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要不要摟著我
姜姑娘憑著一隻一個噴嚏就能弄壞的千紙鶴成功吸引了封北霆的注意。
「你還會折什麼?」
「很多呀。」姜亦眠掰著手指數給他聽,「星星、相機、飛機、心、玫瑰花……」
「可以教我折玫瑰花嗎?」
「好啊。」
難得有人欣賞她的這個愛好,姜姑娘表示很開心。
平時她在家裡人面前鼓搗這個,他們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心裡都覺得她幼稚,別以為他們不說她就不知道!
人家可聰明著呢!
又抽了一張紙巾給封北霆,姜亦眠教的格外仔細,「先對摺,然後再對摺,折成八個格……」
叩叩——
封北霆那一側的車窗被人叩響,獄寺那張毫無表情的娃娃臉出現在車窗外。
「改天再學,先下車。」
「……哦。」姜亦眠順手把她折好的那隻千紙鶴放到了扶手箱上,拎著背包下車繞到了另一邊。
獄寺正把一把鑰匙遞給封北霆,肢體動作稍顯僵硬,怎麼看怎麼像個莫得感情的機器人。
他身邊停著一輛十分拉風的摩托車,吸引了整條街人的注意力。
把后座上的頭盔遞給姜亦眠,封北霆自己戴上一個,長腿一跨就坐了上去。
「上來。」
姜姑娘點頭,隱隱感覺他們倆即將成為整條街最靚的崽。
她已經很久沒坐過摩托車了,最近一次還是在她上初中的時候。她五哥姜墨因為考試成績好被獎勵了一輛心儀已久的摩托車,他開心的帶她出去兜風,結果車杵樹上把她甩飛了,還把腦袋磕出了一個包。
然後——
姜墨被丟進軍隊裡歷(折)練(磨)了半年。
至於那輛摩托車,至今還停在姜家大院裡落灰呢。
從那以後,姜老爺子就在家裡頒布了一條規定,以後誰再帶姜亦眠出門,必須坐「鐵包皮」,杜絕「皮包鐵」。
因此,姜亦眠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那種疾風打在臉上的感覺了。
靈活的跨上后座,她發現封北霆啟動摩托車後並沒有立刻走,而是回頭看了她兩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怎麼了?」因為戴著頭盔,她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摸頭的那種。
「……你要不要摟著我?」
封北霆問的有些遲疑,顯然,他認為這樣對女生說這樣的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不過姜亦眠沒那麼矯情,「哦」了一聲,大大方方的伸出爪子抱住了人家的腰,頭盔下含笑的一張臉像極了成功占便宜的花痴少女。
她怎麼覺得,這人很純情的樣子呢?
是錯覺嗎?
許久之後,姜亦眠用血與淚的教訓得到了答案:果然是錯覺。
而現在,姜姑娘渾然不覺。
大哈雷穿街而過,六月的風走街串巷,打在人身上難得帶來陣陣清涼。
封北霆騎得很慢。
嗯……
相當的慢。
愣是把哈雷騎出了愛瑪電動車的既視感。
正想著,就見旁邊一個騎電動車的俄羅斯大媽把他們超車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對方臉上的表情姜亦眠理解為不可思議。
姜亦眠:「……」
她錯了,他們的速度還趕不上電動車呢。
收回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她試探著建議道,「要不你稍微快點?」
這個速度,她覺得是在侮辱這輛車。
「太快了擔心你會害怕。」
「……我不怕快。」就怕丟人。
「好。」
封北霆的這個「好」字姜亦眠並沒有聽清,話音未落就被風吹散了。
她本來以為說擔心她害怕只是客氣話,原來不是。
摩托車開的像要起飛一樣,這次愣是騎出了波音747的感覺。
他騎得快,轉彎轉的很急,好幾次姜亦眠都有種自己要飛出去的錯覺,因此不得不緊緊摟住他的腰,沒有看到男人因此藏匿在頭盔下含笑的臉。
*
獄寺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封北霆和姜亦眠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才收回視線。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放行。」他面無表情的丟出兩個字,語氣毫無起伏,像男版siri。
掛斷電話,他轉頭看向旁邊的那輛車,抬腳上前。
前面的路已經漸漸通暢,剛剛調戲姜亦眠的那兩個男生剛準備啟動車子離開,車窗就被人從外面叩響。
「什麼事,找死啊你?」
獄寺看著他,眼神和看死人無異,「四少想請你們去坐坐。」
「什麼四少!你有毛病吧!」
獄寺沒再說話。
坐在駕駛座上的還在不明所以的罵罵咧咧,不過他身邊的朋友卻好像反應了過來,驚疑不定的看著獄寺,不安的拽了拽同伴的袖管,臉都嚇白了,「他、他說四少……封家、封家的四少……」
封家,在這片土地上是像罌粟一樣的存在。
絕對不能沾染和招惹。
這個家族紮根在M國,做的是販賣軍火的生意,家族龐大,根深蒂固。
家中四個兒子,唯有小兒子最得其父歡心,接手家裡的生意之後,他接連吞併了好幾股勢力,難逢敵手,一枝獨秀。
聽說這位「封四少」喜怒無常,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卻又偏偏長相惑人,嬌艷更甚女人。
在這裡,如果你問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家民主黨和共和黨哪一方更能推動經濟發展她或許不知道,但她一定知道封家掌握著財經顧問口中所謂的經濟命脈。
因為對邊緣地帶和走在邊緣地帶的那些人,再怎麼了解都不為過。
見駕駛座上的男人漸漸變成了和同伴同款的恐懼,獄寺淡淡的丟了句「開車跟著我」,然後就轉身上了封北霆那輛車。
鬆手剎的時候,他看到了放在扶手箱上的千紙鶴,漆黑的眼睛眨了眨,默默拆開用它擤鼻涕。
車窗一降,「咻」地一下穩穩投進了垃圾桶里。
再後來——
他就被封北霆「投」進了果園去種櫻桃。
這次之後獄寺小哥哥就學乖了,哪怕是在自家少爺車上看到根頭髮絲都不敢亂碰,小心翼翼的護著免得被風吹跑了。
話說回現在。
獄寺在前面帶路,那兩個倒霉孩子戰戰兢兢的開車跟在後面。
他們害怕,但更加不敢溜。
他們倆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被封家的人盯上了,他們雖說不算循規蹈矩,但也沒做過出格的事,深究起來,也就是剛剛朝一個東方女孩開了黃腔,可這種事連警察都不會理會,難道封家的小少爺閒的連這個要管?
獄寺想,他家少爺不是閒的,是病的。
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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