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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我的!是我的!”
冬尋又一次毫無防備地被向北推到,粗暴的吻落在唇上眼睛上。他的手掐著冬尋的下巴,強迫他和自己接吻,齒尖磕破了不知是誰的嘴角,兩人滿嘴都是血腥味。
然而冬尋沒有一絲回應,冷漠的眼神落在向北的眼睛裡。
向北心痛極了,他腦海里雜亂無章的情緒揉在一起,混亂地叫冬尋哥哥,又喚他名字,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又暴力地撕爛他的衣服。
“冬尋…冬尋你不要離開我……”向北急切的想要占有冬尋,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吻下去,聲音哽咽幾乎就要又一次動搖冬尋。
他的舌尖從冬尋的小腹掃過,冬尋一陣顫慄。
“哥哥我好想你……”
向北緊緊地抱著冬尋說:“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哥哥…不,你是冬尋……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行!”
“向北,我不過是個乞丐碰巧被媽撿回了家,何德何能讓你這麼執著?”冬尋一隻手擋在兩人之間,他這會兒的語氣,總讓向北聽出了點絕情和淡漠。
他力道一松,冬尋立刻推開他起身回臥室鎖了門。
冬尋已經不再問他愛與不愛了——向北的心臟突然就被砸出一個巨大的窟窿,這些年的不安和糾結都倒灌進去,刀片一樣劃爛他整顆心。
向北把冬尋關起來了。
第二天冬尋收拾好行李站在玄關的時候,向北坐在沙發上用電腦繪圖。他伸手搭在門把手上,往下壓了之後門並沒有開。
門內門外都是電子鎖,向北把密碼換了。他開不開門,轉身問向北:“你什麼意思。”
向北輕描淡寫道:“沒什麼意思。”
“向北,你這樣做有意義嗎?你把我困在這裡有用嗎?”
“你是我哥,”
向北合上電腦走到玄關,他伸手扣在冬尋的後頸,整個人貼在他面上,說:“冬尋,你是我們家撿來的,從小到大就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為什麼?”
“我現在想讓你住在這裡,有問題嗎?”
冬尋不說話,眼神冷得凍成刀子扎向他全身,他又軟了語氣道:“哥,那會兒你可寵我了,我說什麼做什麼都可以,我們連床都上了,現在我只是要你留在這裡,我們——我們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像以前一樣…以前什麼樣?你打個電話我就要趕過去,陪你應付你的那群朋友,去給你收拾爛攤子,還要給你解決生理問題陪你上床麼?”
向北另一隻手在冬尋掙脫前牢牢地圈住他的腰,在他耳邊溫柔舔舐,曖昧地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們也可以從早做到晚。
“你不想我嗎?我真的太久沒有看到你因為我哭泣求饒的樣子了,我很想你,冬尋,我沒騙你。”
聽他露骨挑逗的話,冬尋心中毫無波瀾,反手拉他的手臂平靜道:“放開,我要回房間。”
他的腰還隱隱作痛,此時被向北的手臂越勒越緊,心下突然冒出個可怕的念頭。
“向北。”
向北還溫柔地答應他。
“你要是想要一個活人,從今天開始就別來招惹我。”
他話剛說完,就感覺向北就鬆了手。
於是向北辭退了阿姨,在家裡交接工作,每天學著給冬尋做飯,晚上他就把冬尋鎖在家裡,喝酒喝到很晚才回來。
一開始那兩天他確實不敢輕易出門,怕冬尋真的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一直在家守著他。後來冬尋開始下樓吃飯,他才敢偶爾出去一兩趟,不過都是很快回來。
五天後冬尋終於和他說話,卻也只有兩個字:瘋子。
向北覺得自己是瘋了,冬尋越是這樣他就越想要他。
而他現在根本不能靠近冬尋。
他也知道冬尋十分介意那模糊不清的感情,但他自己也無計可施——時間太長,十八年了,是哥哥還是情人,是依賴還是愛,他分不清。
出去喝了個爛醉的第一天,他推開家門剛把領帶扯開,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後半夜被冷醒想去儲物間抱床被子,結果又抱著被子在儲物間睡了一晚上。
冬尋第二天早上起來到處沒見人,去儲物間拿東西這才看到了他,在他腿上踢了一腳看他睜開了眼睛,又轉身走了。
然後晚上夜幕降臨,向北就又出了門。
第十三章 我想你和對不起
冬尋躺在床上發呆,回憶被向北離開關門的聲音打了岔,不可名狀的難過和茫然從腦海中的畫面破碎的地方開始,四處蔓延著,長出觸角一點點爬上他胸腔里的器官,然後緊緊收縮疼得他整個人都在抽搐。
他想起和向北在一起的那半年,說來都荒唐。
向北缺席他十八歲的生日之後,兩人開始莫名其妙的冷戰,而打破那場冷戰的,就是那次在冬尋房間裡荒誕的對峙。
那時候的向北衝動,執著,他要做的事一定立刻就要做。
就像一個花瓶打破了那架漂亮的象牙白鋼琴,他再次用他衝動偏執的本質打破了冬尋十年來的小心經營的平衡,在冬尋向他表明心意之後沒多久就和他在一起了。
向北談過戀愛,冬尋沒有,而冬尋愛過向北,向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