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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柏從背後抱住凌星的腰,一個翻身順便把人給按倒了,凌星冷不防就整個人陷進軟綿綿的被子裡。薛柏從上面壓住他,臉越靠越近,眼看鼻尖都要對上鼻尖。
凌星下意識地閉了眼,也不知是冷的還是緊張的,身體微微發著顫。
薛柏低頭含住了凌星的下嘴唇,輕輕咬了一下,又放開了他。
“我想這麼做很久了!”薛柏眯了眯眼,“果然是奶糖味的。”
凌星睜開眼,眼睛濕漉漉的,他抿著唇無言地看向薛柏,他心說廢話,剛才才被餵了幾顆糖,還沒來得及刷牙呢。
但是這話說出來未免太破壞氣氛,這個時候該說點什麼好呢?接吻原來是這種感覺嗎?薛柏的嘴唇也是軟的啊……還有,就這樣就算完了嗎?他好像還沒伸舌頭啊……
薛柏就看見他的小同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並且臉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變越紅,紅得十分可疑。
薛柏捏了一下凌星的臉:“小番茄。”
凌星:“……”這什麼鬼形容啊?!
只是親這麼一下當然是不夠的,薛柏又要低頭繼續剛才那個吻,雙唇還沒來得及碰上呢,一陣敲門聲突兀地響起。
薛柏:“……”
凌星:“……”
凌星推開了薛柏,手忙腳亂地從床上跳起來,順手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小跑著去開門。門口站著的是凌月,凌月手上端著個托盤,上面放了兩碗散發著熱氣的甜湯。
“媽叫我端上來的,”凌月狐疑地看向眼前臉和嘴都紅通通的弟弟,再看看他並不太整齊的衣冠,心裡警鈴大作,她把甜湯端到裡面放到桌上,又看了一眼已經一本正經坐了起來的薛柏,“那個,報一下你們的年齡。”
薛柏:“呃,剛滿十六。”
凌星:“……下個月就十六了。”
凌月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記住你們的年齡,不要搞事。”
薛柏和凌星尷尬對望,面面相覷。
“湯喝完自己拿下去,”凌月說完拿著托盤準備走,到了門口又停下了,轉過身,用一種難以名狀的目光審視兩位未成年,“我還是不太放心,你們背一下二十四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薛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凌月點了點頭,終於離開了。
有些話當著面說還是不太好開口,但用文字表達出來就不一樣了,果然凌月走了沒多久,凌星又收到了她的善意提醒。
煙煙羅:弟我跟你說,很多帥哥外表看著帥,內心都很壞的,你不要被騙了,要注意保護自己,他們經常說什麼我就蹭蹭不進去,但是呢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你還小,你千萬不要亂來。
凌星惱羞成怒:凌月你神經病啊!!!
任誰被按著頭背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之後,都不會想要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的。屋裡本來有的旖旎氣氛經凌月來了這麼一遭,已經散得七七八八。兩人喝了湯刷牙洗臉,規規矩矩地躺到床上和周公相見。
不過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凌星發現自己整個人被圈在薛柏懷裡,以前好像沒有過這種情況,凌星把薛柏拍醒,用質疑的眼神瞪著他。
薛柏打了個哈欠,並沒有看懂凌星眼裡的質問,只把人抱得更緊了,毛腦袋在凌星的脖子上蹭來蹭去。
凌星被蹭得痒痒,忽然想到了什麼:“你這頭髮不是剛染黑的嗎,會不會蹭我脖子一坨黑……”
薛柏:“……”男朋友太不解風情怎麼辦?
薛柏沒在凌星家待太久。馬上要過年了,薛柏的爸媽沒有演出任務,這兩天就回南濱了,薛柏也該回市區了。
薛柏走的時候,凌雲宏給他裝了一大袋子自家超市的小零食,劉芳也說讓他有空再常來家裡作客。薛柏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提著零食袋子,嘴上說謝謝叔叔阿姨,心裡想著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他們的兒子被自己拐跑了,恐怕要拿著掃把追著自己打三條街吧……
凌星還是很威風地開著他的小綿羊載著薛柏去車站坐車。
運氣很好,剛到站車就來了。
薛柏:“等下一趟吧,這趟人好多的感覺。”
又來了一輛。
薛柏:“這輛車車牌號有4,我覺得不是很吉利,等下一趟。”
又來了一輛。
薛柏:“這司機長得不太對我胃口,我不想上這個車。”
凌星:“……你坐車還要看司機長相?你和司機談戀愛嗎?”
薛柏能屈能伸,立馬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和你談戀愛啊……這不是捨不得走嗎?”
凌星哪能不明白薛柏的心思,他也不捨得,以前大家還是普通同學都天天膩在一起形影不離,分開最久的時間也不過一個周末,現在剛確定了關係,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反而要承受異地戀的相思之苦。
凌星安慰道:“很快就開學啦。”
薛柏反駁:“還有好多天才開學!”
俗話說,樂觀的人看到瓶子裡有半瓶水,會說還剩半瓶水,悲觀的人則會說只剩半瓶水了。這個運用到實際里,大概就是凌星和薛柏對待開學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