺起了眉頭,“鐵塔,你就別跟著來了,太危險了。我不是都答應你保住他的小命了嗎?”
魏白微微搖頭,“我不放心你。我送你們到樓梯口,然後就遠遠看著,一定不會妨礙你們的。”
“可是……”
乾昭昭想說這裡的三樓面積並不大,即使是留在二樓,說不定都會被那怪物感應到。
要不然其餘那些沒有隱身符的修行者,也不會撤退到招待所。
容易分散誘餌的誘惑力不說,更重要的是,渡劫陣法只能保護一個人,而她家這傻鐵塔身上的生氣其實也不少呢!
沒錯,她其實撒了謊。
魏白身上的生氣,其實與史明洋不分上下。
史明洋有桃木肉包子護體,魏白從小也帶著陶阿姨給他的長命鎖,雖然效果不同,但目的卻是一樣的。
乾昭昭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人,真要有個萬一,史明洋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魏白不行!
她咬了咬嘴唇,“等會兒!我給你弄一個隱身的東西,然後再去抓怪物!王醫生,你讓他們再等會兒。”
“好!”王醫生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卻沒多說什麼,轉身便先上了三樓。
乾昭昭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才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儲物符紙,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便從裡面倒出了一小堆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桃木枝。
她蹲在桃木堆跟前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才選中了一根直徑大小適中,木質緊密,年輪均勻,木身光滑無疙瘩的桃枝。
然後,她又從腰間摸出匕首,飛快地一划而過,一片手指厚的桃木便悄無聲息地落在她的掌心裡。
史明洋無聊地看著她拿著匕首在桃木上飛快地刻畫,注意力慢慢就落到了乾昭昭腳邊的那一堆沒被“臨幸”的桃木上。
他隨手撿起一根,又摘下剛剛戴回脖子裡的“肉包子”。兩相一比,頓時“肉包子”就顯得更加粗糙了。
即便是以他那一知半解的微薄見識,也能看出自己的“肉包子”光是材質就比地上的這一堆差遠了。
史明洋偷眼瞧了瞧乾昭昭,見她還在專心致志地刻畫,沒工夫搭理自己,便忍不住慢慢將自己的鼻子湊近桃木枝上用力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