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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凱又道:“這也要分情況的嘛,雖然說打人不好,可是打了小人還是很爽的啊!”
凌星想了想也是,爽也爽到了,薛柏處分也背了,那就扯平吧。
就是這幾天都看不見薛柏了,仍然處在熱戀期的凌星感覺抓心撓肺的,十分不好受。
他平時又是不帶手機上學的,只能等晚上回宿舍了用宿舍電話打給薛柏。因為怕自己打電話的時間久,影響到其他舍友,凌星等到別人都用完電話了,又在床上躺了幾十分鐘屍,等宿管查過了房不會再來了,他才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抱起電話把電話線拖得長長,轉身進了廁所,關上門開始打電話。
薛柏是秒接的,凌星壓低了聲音說了聲“餵”,打個電話跟做賊似的。
電話那頭傳來薛柏低低的笑聲:“好原始的通訊方法。”
其實凌星覺得還好,雖然在外面大家有什麼事都是微信、企鵝找,但在封閉式的學校里,他平時要聯繫家人也用的是宿舍里的座機。
不過要談戀愛的話,這個樣子就確實不是很方便。凌星想了想道:“那我去跟別人借個手機?”
薛柏道:“不用,我擔心你拿了手機忍不住一直找我聊天,課都不用聽了,說不定還被老師抓了,到時候我倆一起停課。”
“哪有那麼誇張啊。”凌星感覺自己還是挺有自制力的。
薛柏又說:“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偷偷摸摸談戀愛的感覺,刺激。”
“說得平時好像很光明正大一樣,”凌星笑了笑,又問,“你這一天在家怎麼樣啊……”
薛柏:“挺好的,回到家找了點吃的就睡了,睡醒打了會兒遊戲……”
凌星:“……”好氣哦!!!為什麼聽起來這麼享受啊!
……
兩人聊了許多沒營養的話,感覺也沒說多久,薛柏就提醒凌星已經很晚了,趕他去睡覺,然而凌星還意猶未盡,非要拿著話筒不肯掛電話,你來我往的又拖了半個小時。等差不多凌晨一點了,上下眼皮瘋狂打架的凌星才不情不願地掛了電話,像幽靈一般爬回了床。
他爬回床的時候剛好有個舍友半夜起床小解,猛地看到遊蕩的凌星嚇了一大跳,後來看他抱著電話把電話掛回牆上,才知道他這是剛剛在外面打完電話回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凌星就被舍友盤問了:“凌星你昨天晚上怎麼回事啊,打電話打到半夜?”
別的舍友一聽,八卦之魂就燃起了,又問:“這是有情況?”
凌星熬了夜,早起的時候暈乎乎的,就點了點頭。
單身的舍友們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又有一個舍友道:“那你妹子肯定很粘人,拉著你聊電話聊到那麼晚,這可不行啊,長此以往你會變得精神萎靡……”
凌星這會兒清醒了點,聽到舍友的話臉一紅,纏著薛柏不肯掛電話的是自己啊。
自己好像是有點粘人啊……
這一周接下來的幾天凌星都是這麼過的,白天在課堂上昏昏欲睡,晚上就回宿舍和薛柏煲電話粥,不過為了塑造一個獨立不粘人的人設,也為了健康著想,之後他們打電話都是嚴格在十二點前就掛了。
就這麼熬到了周末。本來凌星是寫了留宿申請的,不過現在他一個人也不想在學校待著了,撤銷了申請,也沒跟薛柏說,就打算放了學直接去他家找他。
出了校門,凌星心急火燎地往公車站走,走到一半就被後面的人拉住了。凌星皺著眉轉過去,語氣也不太耐煩:“什麼事……”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他男朋友穿著私服一手插兜一手還保持著扯他後背衣服的姿勢,嬉皮笑臉地看著他。
凌星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幾乎是馬上他的眼睛就彎成一道橋,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要不是顧慮到周圍那麼多人,凌星都想直接撲到薛柏的身上給他來一個熊抱。
凌星驚喜道:“怎麼不告訴我你要來啊?”
薛柏挑眉,一邊拆了顆糖遞給凌星:“你不也沒說你要去找我?”
凌星就笑了出來,可能這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薛柏把凌星的箱子拉過來,陪他一起走到公交站,站定了之後又掏出他那把去年買的直男傘。
凌星看著傘上面印的“直男打傘照樣很MAN”,搖了搖頭:“你可真的是直成蚊香盤。”
“哈哈哈哈。”薛柏笑了一會兒,突然又很是感慨地嘆了口氣,滿臉憂鬱的模樣,變臉速度之快簡直就像精分,“我這幾天在家做了深刻的反省,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做這種違反校紀校規的事情了。”
凌星看著忽然苦大仇深臉的薛柏,還以為他真悟出了什麼人生道理,想著原來學校讓學生停課回家反省還是能達到老師們預期的效果的。
他側著耳朵洗耳恭聽,卻聽薛柏這樣說:“在家待那麼多天見不到我的小同學我覺得我都快抑鬱了——”
凌星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這個薛柏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不能指望他說出什么正經的話。
可是他聽到薛柏這樣講又挺開心的,感覺心裏面都要開出花來。
想念也不是他一個人單方面在想,他每天盼著和男朋友見面,男朋友也是同樣的,這種心意相通的感覺大概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