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取消訂婚典禮
進到宴會廳之後,祁彥就停下了腳步,只有姜灼一個人朝姜亦眠走了過來。
她若有所覺,咬了下嘴裡的銀質叉子,轉過身正對著他。
「四哥,你怎麼才來?」她笑著問他,彎彎的唇角和姜灼抿成直線的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有話跟你說,跟我過來。」
說著,姜灼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角落裡,有盆栽作掩護,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尹嫵雖然覺得他的反應有點奇怪,但只當他是要「嫁妹妹」所以才心情低落,並沒有多想。
姜亦眠卻清楚,她四哥和祁彥怕是來者不善。
姜灼皺眉看著她,眸中怒色沉沉,「小眠,取消訂婚儀式,現在!」
剜著小蛋糕的動作一頓,姜亦眠並沒有表現的很驚訝,甚至連疑惑的語氣都顯得那麼不走心,「為什麼?」
「你知道原因!」
姜亦眠抬眸,語氣平靜,「我不知道。」
「小眠!」姜灼是真的生氣了。
從小到大,他從未用過這種神色、這種語氣同姜亦眠講話。
「封北霆是什麼人、他是什麼身份你心裡最清楚!」
「他是什麼人?
在我眼裡,他是一個哪兒哪兒都漂亮的男人。」姜亦眠一板正經的插科打諢,「至於他的身份……
從前不太好定位,但從今晚開始,他的身份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我的未婚夫。」
「姜亦眠!」姜灼氣得叫她的大名,掐在她腕上的手都不自覺的用了力氣。
姜亦眠掏了掏耳朵,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小點聲嘛,耳朵差點被你震聾了。」
「你到底是真的對他一無所知,還是在這跟我裝聾作啞?」姜灼掏出手機給她看,語氣很重,「國外勢力最大的軍火商,最近連東南亞的軍火生意都被封家給壟斷了,封北霆,他是封家的人!」
「他姓封,當然是封家的人。」
「你果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雖然阿彥是這樣猜測的,但此刻看著姜亦眠波瀾不興的臉,姜灼還是很震驚。
她跟三哥一個兩個究竟是怎麼了,居然明知封北霆和蘇拂背景不簡單,還是一頭扎了進去,到底為什麼!
「他做的那些事,你也都知道?」
姜亦眠沒說話。
姜灼氣得擰眉,「徐卉和孫堯落網、項家忽然倒台,這些都是他幹的好事!」
聞言,姜亦眠錯愕的抬頭看向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被她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姜灼自覺這話有失,想挽回卻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四哥你覺得他做錯了。」姜亦眠的眸中徹底沒了笑意,「他應該為了遵守法紀而對小姜姜被綁架的事兒視若無睹,選擇袖手旁觀,你是這個意思嗎?」
「他……他可以把人交給警方來處理……」
「他不是那麼做的嗎?
