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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覓現在的腦袋瓜子已經不能跟以前相提並論了,聞言便飛快地轉了起來。
怎麼感覺他好像知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莫不是那什麼口紅印子的事情被他給發現了?又或者他而後自己想起來了?
“什麼事都沒啊。”她如實答道。
“恩,有事聯繫不上我就找小姑,或者小宇也可以。”他不放心地叮囑著,語氣里透著些焦慮,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沈覓無聲地點點頭,腦子裡一團亂麻。
看著那邊正在跟劉辰逸談笑風生的小姑,她腦子一抽,莫不是,席英月把她說的話都給席烈說出去了吧?
“你好好忙你的,不用擔心我。”
語畢,席烈又叮囑了好幾句老生常談的事情,這才依依不捨地收了線。
等了好一會兒,席英月才款款回來,拉起她的胳膊就走。
因為席英月喝了酒,開車的任務落到了她的頭上。
“小姑,今天晚上要是彥北來了,你準備幹嘛?”
車上,沈覓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幹嘛,道個喜。”席英月老神在在地扯了扯嘴角,“這逃過一劫,總該慶祝慶祝嘛。”
“那你剛才跟劉辰逸聊什麼了?他今天有點不正常。”沈覓偷偷瞟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只有聊你,人家才樂意跟我搭話。”席英月大大咧咧地說著,從包里掏出一盒煙來,啪嗒一聲點上了,隨即打開了車窗,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見沈覓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席英月笑出了聲。
“逗你玩。只是問了下羅彥北出來他幫沒幫忙。畢竟是人羅婉兒的哥嘛。”
“他應該不會幫。”沈覓咋舌,“他是不懂得體諒和幫助的那一類人,不可一世。”
“你還挺了解。”席英月笑了笑,不置可否,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她看,看的她有些渾身不自在。
“……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了解也很正常……”她兀自解釋道。
“我發現,你最近瘦了。”席英月盯了她許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在偷偷減肥?”
沈覓聞言用右手摸了摸臉頰,“沒減,最近好像食慾一般。”
“那就好,要是讓幾個老古董知道你還在減肥,又不高興,瘦的跟竹竿兒似得還怎麼給他們生孩子?”
沈覓不答話,只是默默開車。
“今天沒什麼事吧?”席英月問。
“沒,太平靜了,也沒有人找我。”沈覓費解地搖頭。
她不喜歡出事的感覺,但更討厭這種明知道有事卻又什麼都不發生的時候,像極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片刻寧靜。
到了家樓下,席英月叫她先上去,她自己又駕車出了門,說是要找地方喝第二場。
她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管這個雷厲風行的小姑。
回了家,她疲憊不堪,從柜子里找出藥來,發現當真沒了,不由得驚嘆起席烈的細心程度來。
洗了個澡,她早早地躺下了。
可能今天鬧騰了太久,頭一沾上枕頭,便一陣睡意襲來,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她才睡醒,起床看了看,席英月的高跟鞋歪歪斜斜地倒在玄關,看來昨天回來的時候應該是醉了。
沒有叫醒她,她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烤土司,便出門直奔醫院去取藥。
大清早的,醫院人很多,去的時候,楊醫生好像忙著坐診,是一個護士將藥給了她。
“楊教授要我問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我要簡單做個記錄。”
沈覓見她拿出個冊子,眨了眨眼。
“除了精神不太好之外,最大的問題就是掉頭髮。”
不說別的,她現在是真的擔心自己會禿。
“口服化療藥就是這樣,你到醫院來做化療頭髮掉得更多,不用擔心。”護士制式地說著,卻讓沈覓渾身一震。
“口服化療藥?”她喃喃地反問,“那是什麼藥?”
護士聞言也是一愣,大眼睛眨巴了幾下,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口服化療藥就是化療藥啊,你這白血病,只能邊化療邊等合適的配型,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沈覓的腦子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突然炸了。
耳朵里嗡嗡作響,都聽不清護士在說什麼。
白血病,她不是貧血,她得了白血病?
那些狗血電視劇里的悲情故事,真發生在她身上了??
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護士見她突然臉色煞白,憂心忡忡地問道。
沈覓兩腿有些發軟,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來到這邊來坐一下。”護士說著,扶著她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是不是頭暈乏力?最近流鼻血次數多嗎?早期是有這些症狀,心態很重要。”
沉默良久,她才回過神來。
“我,會死嗎?還能堅持多久?”她喃喃地開口,目光呆滯。
“如果找到合適的配型,還是有機會痊癒的,要抱有希望,家裡有兄弟姐妹的話最好不過,匹配機率會高點。”護士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捅了個簍子,把這位前來看診的病人給嚇壞了,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想寬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