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脫起來比較麻煩
姜亦眠指的是一家內衣店。
櫥窗里擺的是一套情侶裝,連體的熊貓家居服,特別萌,很戳人心。
反正姜姑娘是被戳中了少女心。
她晃著封北霆的手,一臉激動,「給我買這個!回家咱倆穿!」
封北霆微微蹙眉,沒有立刻答應。
見狀,姜姑娘的嘴角緩緩垂了下來,「你不樂意穿啊?」
他搖頭,一臉認真,「穿我倒是不介意,就是感覺脫起來比較麻煩。」
姜亦眠:「……」
抿了抿唇,她假笑道,「待會兒咱倆往回走,你記得離路邊遠點。」
「為什麼?」
「怕司機看到你腦子裡的東西,當黃燈停下來。」
「……」
罵他都快罵出花兒來了。
拉著封北霆的手走進店裡,店員眸光一亮,忍不住多看了封北霆兩眼。
姜亦眠沒注意,只顧盯著那兩套家居服看。
櫥窗里的只能看到正面,現在手裡的卻能看到背面,屁股那裡還有一個圓圓的小揪揪,應該是尾巴,很可愛。
她握在手裡捏了捏,頰邊笑容更濃,「封北霆,我現在就想換上。」
剛剛吃得有點多,她肚子鼓了起來,這會兒覺得褲子有點勒。
反正一會兒就坐車回家了,也不怕人看。
這要是換別人家的未婚夫,肯定寵溺的回答說「去換吧,我等你」。
但封四少哪是凡人啊,短暫的愣了一瞬便自覺拿起男士的那件走向了更衣室,把店員都看愣了。
他、他也換?!
姜亦眠倒是半點沒意外,抱著毛絨絨的衣服竊竊的笑。
她有時候真的會覺得,封北霆慣起她來跟他犯病一樣,毫無下限。
在更衣室里換那件家居服的時候,她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驚嘆聲,猜測著應該是某位妖孽的少爺亮瞎了那幾名店員的眼睛。
她一時好奇,扒著門縫往外看,果然看到一身熊貓裝的封北霆站在不遠處等著她。
她捂著唇差點沒笑出聲來。
那身衣服跟封北霆本身的氣質可謂是相當不符了。
不過大抵長的好看的人怎麼樣都好看,雖然有些滑稽,但還是很可愛的。
縮回頭,姜亦眠火速換完了衣服開門走出去,躡手躡腳的沒驚動封北霆。
站到他背後,她忽然伸手拽了下他衣服後面的那個小尾巴,笑的很是頑劣,「駕——」
封北霆沒回頭,微微勾唇。
她剛剛一出來他就透過對面的鏡子瞧見她了。
萌到爆炸!
她把帽子戴上了,走動間一黑一白兩隻小耳朵微微忽閃,像她那雙眼睛似的。
他旋身,唇瓣湊近她耳側低語,「眠眠,你握前面我會更開心。」
姜亦眠:「……」
感動什麼的,這會兒都可以往後稍一稍。
走之前,姜亦眠在店員的注視下又選了兩雙搭配這身衣服的棉拖鞋,遠遠看去,儼然兩隻熊貓瘦脫了相,近看倒是美的一批。
換好鞋,姜姑娘拍了拍封北霆的背,「懶得走,你背我。」
封四少沒吭聲,聽話的蹲下、起身、抬腳,動作一氣呵成,熟練的不要不要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背了。
一旁的店員嗑糖嗑到飛起,某個瞬間儼然蘇拂附體。
姜亦眠沒理會偷看他們的人,兀自給封北霆扣上了帽子,手一下下的揪著他帽子上毛絨絨的耳朵,眸中漾著融融笑意。
「今兒老百姓啊……真呀真高興……」
「眠眠,換一首吧。」默了一瞬,封北霆補充道,「換一首和我有關的。」
「鐵門吶鐵窗,鐵鎖鏈……」
「……」
怎麼還把他唱進去了呢。
「唱一首有關你和我,還要感人肺腑的那種。」這很明確了吧。
姜姑娘頭一歪,笑的很皮,「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封北霆:「……」
這滿滿的下鄉慰問風,一下把他送到了上個世紀。
這個晚上,S市市中心的一座商場樓下,不少人都看到一對穿情侶裝的戀人,男人背著女孩子慢慢的往前走,女生輕輕晃著腿、口中哼著歌,笑的燦爛而明烈,將所有人的注視拋在了腦後,驕傲而肆意。
