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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尋還是沒有躲。
他配合地和向北接吻,感受到向北濕熱的舌滑進口腔里,不由自主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和他糾纏在一起加深了這個吻。
中秋快到了,月亮漸漸的一天比一天圓,月色也越來越冷清。向北看著冬尋煽動的睫毛,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覺得自己好像借著這輪圓月鋪灑下來的月光,把胸腔里炙熱跳動的心看明白了。由著它收緊放鬆,把原本自己掐斷的呼之欲出的愛意傳送到了身上每一個角落。
他想,冬尋原來這樣溫柔的,懷著無限的愛與包容守了自己這麼久。
在那可笑的自我催眠下,一開始向北是把冬尋當成“頭號死敵”,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小霸王的脾性之後,上了初中沒少惹事。他遲到早退,逃課打架,什麼都干。仗著冬尋總給他“擦屁股”,出了事找冬尋幾乎成了他的座右銘。
有一段時間班主任請假了,就讓科任老師代理了一段時間班主任。科任老師事情多,很多事都交給了冬尋。
一天冬尋組織同學早鍛鍊,發現竟然少了十幾個人,他正到處找著,班裡有個小胖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告訴他,向北又打架了。他吹了口哨解散了剩下的人,趕緊跟著小胖子跑到了操場背後的廢棄庫房。
一進去就看到以向北為首的離奇失蹤的十幾個同學正在圍毆班裡“著名的”接話王。冬尋暗嘆一口氣,大步跑了過去。
他抓著向北的衣領把他從人群里撈出來,“群龍無首”後,其他同學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被打的同學頭上還罩著向北的衣服,冬尋都不用想,就能確認是向北帶頭動的手。他讓小胖子把其他同學喊回教室,留下被打的男同學和向北,想著兩人要是能和解,向北可能就不會受罰。
他問都不想問向北為什麼打他,因為一般情況下,向北打人不需要理由。就是別人上課多看了冬尋兩眼,他都會覺得別人碰了他的東西,心裡膈應,脾氣就上來了。
冬尋發現了他對自己的極度依賴之後,又發現了他對自己有極強的占有欲,所以儘量都和周圍同學保持著非常適當的距離。
他哄向北跟被打的男孩道歉,向北不肯,他就直接問被打的男孩願不願意原諒向北。那男孩有點缺心眼,張嘴就來:“你別以為你是誰,不就是個撿來的野孩子麼,我跟他道歉?”
冬尋拉不住向北,那男孩又被向北打了一頓。
後來冬尋去班主任面前立下軍令狀說保證向北期末考試進前三,班主任才配合著去給那邊家長說好話。家長自然是不依,鬧到學校來,向蕊趕到學校追著向北就滿操場的跑,冬尋追在向蕊身後抱住她,說:“媽!媽別生氣!弟弟知道錯了!”
向蕊追不上向北,氣得在他身後大罵:“你個小兔崽子,你回家了我再好好招呼你!”
站在辦公室門口,向北聽著向蕊不斷地和對方說好話,心裡憋悶得不行,趁著冬尋不注意轉身推了門就進去了,指著那男孩兒說:“你,你給冬尋道歉,我就給你道歉,你要不說對不起你錯了,我下次還打你唔——!”
冬尋追進來捂住他的嘴連連道歉,向蕊捕捉了重點之後示意冬尋放開向北,他一鬆手向北就又開始罵人:“你他媽的才是野孩子!”
向蕊想來想去還是讓冬尋把他拉了出去。
後來這件事解決得還算圓滿,男孩家長讓男孩給冬尋道歉,雖然冬尋沒接受,但向北也還是守約向男孩道了歉。只不過畢業的時候他還是脫下校服外套罩在他頭上把人揍了一頓。
那天他們回家的時候也是踩著這樣清冷的月光,向北攬著冬尋的肩,冬尋一顆心軟得無邊無際,說了聲謝謝,然後抱了向北一下。
一個擁抱像是穿越了整整十幾年,向北此時把冬尋抱在懷裡,仿佛又聽見了那聲謝謝。時隔十多年,他才在冬尋耳邊輕聲回應著不用謝,冬尋掙了掙,他又將手收得緊了些。
向北說:“冬尋,我們和好吧。”
冬尋在月光下半閉著眼睛,額頭抵在向北的肩頭,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向北復而又說:“冬尋,我想...或許......”
他就要說出口了,只差那麼一點。
冬尋像是在思考向北的“提議”,又像是在等向北的下文。他此時也有點緊張,好,或是不好,他哪一個都講不出。
四下里寂靜無聲,向北的電話鈴劃破寧靜響起來,他伸手按掉之後,過了幾秒又響起來。
冬尋先鬆開手,笑說:“先接電話。”
“我草!喻朗,你他媽要不是有比救命還重要的事,你看我明天見面不手撕了你!”向北接起來就把喻朗罵了個狗血淋頭,伸手牽著冬尋走回了主道。
回了家向北還煩著,踢了鞋就把冬尋一把抱了放倒在沙發上,而後輕聲說:“做一次。”
冬尋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仰起頭又與他接吻。
第十六章 “冬尋,你要走嗎?”
第二天冬尋的課排在下午,被窩裡向北從身後抱著他一直睡到了上午十點。
冬尋醒來,揉著眼睛拿手機看了時間,手肘拐了向北一下,催促道:“你鬆手,我去做飯。”
“不行,”向北的胸口貼上冬尋的後背,在他肩頭咬了一口,說:“這頓飯我做,你指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