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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一點有課,那你趕緊起床。”
向北一鬆手,冬尋就掀開被子赤身裸體的準備回房間找衣服穿,走到門口聽見向北在他身後說:“冬尋,你的腰真好看。”
他腳步停滯,站在門口低下頭笑了。
收拾妥當的向北站在廚房裡等冬尋,竟然有點小緊張。他時不時探出個腦袋去看冬尋來了沒,甚至下意識地搓了搓手,在水池前面走來走去。
明明昨晚冬尋沒有給他明確的回應,他現在卻無比的幸福和滿足。他也沒再追問冬尋,又把這一切當成了理所當然。
冬尋怕吃完飯來不及,先把上課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好了,讓向北將菜都洗好備好,卷了袖子走進廚房。他問向北想吃什麼,向北看著檯面上的菜,說:“吃你喜歡吃的吧,你知道我不挑食的。”
於是冬尋決定炒個西藍花,茄子肉末,再加一個番茄炒蛋。
向北愛吃雞蛋,怎麼做的雞蛋都愛吃。
以前只要向蕊在家做早餐,都會給冬尋兩個雞蛋,就給向北一個,那會兒向北覺得冬尋不僅搶走了向蕊,還搶走了他愛吃的雞蛋。
直到兩人上了初中,向北才不再跟冬尋計較那個雞蛋,還非常彆扭的把冬尋愛吃的水果留給他。
其實他們根本用不著這麼分食,可兩個人好像都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儀式,宣布兩人真的兄友弟恭了。
冬尋拿了個大碗把西藍花掰進去,說:“接點水淘一淘。”向北依言打開水龍頭,把西藍花沖洗乾淨,裝進盤子裡備用。
而後是茄子泡水。
向北從冰箱裡拿出肉末放在一旁,冬尋切好了茄子放到菜盆里接了水泡上,又道:“茄子太吸油,不用水泡一下等下炒出來太油膩了,不好吃。”
“哦,好的,那我去打雞蛋。”向北在廚房一角摸了三個雞蛋打在碗裡,拿了打蛋器快速的攪動,他一邊打蛋一邊又問冬尋:“冬尋,你那個手術是膽囊手術嗎?”
冬尋開了火,倒了些油在鍋里,答到:“嗯,小手術而已,微創的。”
“怎麼搞的?”向北又問。
滋啦一聲,冬尋把西藍花倒進鍋里,然後放了姜和蒜,鏟子遞給向北,說:“切除了。”
“切了?”向北手上的動作一頓,“這麼嚴重?”
怪不得冬尋消化不好,胃也不好,竟然是做了膽囊切除的手術。向北的視線回到鍋里翻炒著的西藍花上,不敢再問他更細節的問題。
“沒事,不怎麼影響——放點番茄一起炒麼?”冬尋指了指砧板上切好的番茄,向北抓了幾塊扔進去,放了鹽又炒了幾分鐘,出鍋了。
炒茄子的時候冬尋不讓向北靠近燃氣灶,他一隻手下意識反過去攔著,一隻手拿鏟子攪動鍋里泡了水的茄子,油星子濺出來落在他手臂上。
就像初中時候向北在廚房守著冬尋做飯那樣。
“沒時間了,你要做飯晚上回來做,我趕緊炒了這兩個菜去上課。”
向北一邊拿碗一邊說:“忘了跟你說,晚上我約了喻朗。”
“喻朗?”冬尋下了肉末,撒了些鹽進去,“高中時候你那個朋友?”
“嗯,他說有個樓盤想跟我一起做,約了房開老闆,我去見見。”
冬尋關了火,裝盤的時候鏟子敲在盤子上叮噹作響,說:“喻朗還正經做生意了?”
“被爸媽斷了糧,沒辦法了吧。”向北笑笑,端了炒好的菜去餐桌,擺上碗筷回到廚房的時候冬尋已經開始炒雞蛋了。
他看著那黃燦燦的雞蛋,突然餓得不行。
兩人吃著飯,冬尋又沒什麼胃口,他筷子杵在碗裡,嚼了兩口白米飯,嘴裡回著甜味咂咂嘴,說:“那今晚我自己回來,你不用去接我了。”
“行。”向北答應到。
下午的課都是幾個小學生,冬尋上完課蘇夏剛好打來電話,跟他約達達試課的時間,他看了看自己的課表,定了明天下午。
掛電話之前蘇夏突然問起了向北,冬尋沒細想,就說和喻朗有個飯局,蘇夏那邊猶豫了會兒,和冬尋打了招呼就掛斷了。
他看時間還早,決定四處轉轉走一兩站路再坐地鐵倒公交回去。向北發簡訊給他,說晚上不用等他,讓他早點睡,他回了個好。
從公司出來,向北如約去接喻朗,在他家樓下等了好半天那人才匆匆忙忙跑出來,又是一副“消耗過度”的樣子。
向北笑他:“喻朗,你這小心點精盡人亡啊。”
喻朗吸吸鼻子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真有那麼點縱慾過度的意思。他開了窗戶點了一根煙,說:“你懂個屁,誰不知道你為冬尋守身如玉這麼多年,嫉妒我就直說。”
“我怎麼感覺是你在嫉妒我?”向北挑眉。
喻朗掐了煙,忙道:“不了不了,我可不想像楊哲那樣。”
向北原本以為是談生意為主,喝酒為輔,沒想到飯桌上他就差點被灌醉。
他自視酒量不差了,沒想到這老闆比他還能喝,已經放倒了喻朗,這會兒喻朗正毫無臉面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老闆叫馮路華,話多又能喝,瘦高瘦高的,喝起酒來可狠。向北藉口去上廁所跑出去吹了會兒冷風,終於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