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生日禮物
如果Colby醫生是在見過佩恩夫婦之後給梁惜姐姐起的這個名字，那就沒問題。
可如果不是，那她就忍不住要多想了。
「師父……」
「等下，你師娘來電話了。」說著，梁邱往旁邊走了兩步去接電話。
姜亦眠本想再細問問，就這麼被岔了過去。
後來一直到他們過安檢進候機室，她都沒再找到機會問出這個問題。
送走了梁邱，姜亦眠開著她的小粉車回家。
路上她發現似乎有輛車一直跟在她車後面晃悠。
她加速對方也加速，她減速對方也減速，感覺像是把她跟丟了。
他跟的足夠近，碰到比較短的街區，她還沒開出去他就開進來了，但他又跟的足夠遠，絕大多數時間她和對方之間都有其他車輛。
就在姜亦眠幾乎就要確定對方是在跟蹤自己的時候，那輛車終於在下一個路口和她「分道揚鑣」。
她「呼」了一口氣，暗想最近自己精神壓力果然太大了，看什麼都覺得不同尋常，好像生活處處是陷阱似的。
殊不知——
剛剛一直跟著她的那輛車停在了街角。
副駕駛上坐著一個金髮捲毛男，他正一段視頻發給誰。
手機畫面里赫然就是姜亦眠的那輛亮粉色小汽車。
「就憑這段視頻，四少就會乖乖聽老爺子的話？」捲毛男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誰知道呢……」
駕駛座上的男人幽幽輕嘆，顯然也摸不透那父子倆的行為邏輯。
「老闆」吩咐的事他們就乖乖照做，其他的少管就是了。
何況，四少派了雲雀在那小姑娘身邊保護，就算沒有這段視頻，他們跟蹤她的事情四少也很快就會知道，起到的威脅作用是一樣的。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原來他們那位鬼見愁的小少爺喜歡這種天真爛漫的「小孩子」……
雲雀：她可一點也不天真爛漫啊！
蘇拂：而且也不是個孩子！
獄寺：嗯！
*
回到公寓，姜亦眠甩著鑰匙扣走出電梯，看著那上面孤零零的紅色小櫻桃，不禁想起來之前送給封北霆的那個小骷髏。
他依舊沒有回她信息，不知是太忙了沒有看到，還是覺得沒有回覆的必要。
電梯間裡很安靜，只有她的腳步聲和鑰匙相撞的清脆聲響。
她停下動作，一切聲音都隨之消失。
走廊里安靜的似乎只剩下細微的電流聲。
太靜了……
仿佛整層樓就只有她一個人。
走到家門前開門，姜亦眠忍不住回頭看了對門一眼。
封北霆這一走，她心裡居然覺得空落落的。
仔細想想，似乎從她搬進來開始，他們之間的互動就沒有斷過，每天和他碰面似乎已經成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裡，姜亦眠更深切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諦。
最大的一個體現就是，她的早晚餐沒了著落。
這段時間她基本就沒自己開過火，一直在封北霆那蹭吃蹭喝，他現在一出差，她忽然就變的像留守兒童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沒出差她估計也會過的這麼「悽苦」。
又不和人家在一起，當然不可能再吃人家做的飯了。
視線落到牆角只剩下半箱的櫻桃上，姜姑娘恍惚間覺得耳邊響起了「啪」地一聲。
那是來自靈魂的，打臉的聲音。
又往嘴裡塞了兩顆櫻桃，姜亦眠安慰自己想，唯美食與美手不可辜負……
然而這天之後，她就過上了沒有美食和美手的生活。
每天就在家裡、案發現場、警局形成各種不規則的三角形路線。
Drew的腳傷已經好了一些，雖然還沒有恢復到健步如飛的程度，但站在解剖室拍照記錄什麼的不在話下。
好在，最近比較太平，沒什麼案件發生，他和姜亦眠也比較閒，兩個人喝喝咖啡、聊聊天，過的像即將退休的老年人。
而這期間，封北霆一直沒回洛杉磯。
某天，姜亦眠和Drew喝咖啡吃小蛋糕，她忽然問，「聽說你跟Colby醫生很久了，是嗎？」
「也不是很久……」Drew心虛的笑笑。
事實上，在姜亦眠他們來洛杉磯之前，Drew也才成為Colby醫生的助手三個多月。
「我聽醫院的人說，Colby醫生更換助手很頻繁的。」在他之前，已經被辭退好些人了。
「為什麼？」
「聽說是他解剖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而有的人就是喜歡問三問四嘛，還有的據說是向他表白，結果第二天就再沒來上過班……」說到這，Drew一臉慶幸的樣子，「不過這些都是我道聽途說的，你也別太當真。」
「嗯……」
微微點頭，姜亦眠將話切進了重點，「你對她妻子了解多少？」
「什麼？！」Drew一副「你沒吃錯藥吧」的表情，「我怎麼可能了解他妻子！他聽到要把手術刀插進我肚子裡的！」
「有這麼嚴重？」
「當然！」他的神色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Colby醫生很在意他妻子的，平時沒有手術和案子他都早早回家，醫院裡有女醫生或是護士對他示好，他都冷冰冰的拒絕人家。」
「你沒見過他妻子？」
「沒有。」Drew搖頭，「見過他妻子的人很少，聽說是位很漂亮的東方女人。」
「這樣啊……」
Drew「嘶」了一聲，目露疑惑，「之前你不是還和我說，Colby醫生的妻子是你師父失蹤多年的女兒，那你應該已經見過她啦，怎麼還反過來問我？」
「……就是在他們走之前見過兩面，又不熟，所以想多了解一下嘛。」見苗頭不對，姜亦眠趕緊轉移話題，「吃完了，走吧。」
「哦。」
Drew起身，慢慢的往回挪。
姜亦眠看著，忍不住說，「當時撞傷你的那些人抓到了嗎？」
他搖頭，「那些都是街頭小混混，警方很少理會他們。」
「你就不追究？傷成這樣就認了啊？」
「否則呢？」他反問。
那條街上沒有錄像，事發突然，他連對方的長相都沒有看清楚。
何況那伙人是互相鬥毆，他只是意外被波及，就算抓到人無非也就是賠點錢，萬一事後再被他們報復就不好了。
「其實……」Drew有些欲言又止。
姜亦眠繞到他的另一側，默默為他隔開了擁擠的人流，「嗯？」
其實什麼？
遲疑了下，Drew微微搖頭。
他剛剛是想說，其實那天看到那伙人朝他衝過來，恍惚間，他甚至有種他們本就是來傷害他的感覺。
不過那極有可能是人在危急情況下的反應，他想想也就作罷了。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慢慢溜走，七月很快過去，八月緊隨而來。
洛杉磯接連下了幾場大雨，沖淡了夏季的悶熱。
封北霆家門前的腳墊上落了一層薄灰，而那上面始終沒有出現任何腳印。
他一直沒回洛杉磯……
某個瞬間，姜亦眠甚至懷疑他會不會就這樣從她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她忽然發現，他一出差，她和活人的接觸幾乎為零。
8月中旬的時候，Colby醫生聯繫了她，說大約月底回來。
聽他說「月底」，姜亦眠第一反應居然想起了封北霆的生日。
8月28號。
她想，剛好陪他過完生日她就回家了。
也許他們以後都沒什麼機會再見。
她想送他一份生日禮物，既能表達她的心意，又不會顯得曖昧的那種，真誠但普通的禮物。
後來的幾天時間裡，姜姑娘就一直在絞盡腦汁的想禮物。
好不容易把禮物買回來了，她又開始等著往出送。
而這一等，就等到了8月27號。
封北霆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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