不知道是她本就擁有如此強大的內心,還是因為陪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有時一個人的勇氣不夠,但她的勇氣和他的勇氣加起來,對付這個世界卻是夠了的。
那晚姜亦眠趴在封北霆的肩上,脆生生的對他說,「要無憂無慮的去抒情,去向世界發出我們的聲音,我一個人是不敢的,我怕人家說我瘋。
但現在有了你,有了你我就敢。
只要有你,我就不怕……」
*
A市。
除了姜肅還有其他人在調查「季寒」這個人,這個消息在封北霆知道後不久姜肅就也知道了。
他讓姜灼帶著人殺到S市去,本就是為了打草驚蛇,引後面的人有所動作。
誰不放心的插手,誰就極有可能是當年的內鬼。
從蘇拂手裡接過一份文件,姜肅眸光驟沉,眼中難掩失望,「果然是他……」
「這就難辦了。」姜隹皺眉放下茶杯。
以姜肅現在的職務要揭露十幾年前的案子,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行的,更何況被揭露的對象還是他曾經的老上司。
視線掃過一旁的蘇拂,姜隹問姜肅,「他沒說回來?」
他指的是封北霆。
他是關鍵人證,沒他不行。
「四少不會回來的。」蘇拂淡聲道,「就算回來,也不會出面作證。」
也根本無法出面作證。
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一切都無從考究,做了證也沒人信。
姜肅也正為此為難呢。
他沒想到,封旬當年把封北霆生活過的痕跡抹的那樣徹底,就好像季寒這個人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而且——
他還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那就是當年他也從沒在季忻口中得知過他的存在。
像季忻這樣的線人,警方大多會掌握他們家人的情況,以便隨時進行保護和監視。
可季忻當年被登記在案的,就只有父母,沒有子女。
否則他也不可能拖到現在才知道封北霆的身份。
心知姜肅在為什麼發愁,蘇拂又掏出一份文件遞給了他,「四叔,其實您要找的人證,在這兒。」
姜肅接過一瞧,瞬間愣住。
季寒!
雖然是和封北霆同一個名字,但明顯是另外一個人。
他對對方也不算完全陌生,之前阿灼將他緝拿歸案的時候,他是知道的。
只是……
「你的意思是,讓他頂替封北霆成為人證?」那不就是作偽證嘛!
「不算頂替吧。
季寒是季寒,封北霆是封北霆。」從將前者當成四年前綁架小眠的人推到姜家人面前開始,他就徹徹底底變成了季寒,而四少,只會是封北霆。
言外之意就是,封北霆被封旬抹掉的那些過去,如今會全部出現在牢中那個季寒的身上。
「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姜肅如果想給十四年前的那起案子一個真相,就不得不接受蘇拂的提議。
如果他拒絕,那就要任由那個人逍遙法外。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題。
以錯誤的手段去還原事情真相,這不是警務人員會做的事。
但放任罪犯不理,更加不是警察會做的事。
這是封北霆丟給他的一個難題。
就像接不接受他要娶他女兒那樣,總歸是要有個了結的。
「這個臭小子……」姜肅忽然搖頭失笑。
雖說像是在罵人,但語氣倒沒多少怨怪之意,反而有種拿自家倒霉孩子無可奈何的無力感。
他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姜隹追問,「去哪兒啊?」
「去見聞先生。」這件事太大,他必須越過上級直接向上面反映,否則達不到目的不說,還會遭到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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