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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心疼又想笑,他走到床邊緩緩坐下,等冬尋自己把臉埋在枕頭裡緩了好一會兒,拍拍他的腿說:“又擰著了?我拿藥酒給你揉一揉。”
他不說還不覺得,手腕上的痛感減輕了,腰上好像開始痛了。
冬尋暗自嘆一口氣,心道上次在工地摔倒還是落下了後遺症,他對向北點點頭道:“有嗎?拿來我再揉揉我的腰,今天好像也扭到了。”
向北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腰怎麼還傷著了?”
“以前在工地摔了一跤,那陣天氣不好,落下病根了,不能久坐或者——你先去拿來。”冬尋乾脆掀開被子躺在床上,用溫熱的掌心去捂受傷的手腕,感覺稍微好了些。
向北去書房取了藥酒。
那是以前他總在外面打架帶了一身傷回來,向蕊給他準備的,冬尋也給他用過。後來不管他還打不打架都定時更換,放在醒目的地方,要找也方便。
他很快拿著藥酒回到冬尋臥室,看那人趴在床上睡衣半掀著露出一截腰身。
“你怎麼還在家裡備著藥酒?”冬尋翻身坐起來,伸手去接向北手裡拿的瓶子。
“我給你擦。”向北擰開蓋子到了一些在手心,把瓶子放在床頭柜上,將冬尋又推了回去。
冬尋於是靠在床頭捲起袖子,手伸到向北面前,提前說了聲謝謝。
向北像冬尋以前給他擦藥酒一樣,兩個掌心揉得他腕子發熱,疼痛漸漸緩解,原本冰涼的手腕舒服了不少。
“還疼嗎?”向北問。
冬尋搖頭:“好多了,差不多就——怎麼了?”
向北拍拍他的肩膀,說:“趴著,腰也揉揉。”
“不用了吧...”冬尋微微皺眉,活動活動手腕,遲疑著翻身趴在床上,“我自己夠得到,用好的那隻手就行。”
他不太喜歡麻煩向北,從來都是他去給向北處理麻煩。雖然只是揉個腰,他總覺得自己占了向北多大的便宜。
向北用手背撩起他的睡衣,藥酒直接倒在冬尋的腰上,冰得冬尋倒抽一口涼氣。
“太冰了?我搓搓手,給你捂熱。”向北把雙手搓熱了,輕輕的搭在冬尋的腰上,掌心一寸一寸按壓著撫過他的肌膚,“痛的話跟我說。”
冬尋臉埋在枕頭裡,悶悶地說好。
靜默曖昧的氣氛實在是太恰到好處,向北按著按著就開始心猿意馬,他看著冬尋後頸若隱若現在發間的皮膚,想像著自己手心撫過時他不自覺的戰慄。
他想冬尋了。
兩個人以前幾乎都沒有做到最後——可也還是有過一次。
冬尋第一次表明心意的夜晚過去沒多久,向北就以兩人“在一起”為由,再次把人哄上了床。可不管兩人在家裡多少次無法自持的親密,冬尋都不讓他做到最後。
後來有一次,向北和冬尋去參加同學的生日宴,向蕊恰好外地出差晚上不回來,一向在外面玩都保持清醒的冬尋被向北灌了很多酒,喝得比向北還要醉。向北帶著他去開了房,而後的一切就自然發生了。
向北俯身親吻冬尋的後頸,抵在他身後試探著進去的時候,冬尋完全清醒了。可他還是放縱向北做了原本不該做的一切。
或許是他想要向北,比向北想要他還要想。
那晚的冬尋是向北從來沒見過的冬尋,再後來向北懷念那樣的他,赤裸著俯身親吻他的時候,他卻再也沒有答應過。
向北的手在腰上停留太長時間,冬尋抬頭轉過來問他怎麼了,他目光閃躲的抽了床頭的紙巾擦手,道:“沒怎麼,差不多了。”
他轉身背對著冬尋,似乎是不太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慌亂,他對冬尋說:“早點休息,明天不上課的話,和我去公司吧。”
“向北。”
冬尋在他身後翻身坐起來,走到他身邊,“我腰痛。”
向北正要說話,冬尋卻已經貼著他後背扯開他的衣領低頭在肩上吻了一下,手順著褲腰伸了進去。
“只能用手幫你。”
次日上午。
冬尋很久沒有去過公司,向北帶他去了新的辦公大樓。
剛從自動門跨進去,冬尋就看到一個一閃而過非常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覃謹嗎?
覃謹比冬尋大五歲,是他的前男友。說是男朋友,更像是兩個人曾經抱團取暖最後又散開去自我救贖。
向北見他盯著一個地方出了神,停下腳步問他怎麼了,他趕緊移開視線,說好像看到個熟人。
向北也朝四周看了看,又說:“是朋友嗎?”
冬尋遲疑著點頭,往覃謹那邊望了一眼,發現那人有轉過身來的跡象趕緊移開了視線,搭上向北的話:“嗯,一個朋友。”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我等你。”
冬尋笑笑說不用了,和向北一起上了樓。
三年前,向蕊本來想自己修一個辦公樓,但是向北和她說沒什麼必要費那麼大功夫,她四處看下來,就租了這棟寫字樓的上面六層樓,頂層做會議室,會議室樓下就是向北的辦公室和財務部。
向北先帶著冬尋四處轉了轉,向公司高管介紹冬尋,冬尋也禮貌地一一向他們問好,隨後和向北一起去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