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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英月憂心忡忡地問著,一雙眸子焦急地在她身上打量著,確認她問題不大之後,才重重地舒了口氣。
“小姑,我沒事,就是一點小傷,席烈太大驚小怪了。”沈覓扯了扯嘴角,柔聲安慰道。
“唉,這事兒我都不敢給他們說,估計幾個老的聽說你車禍,就急得昏過去了!”
沈覓聞言幽幽地嘆了口氣,“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這不怪你,你乖乖養傷就是。”
一旁一直沒吭聲的席烈突然開口,“小姑,你也少說兩句,讓她休息會兒。”
席英月斜睨了他一眼,沖他招了招手,他心領神會地跟著她出了房門。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處理完?怎麼侄媳婦三天兩頭的出事情?想讓人相信這是意外都難!”席英月剜了他一眼,冷聲質問道。
“已經去查了。”席烈聞言沉下臉,言語間儘是內疚之色。
“你這種人的老婆,還真是不好當!我都替侄媳婦疼!還有我來告訴你一聲,奶奶的身體也不好,說好了今天入院,你想個理由給他們說,別讓人起疑了。”席英月說著,急匆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離去。
什麼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算是體會到了。
一件件事情弄得他頭皮發麻兩眼發黑,簡直是心亂如麻,無法呼吸。
想著,他收起心神,去了隔壁趙子皓的房間。
他還沒有醒,陸悅在一旁抹眼淚。
趙子皓坐在駕駛座,按理說,安全係數比副駕駛高多了,但是他為了保護好沈覓,側過車身,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力。
就算前面有安全氣囊,也保證不了側面的安全,還有他緊握方向盤的手。
危難之時,他想著保護沈覓,以至於撞斷了肋骨和胳膊,頸椎也傷的不輕。
看著挺著大肚子哭的像個淚人的陸悅,他心裡頭很沉,默不吭聲地出了病房,去預交了一大筆費用,才回到了沈覓的房間。
沈覓渾身疼得受不了,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痛,此刻已經沉沉地睡去了。
“照顧好她,我出去一趟。”他對一旁的王玥說著,便起身,出了病房。
他直接驅車來到了警察局。
“席先生,事故的原因還在分析……”他剛一進去,就有人小心翼翼地迎了上來,低聲解釋道。
“沒什麼好分析的,我的車是軍用車,定期檢查,剎車片不可能存在過熱的情況,我現在就要車上的記錄儀,幫我拿過來。”席烈板著臉,一雙黑眸里閃著寒光,看得來人一愣,隨即按照他的吩咐飛快的去取錄像了。
不一會兒,一張存儲卡就送到了他面前。
“還有當時墓地大門口的監控,我也要。”他收起卡,冷聲道。
“已經派人去取了,您要不在這等等,應該快回來了。”對面的男人抹著額上的冷汗,連頭都不敢抬。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這位少將的老婆,這要是被查出來,指不定死的有多慘。
約摸等了十幾分鐘,終於有人將墓地的監控拿了回來,他跟著進去看了看,面色很是難看。
監控錄像上顯示,沈覓和趙子皓下了車,確實有人過來了,鬼鬼祟祟地在車子旁邊轉悠了許久,後來就不見了。
“莫非是這人搞得鬼?”
“十分鐘內,幫我匹配到這個人的個人信息。”席烈冷冰冰地命令著,嚇得幾人不敢吭聲,只好拿著個視頻截圖去做匹配了。
將近半小時之後,席烈拿到了一份資料,這才放過了他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警局。
“我去,太嚇人了吧這位老哥。”
“唉,你有所不知,聽說對面幾次三番地挑釁,這次居然還把他老婆差點害死了,換成哪個爺們兒都受不了。”
“那,那這事兒我們是管還是不管?雖然壞人罪有應得,但,萬一出個什麼事兒……”
“行了,先看情況。”
幾人議論了好一會才作罷。
席烈上了車,將手中的資料傳給了景亮,讓他幫忙定位這個人現在所在的位置,不一會兒便得到了景亮的消息。
“大哥,這人雖然只是個小弟,但是背後的勢力也還是很硬的,您這樣貿然過去不太好,乾脆讓警察處理算了。”景亮有些放心不下地叮囑道。
“放心,我不做別的。”席烈繃著臉答著,隨即不給景亮說話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一路疾馳飛奔,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城中村。
這裡房子高矮不一,亂搭亂建的破雨棚,加上沒怎麼修好的小路,將這裡襯托得格外的髒亂,席烈穿著一身黑色衣服,戴上了鴨舌帽和口罩,去後備箱找了許久,帶上了一根甩棍和瑞士軍刀,便將車子停在巷子口,冷著臉沖了進去。
這塊地方條件差,居住的多為到城裡務工的人,治安也很是讓人頭疼,到了天黑的時候,在外面除了些晃蕩的社會青年無業游民之外,都沒人敢把鋪子開著。
席烈緊繃著臉,就著景亮給的地址,在巷子裡繞了許久,才找到一棟搖搖欲墜的小樓,二樓正亮著昏黃的燈光。
他的眸光冷了冷,雙手緊握成拳,毫不猶豫地踏上了一旁陰冷潮濕的狹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