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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住老婆,這是我條件反射,因為我以前腰間經常有槍,所以……”
沈覓揉著被他弄疼的手腕,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沒事,你醒來正好,自己脫了去洗澡吧!可累死個人了!”
席烈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她脫了個七七八八,勾唇一笑,不依不撓的抓住她的胳膊,“一起洗。”
“別耍酒瘋。”沈覓沉下臉,低聲斥責道。
“我有點暈暈乎乎的,摔倒了怎麼辦?”席烈揉了揉眉心,不甘心的答道。
“少扯,你還能走直線呢!比超模走得都穩,麻利的,自己去洗!”
沈覓毫不買帳,噌地站起身,去浴室里幫他放熱水。
席烈無語地訕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乖巧地起了身,慢騰騰地踱步到浴室門口,倚在牆上看她忙活的背影。
“辛苦了。”他沉聲道。
“比起你對我的付出,我這都是小意思。好了,來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扶了進去,他開始麻利地脫著衣服,她瞟了一眼,默不吭聲地退了出去。
回到臥室,聽著浴室里的水聲,她有些悶。
想著白天經歷的那些,她心裡亂糟糟的,忍不住又跑到書房,繼續看宋姝文送來的視頻。
潛意識裡,她不想相信,自己曾經信任過的人,居然想著方法要擺席烈一道,跟宋俞那種心術不正的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一段一段地盯著看了許久,一無所獲,她煩躁地扔下滑鼠,關了電腦。
按席烈所說,宋姝文在部隊裡能以一敵三,宋俞看起來確實不是她的對手,想把她軟禁起來,用兩個人盯著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不是想害席烈的話,就是被宋俞捏住了什麼軟肋,才會任人擺布。
她猜不到,也不想再去相信別人,把自己和席烈陷入危險的境地。
“睡吧。”
席烈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嗯,正準備睡呢!”她站起身,挽起他的胳膊,扯了個笑容,回到了臥室里。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席烈攬著她的肩膀,一言不發。
要不是就著昏黃的燈光發現他的眼睛還睜著,她還真以為他又睡著了。
“睡不著?”她出聲問道。
“嗯。”席烈喟嘆一聲,靜靜地答道。
“那,聽我說會兒話吧!”沈覓向他靠了靠,鑽進了他懷裡,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沐浴露香味。
席烈緊了緊手臂,“說吧。”
“我,我找到是誰給我捐獻的骨髓了。”她沉吟片刻,“世間居然有這麼巧的事,居然是段黎主編給我捐的。”
席烈渾身一僵,“你怎麼知道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說來也好玩,我之前還懷疑她是我媽……之前我去給我爸掃墓,看到居然有人送了白玫瑰,然後聽聞段黎最喜歡白玫瑰,我就想碰碰運氣去問問,結果好像是我弄錯了。”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不是,不想找生母嗎?”席烈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想知道是誰,但是不想打擾她的生活,也不想再續母女緣分,單純的就是想知道,是誰。”
沉吟片刻,沈覓認認真真地答道。
她說的是真心話。
從小到大,沈潔告訴她,她媽拋棄了他們父子,去了別處逍遙自在,父親是被她活活氣死的,以後就當她死了,世上再沒這個人。
可是,看著別人的母親,她還是會羨慕,躲在被窩裡哭。
加上這次生病之後,她似乎突然對這一切都看淡了,什麼怨恨和不滿通通拋在了腦後,畢竟得知生病時,她心裡的一大遺憾,就是見見母親,問問她為什麼不要這個家。
既然有了再活一次的機會,那就不想再有任何遺憾。
“要我幫忙嗎?”席烈想了又想,不想貿然說出實話,只是想將一切都順過來,順理成章地讓她們母女見面,平和且溫暖。
“你最近事情夠多了,等以後吧!你還是先處理宋姝文的事兒。”她眨了眨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嗯,聽你的。”席烈說著,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酒氣散去不少,就是腦子有些隱隱作痛。
“明天你先去見見小姑,她今天找你找的急,也許她有什麼事想跟你說,我明天先去醫院做個檢查。”沈覓翻了個身,背靠著他溫熱的胸膛,困頓的說道。
席烈從背後抱住她,不再說話,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不一會兒便舒服地睡去。
第二天席烈起了個大早,還將她也叫了起來。
把她送去醫院做了個化療,她執意要去沈潔那裡看一下,讓他自己走,拗不過她,席烈只好陪她一起見了沈潔一面,才駕車先行去找席英月。
“沈覓啊,你幫我叫醫生來,我想問問我啥時候能出院?”沈潔住了一段時間的院,渾身難受,奈何醫生說要堅持治療,不要擅自離開,還是住在醫院裡穩妥。
可把她悶壞了。
“哎呀醫生不讓你出去,你想幹嘛?”沈覓就知道她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忍不住嘀咕道。
“再住幾天,悅悅肚子都大了!這婚禮還怎麼辦啊?”沈潔煩躁地嘆了口氣,“挺著大肚子穿婚紗,不是告訴大傢伙兒我家小皓做的好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