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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我以前在你電腦上看到過。”傅薄笙把照片放他桌面上,傅梓楠拿起,凝眉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竟是搖搖頭,“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可能,你再仔細想想。”傅薄笙的語氣很篤定。
“那我再想想。”傅梓楠讓他把照片留下,說再想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他一看到傅薄笙,滿腦子都是葉沁兒剛剛挽著他胳膊離開的畫面。
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去想其他的事情。
既然已經被誤會了,傅薄笙索性耐下了性子,也不急於馬上解開這團疑雲。
翌日,他驅車正準備去公司,等紅燈的時候,竟看到了葉楠,安致澤兩人,一左一右地牽著兜兜往商場走去。
一行三人,有說有笑。
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漸漸捏緊,傅薄笙頓時覺得從頭涼到了腳,頹然地收回目光,踩下油門,他們才是一家人,而自己,算什麼?
可雖然看不到他們人了,卻依舊沒辦法克制住自己殘喘糾結的心,傅薄笙想笑,卻是滿心的苦澀,想哭,他不能哭。
感情的這場仗,沒註定他一定會輸。
不過,話雖這麼說,一整天的時間,傅薄笙還是有些不在狀態,下班後開車去了酒吧,杜澤和周皓兩人都各有活動,他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裡灌,只想用酒精麻痹掉自己這顆心。
沈蘇接到朋友的電話,說在酒吧里看到了傅薄笙一個人喝酒,打車過去,正好看到他趴在吧檯上,眼神迷離,顯然喝得已經差不多了。
“阿笙,我送你回家。”她拉過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傅薄笙眼神渙散,根本找不到聚焦點,只是憑著心中所想,呢喃了一句,“葉楠,是你嗎?”
又在喊那個jian女人的名字!
沈蘇氣得咬牙切齒,卻也只能委屈應下,“是呀,你現在喝醉了,我帶你回去。”
第二天早上,傅薄笙是被痛醒的,昨晚的宿醉讓他覺得太陽穴上的筋被人狠狠地扯著,又鬆開。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坐起來,赫然看到身旁還躺著一個女人,背對著他,裹著被子,露出雪白的肩膀,上面一個又一個紫紅色的吻痕相當的顯眼。
傅薄笙眉鋒微微皺起,女人翻了一個身,手自然而然地伸過來,搭在他身上,“阿笙,還這麼早,你不再睡一會兒嗎?”
竟然是沈蘇!
他拿掉她的手,掀開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沈蘇聽到動靜後,睜開雙眼,迷濛地看著他,“阿笙,你怎麼了?”
“昨天晚上怎麼回事?”傅薄笙直截了當地問。
“嗯……就是你昨天晚上喝了酒,我去酒吧看到你了,就把你帶回來了。當時你醉得都不省人事了,一回到家裡就把我壓在了床上,我……我根本就反抗不了。”沈蘇低頭,聲音里滿含著委屈。
傅薄笙微眯著黑眸看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的意思是,我們發生關係了。”
“阿笙,難道你想耍賴說沒有嗎?”沈蘇咬著下唇,故意將懷裡的被子往下滑,露出那些吻痕,就是想要告訴他,證據都在自己身上了,由不得他不承認!
“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我會調查清楚,沈蘇,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別耍花樣!”說完,他走進衛生間。
冰水從花灑中落下,傅薄笙看著胯間的男性之物,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發生關係?
自從她離開了以後,他便沒辦法再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了。
他以前也曾自暴自棄地想過,既然她離開了,這段關係徹底的結束了,他又何必留戀過往?
所以,有段時間,他天天將自己泡在酒吧,與很多女人調情,就是想要讓自己忘掉她。
但每一次,他帶著女人回到房間,那時候,他卻做不出任何的事情了。
即便是醉得一塌糊塗,可終究還是什麼事情也沒辦法發生。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無論是心還是身,都烙印上了葉楠的名字,再也無法改變了。
不過,沈蘇並不知道,所以她才想出這樣低俗的手段來哄騙自己,以為他會信以為真,卻不知道,對其他女人而言,他已經完全喪失了男人該有的能力了……
傅薄笙仰著頭,任由冷水落在他臉上,沖刷著自己的臉,也在洗刷著他心中的回憶,那些被烙上時間灰塵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
他還能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她躺在他身下,緊緊地圈著他的脖子,不停地喊著:“老公,我愛你……”
可這仿佛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每每看到她眸中的疏離和清冷,他更加覺得,這畫面更像是他每天晚上做夢時的畫面。
房間裡,沈蘇看到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冷笑一聲,昨天晚上帶著傅薄笙回來,她想要假戲真做,可任憑她怎麼做,他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至於這身上的吻痕,不過是陳默留下的罷了。
當時還覺得那傢伙可惡,現在想想,倒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如果沒有這吻痕,恐怕他更加不會相信吧?
沈蘇拿過床頭的手機,打開相冊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院子裡,葉楠剛陪兜兜將昨天買的一株櫻桃樹苗種下,拍了拍手上沾著的泥土,“行了,以後這樹苗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媽媽,我肯定會天天來給它澆水的,到時候我們是不是就有櫻桃吃了?”兜兜眨巴著眼睛,裡面寫滿了對櫻桃的渴望。
這小傢伙最愛的水果就是櫻桃。
“是啊。”她笑笑,剛站起來,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拿出來一看,是一條信息。
打開來一看,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竟是傅薄笙赤著身子和沈蘇抱在一起睡覺的畫面!
一股反胃的感覺瞬間往上涌,葉楠立馬刪除掉了這張照片,故意將照片發來給自己看,有意思嗎?
“媽媽,你怎麼站著不動了?不去洗手嗎?”兜兜轉過身,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她放好手機,笑笑,“我來了。”
那個男人,和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要和誰睡在一起,和誰擁抱在一起,和她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失落,傷心,有過一次就夠了,可以當做是對過去這段感情最後的一點緬懷。
可如果每次都這樣,葉楠心想,不用別人開口,就連她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這張照片在她的手機里只呆了幾秒鐘,在葉楠的心裡,也不過幾秒鐘的光景。
傅薄笙從衛生間出來,沈蘇也已經穿戴好了,一看到他就跑了過來,“阿笙,等會兒你幹嘛去啊?”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如果被我知道外面有誰知道了這件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傅薄笙冷聲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沈蘇一腳踹在房門上,心中滿是不甘。
葉楠將兜兜交給了王媽後,便打車去了咖啡廳,莫奕寒打電話給她,說有些東西要給她看看,是關於那天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