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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晉還以為薛柏是來找自己的,心裡打著鼓,不過還是露出了淡定的笑容,問道:“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薛柏看向高遠翔:“不是找你的,找你朋友。”
陳晉和高遠翔同時露出懵懵然的神色,反應了一會兒,高遠翔才小小聲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薛柏打量了一下這個高遠翔,這人名字聽起來就很鋼鐵直男,看起來也高高壯壯的,怎麼說起話來像蚊子哼哼一樣小聲,性格也軟軟糯糯的?
不過這也不是現在的重點,薛柏輕咳了一聲,道:“有事情找你,你出來一下可以嗎?”
高遠翔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同意跟著薛柏出去了,陳晉好奇他們到底找高遠翔什麼事,也想跟著出來,卻被凌星拉住了。
凌星雖然還是覺得沒有證據不能給人定罪,到現在其實也不怎麼懷疑陳晉,但他畢竟還是站薛柏這邊的,當然是要配合薛柏。於是他把陳晉攔住了,開始發揮自己的尬聊本事,和陳晉聊起了家常。
陳晉:“……”好想偷聽一下他們在外面聊什麼可是不行。
另一邊薛柏和高遠翔已經站到走廊上了,薛柏開門見山地說:“同學,其實我就想問你幾件事,你也不用怕,但是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因為我接下來要問的東西,答案關乎我們話劇社的生死存亡。”
這話說得有點誇張了,不過薛柏正經起來的樣子還是挺能唬人的。高遠翔咽了咽口水,他也知道他們都是話劇社的,雖然想不明白怎麼話劇社的事能跟自己扯上關係,但他還是應承了下來。
薛柏問:“剛才在你們班主任桌子上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檢討,你去學生處交檢討的時候,是跟陳晉一起去的嗎?”
高遠翔點頭:“是啊。”
薛柏瞭然,又問:“那你們去行政樓的時候,陳晉有沒有順便去找了我們話劇社那個指導老師啊?就是教我們年級音樂的那個郭欣榮。”
高遠翔回想了一下,他並不知道薛柏問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只覺得是很無關緊要的事,也沒怎麼猶豫,再次點頭:“找了啊。”
那天他去交完檢討,陳晉突然說有事找他們指導老師,高遠翔也沒多想,只當是話劇社有事,還在辦公室門口等了他好久。
薛柏笑笑:“謝謝,我知道了。”
高遠翔茫然道:“啊?這就是關乎你們話劇社生死存亡的答案嗎……?”
薛柏也不跟他解釋太多,只道:“你幫大忙了。”
說完他重新進了六班的教室,凌星還在努力和陳晉聊天呢,正說到Miss Zhang布置的作業簡直不是人寫的時候,薛柏笑眯眯地走進來了。
薛柏把凌星拉到自己身邊,又沖陳晉道:“朋友,你來一下。”
雖然薛柏是笑著的,但陳晉莫名感到他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我要去吃飯了,現在沒空……”
“不耽誤你多少時間。”薛柏說著,直接去扯陳晉的書包,蠻橫地把人扯出來,中途還撞到了不少桌椅。教室里還有沒離開的同學,都被這動靜吸引了目光,然而也許是薛柏現在散發出來的氣場太過滲人,在場竟然沒有人敢說什麼。
薛柏把陳晉拖到了八班隔壁的樓梯間,就是那個沒有監控也幾乎沒有人會路過的樓梯間,以前薛柏還經常和凌星在這裡談戀愛。
凌星在後頭跟著,看見薛柏忽然變得這麼凶也是嚇了一跳,他看見搞了陳晉一個頭的薛柏拎著人家的衣領就把人往牆上砸,都來不及阻止。
陳晉也是被砸懵了,好不容易站穩咳了幾聲,又是一個拳頭砸向他的肚子。
凌星:“!!!薛柏你幹嘛!別打人啊!”在學校里打架鬥毆,被停課了怎麼辦!
薛柏沒理會後頭焦急的小男朋友,雙手抱胸站在陳晉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打小報告?去跟郭欣榮說我和凌星在談戀愛?就那麼想當一個破社的副社長?出息呢?”
陳晉抬眼,他的腹部被這一拳打得疼痛難忍,他眉頭緊皺,費勁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無緣無故打我就不怕挨處分?”
薛柏聽完這話笑得更大聲,順便又給陳晉再來了一拳:“又想去跟老師說了?去啊,老子怕你?老子現在就是要打爽了再說,你什麼時候承認了道歉了老子就停下。”
陳晉還是堅持自己聽不懂薛柏在說什麼,薛柏也很有耐心地繼續揍人,一邊揍一邊道:“老子看你還能忍多久?真當自己革命烈士啊。”
薛柏倒是不怕自己打錯人,如果真的問心無愧,就不會反反覆覆只有一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了,肯定會為了洗清自己而解釋得更加清楚,表露出來的情緒也應該是憤怒和委屈,而不應該是現在這種又慫又不肯認的樣子。
果然,陳晉還是不禁打,沒多久後他就露出了憤恨的眼神道:“就是我說的怎麼樣?!你們這樣子搞同性戀就是噁心,還不讓別人說?同性戀憑什麼搶我的主角?憑什麼當學生幹部?”
“我的天,真是絕了,大清亡了多少年了,你在說什麼呢?”薛柏氣極反笑,順便又補了一腳給已經蜷在地上的陳晉,“給老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