否則依照他的性格,徐卉和孫堯早就出現在我的解剖台上了。」
銀質叉子一下下的戳著蛋糕,姜亦眠似乎已經沒心情再吃,質問的話脫口而出,「你既然已經知道項家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那也應該知道他那麼做的原因。
四哥,我最害怕的就是水,得知我被項琳推進水池裡的那一刻,你心裡在想什麼?」
姜灼無言以對。
他想把那死女人踹進水裡。
平心而論,在知道項琳做過什麼之後再看項家的下場,某個瞬間,他甚至忍不住為封北霆鼓掌叫好。
但一碼歸一碼,站在警察的角度,他無法認同他的做法。
姜灼的沉默讓姜亦眠更有話說了,「四哥你身為警察也如此,更何況封北霆。」
「可他不該這麼做!」
「那他應該怎麼做?」姜亦眠反問,「報警?說我被項琳推進水池裡了,要求她給我道歉?」
「小眠……」
「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被人這樣欺負,就算沒有封北霆在,我事後也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目光遙遙落到封北霆身上,姜亦眠的杏眼中星星點點的閃著光,「四哥,如果你來只是為了讓我認清封北霆,那你不用再說了。
他什麼樣子我都見過,好的、壞的、腹黑的、幼稚的……
我是了解過他之後,才決定跟他在一起的。」
聽姜亦眠用那麼堅定的語氣跟他聊起封北霆,姜灼非但沒有被說服,反而臉色更沉,「如果你跟他訂婚,就等於把姜家和封家綁在了一起,他的身份一旦被曝光,你將姜家置於何地?你有沒有考慮過?」
姜亦眠垂眸。
自然是考慮過的……
因為考慮過,所以最初才舉棋不定,一次次的將他推開。
即使是現在,她也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將家裡人置之腦後。
姜家和封北霆,她會選擇前者,這是戀愛之初他們就說好的。
封北霆了解她,只是她沒想到,她的家人不了解……
心裡是這樣想,姜亦眠嘴上卻沒有這麼說,而是直白的反問姜灼,「曝光?誰曝光?是你,還是他?」
姜亦眠意有所指的看向祁彥所在的方向。
「四哥,你有時候真是笨的可愛。」姜亦眠忽然笑了,「被人當槍使,你都感覺不到嗎?」
「小眠……」
「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些,應該都是祁彥的猜測吧。
他如果有證據的話,早就直接對封北霆出手了,還會讓你來打草驚蛇?」
「……阿彥他是關心你。」
「他關心我就利用你來對付我,那他要是想害我,我是不是早就被他弄死了?」叉柄戳了戳酒窩,姜亦眠低聲道,「四哥,從某種角度來講,你低估祁彥的本事了。
我決定跟封北霆在一起不是選擇將姜家置於危險的境地,而是我確定這裡沒人會發現他真正的身份。
不如你試著聯繫一下M國的警方,看看他們會給你怎樣的答案。
又或者,你直接問問你的好兄弟,聽聽看他是怎麼得到這些消息的,我不認為憑一個線人就能查到連M國警方都不敢透露身份的人。」
姜灼雖然有些衝動,但並不愚蠢,聽她的話不禁面露深思。
見狀,姜亦眠眸光微動。
這幾天她忽然腦洞極大的腦補出了一場戲,雖然有些不著邊際,但卻能完美的聯繫起所有的細節,為十四年前的事做一個補充說明。
她本來就想印證一下,沒想到那麼快機會就來了。
視線落到祁彥身上,姜亦眠眸光轉暗。
她這個人對別的事可能沒那麼好的記性,唯獨跟誰結了梁子,多少年她都不會忘。
她可不認為祁彥盯上封北霆是為了保護她,退一萬步講,即使真的是,她也只能選擇辜負他的好心了。
挑釁般的朝對方笑了一下,姜亦眠收回目光對姜灼編了一場戲,精彩至極。
她說,「十四年前我和祁彥一起被綁架,回來之後對那段經歷的記憶很模糊,四哥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
「別人也就罷了,你覺得我的膽子有那么小?會被那些血腥場面嚇到失憶?」
姜灼被她問住了。
當時醫生說,小孩子在遭受重大打擊之後大腦是會有意識的封閉記憶來保護自己,他沒覺得這解釋沒有什麼問題,只是現在想來似乎欠缺了一些說服力。
雖說看解剖視頻和親眼目睹是兩回事,但事後小眠的狀態一直很好。
除了怕水。
奇怪的是,明明被浸到水裡對她而言是最恐怖的事,可她卻沒把這件事給忘了,這就有點說不通了。
見姜灼面色鬆動,姜亦眠緩緩丟出了一顆「炸彈」,「我最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記得那群綁匪曾計劃要給我打一種致幻藥,剛好五哥跟我說,他小時候曾偷聽到我被救回來的時候身上有針孔。
那時案發現場只有我和祁彥兩個人在,你猜那一針是誰給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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