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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鳴看著眼前面帶失落和痛苦的男人,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
席烈收起心神,淡淡地搖了搖頭。
“我要是你,我不管怎樣都會陪在嫂子身邊,才不會想出這些假出任務的把戲……”陳鳴探頭看了一眼病房裡那個瘦弱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幾句。
席烈聞言,冷颼颼地瞟了他一眼。
“我不走,這些人,又怎麼會現形?”
“那,現在去哪裡?”陳鳴被他瞪得心肝一顫,頓時焉兒了。
席烈大手一揮,“去宋家。”
一路上,席烈一言不發,面色凝重。陳鳴偷偷打量了他好幾次,有話也不敢問出口。
“你在外面等。”
到了宋家門口,席烈長腿跨下了車,冷聲叮囑著,隨即大步流星地進了門。
他到的時候,宋家人正聚在一起吃早餐,見了他均是一愣。
“烈兒不是出任務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宋景軒最先回過神來,“早餐吃了嗎?沒吃快坐下!”
宋姝文見了他,表情不是特別明朗,反而微微蹙著眉,一雙清亮的眸子打量了一下宋夫人和宋景軒,連招呼都沒跟席烈打。
席烈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我來是有點事情要說。早餐什麼的還是算了。”
宋景軒聞言放下筷子,大有願聞其詳之意。
“急匆匆的有什麼事?說吧!”
席烈瞥了一眼剩餘幾人,眸子裡帶著些幽深的冷意。
“那我就不繞彎子了。”
宋姝文聞言表情一滯,她知道席烈今天來,肯定跟照片的事情有關。
“聽說,這個家裡有人拍了我的照片,以此欺負我那個脾氣好的老婆,讓她跟我離婚。”
席烈說著,慢悠悠地在宋景軒旁邊坐下,翻出手機,將照片放到宋景軒的面前。
一言既出,宋景軒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劍眉倒豎。
“烈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宋叔叔應該清楚。畢竟上次把我叫過來,在酒水裡下藥的,是您。”席烈嘴角帶著笑意,眼底卻是令人膽寒的冰冷。
“烈兒,我希望你清醒一點,別為了別人的一面之詞,破壞我們兩家的交情!”宋景軒板著臉,低聲厲喝道。
席烈聞言裂開嘴角,笑了。“宋叔叔,破壞交情的也不是我,是你們啊。”
“你!”宋景軒大掌一拍桌子,餐具都跟著抖了抖。
“本來想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沒想到,你們還真是不自覺。”席烈幽深的眸子裡閃著憤怒的火苗,“三番兩次欺負我老婆,現在還將矛頭對準了席家?”
“阿烈,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一旁的宋姝文終於忍不住,開口制止了起來。
“把羅彥北弄出來的人,是你吧?宋叔叔。”席烈也不惱,雖然是個反問句,語氣間卻是言之鑿鑿的篤定。
“我早已退出商界,你這麼說,可有證據?”宋景軒松垮的臉抽了抽,氣得眼皮直跳。
“本來您做的天衣無縫,任誰看都猜想不到您頭上。可是就是這麼不湊巧……”席烈眸光一凜,直直地迎上了宋景軒怒不可遏的目光。
“羅彥北公司拿下的那個單子的負責人,是我當年維和認識的青年慈善家。怎麼,要我請他來對峙?”
“赫斯集團跟我們宋家公司有許多合作關係,我幫他一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來針對席家一說?”見擺脫不了這指控,宋景軒冷哼一聲,板著臉答道。
“這就要問問您,既要在背後坑羅彥北,又要把他弄出來這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是何居心?”席烈步步為營,這辯論賽辯手的氣勢此刻展露無疑,幾句話問得宋景軒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特別難看。
“空口無憑的指控,我可是不會認的!”宋景軒怒喝。
席烈淡然一笑。
“宋叔叔,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好,畢竟說白了,對您影響不好。”
宋景軒緊繃著臉,怒氣沖沖地斜睨著他,“我倒是想聽聽,你是憑什麼在這裡大放厥詞!”
“二十多年前,您有一位初戀,叫嘉依,也就是……我的准二嫂。”席烈說著,重重地嘆了口氣,瞟了一旁的宋夫人一眼,發現她的臉色果然是隱藏不住的難看,似是下一秒就要扯著宋景軒的衣領子刨根問底了。
“你……你胡說八道!”宋景軒氣結,怒目圓瞪。
“本來想著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二叔不在了,嘉依也失去了音訊,您也該放下了。沒想到,您的怨氣,可真夠深的。”
“我敬重您,看重席宋兩家的交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卻不曾想整個宋家壓根感受不到我的善意,幾次三番地在背後放冷箭,拉攏心術不正的羅彥北來對付小宇。做了傷害我老婆的事情不說,還想破壞我的家庭。”
“不好意思宋叔叔,這次我忍無可忍了。”
席烈說著,慢悠悠地站起身,眸光一凜。
“我可不像我二叔那麼單純好騙。您那點把戲,我看得清清楚楚,證據,也是足夠充分。為了保證您的家庭和諧,有些事情我就不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