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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出神間,歡迎會已經演變成了群魔亂舞,陳鳴誇張地朝她奔過來,還向她伸出手想邀請她跳舞,被席烈陰沉著臉一把拍開。
“喝醉酒這個藉口都救不了你!”席烈沉聲威脅。
“大哥我只是想喊嫂子一起跳舞,你,你幹嘛這麼凶!”陳鳴俊臉一垮,誇張地控訴了起來。
沈覓笑了笑,拍拍屁股站起身,“就是,幹嘛這麼凶。”
然後蹦蹦跳跳地融入人群里,雖然不會跳舞,但還是高興地隨著音樂手舞足蹈,看得大家都很開心。
席烈也被人拉了過來,跟她一起蹦躂著,沒了平時高高在上的氣勢,此刻就像個普通男人,與大家一起笑著鬧著,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格外的親民。
沈覓突然發現,在部隊裡的他,才是最放鬆的他。
在這裡,他比在家還要自然。
又鬧騰了半個小時,席烈這才宣布散場,要求大家都去休息,留下幾人在這裡收拾場地,便摟著她餘韻未消地回了房間。
“部隊裡還挺好玩。”沈覓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大家熱情又純真,兵哥哥就是帥氣。”
“是嗎?”席烈幽幽地瞟了她一眼,“看你好像格外的開心。”
他思忖著,這樣羊入虎口好像很失策,而且看她剛才開心的要飛起,連誰是羊誰是狼他都分不清了。
要不要明天睡醒了把她送回席家去?
“怎麼光說我一個,你也挺開心的呀!”沈覓感受到他話里不一樣的意味,忍不住嘀咕道。
“我哪有你開心,你一晚上目不暇接,都沒看我一眼。”席烈黑著臉,字裡行間都散發著酸味。
“呀!”沈覓聞言眨了眨眼,“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亞洲醋王呢?”
席烈見她笑得得意,眼角抽了抽,便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我要懲罰你。”他惡狠狠道。
沈覓頓慫,“求你,放我一馬吧!看看我的膝蓋和老腰,你真的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她說著,憤憤地挽起自己的褲腿,抗議道。
“先洗澡。”席烈說著,不置可否地踱進浴室,不一會兒裡面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洗過澡後,沈覓癱在床上,困意又起。
“對了,我聽說宋副官要相親了。”沈覓嘆了口氣,胡亂找了個話題道。
“恩。”席烈翻看著一本厚厚的學習資料,正一目十行地研讀著。
“雖然很無聊,我還是想八卦一下!”沈覓說著,賤嗖嗖地爬到他跟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宋副官那麼好看,又喜歡你,你怎麼會沒動心?”
席烈的目光並未從書本上離開,大手撫上她的頭頂,像摸著一隻狗頭。
“其中原因說來話長,以後你就知道了。”他賣著關子道。
沈覓不滿地咂嘴,不耐煩地收回腦袋,興致央央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席烈這一句說來話長,是大實話,而且,真的很長。
。
席烈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一晚,她睡得極為安穩,第二天老早便醒來了,整個人神清氣爽,還執意要跟著席烈去早鍛鍊。
天蒙蒙亮,大地還在沉睡,空氣濕濕的涼涼的附在身上,格外清爽,讓她整個人心情都很不錯。
因為沒到時間,訓練場的燈並沒有開,席烈帶著她到橡膠跑道上跑步,跑了兩圈她就累癱在地,怎麼說都不想爬起來了。
席烈穿著一身黑,在這黑咕隆咚的早晨像一隻隱藏的獵豹,沈覓盯著看了許久都沒見他的身影。
不一會兒,從不遠處的入口,進來了一個白色的影子,說真的,要是她一個人在這,當真還會有些害怕。
“阿烈,你在嗎?”
原來是宋姝文。
她正扯著嗓子在那兒喊席烈的名字。
沈覓眨了眨眼,心中猜想八成是酒醒了想起昨晚的事情了。
“什麼事?”席烈的聲音逐漸向那邊靠近。
“我,我有話跟你說!”宋姝文清脆的嗓音很有穿透力,加上沈覓離得也近,倒是能聽得清楚明白。
“昨晚的事,我喝多了,對不起!”
果不其然,宋姝文還未待席烈開口,便先道了歉。
沈覓覺得有些無聊,正欲站起身,卻突然覺得手上涼涼的。
她下意識地一揮手,卻驀得覺得腕間一痛,手臂正被個什麼東西纏得緊緊的。
“席烈!!”她嚇得一個激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撒開腳丫子就朝席烈那邊跑著,沒兩下便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渾身又熱又痛,呼吸也侷促,她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你醒了?”席烈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覓覺得有些氣短,頭昏腦漲地回不過神來。
“我,我怎麼了……”
“你被蛇咬了,所幸不是什麼劇毒,打了一支血清,便穩住了。”一旁有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湊了過來,撥開她的眼皮照了照她的眼珠子。
“蛇……蛇?”
沈覓回過神來,差點兩腳一蹬,又昏迷了過去!
“時源,不是叫你別說話?”席烈見她小臉刷白,忍不住蹙眉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