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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也沒幾個錢,買來給他高興高興,沒準哪天想玩了呢?”安致輝滿臉笑容,絲毫不將葉楠的冷漠看在眼裡,把玩具往邊上一放,說,“這段時間公司怎麼樣?你還有沒有跟股東那邊對接?”
“對接了,不過這些事情急不來,得慢慢來。”葉楠淡淡地回答。
安致輝側眸看了一眼,往她身邊挪了挪,“我這邊倒是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聽看?”
此時,傅薄笙剛從公司里出來,投資的項目讓他虧損了一大筆資金,他必須要加班加點地從其他地方多賺點,才能填補這個窟窿。
剛走到地下車庫,手機響了,“老傅,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你現在在哪?杜澤這邊大概一個小時後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和他一起過來找你。”
“不用了,你現在在杜澤的診所里吧?”傅薄笙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已經發動了車子,“我現在過來找你。”
周皓想必是他們三人當中活得最為輕鬆的一個了,他幫傅薄笙調查一些事情,傅薄笙則幫他處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
他沒什麼大的煩惱,最讓他困擾的事情,就是周老爺子整天比他相親。只是這個煩惱,在傅薄笙和杜澤看來,根本不算是什麼煩惱。
傅薄笙到診所的時候,就看到杜澤穿梭在各個病人之間忙碌,周皓就坐沙發上玩著遊戲,他在旁坐下,“我要的資料呢?”
“等會兒。”
周皓低頭玩著遊戲,時不時地罵上兩句,好不容易一局結束,他把手機往邊上一放,把放在另一邊的牛皮袋遞給傅薄笙,“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裡面裝著好幾份文件,一份是安致澤出車禍的情況說明書,一份是那位肇事司機的情況表,還有一份就是葉楠從醫院裡看到的關於安致澤的病歷。
他越看,額間的眉頭皺的越緊,周皓看了他一眼,緩聲道,“葉楠已經去這司機家裡了解了一下情況,據說這司機去世前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然後去世了以後帳戶里就多了一大筆錢。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傅薄笙點點頭,他怎麼會不知道?
怪不得葉楠抱著安致澤的照片哭了整整一個晚上,怪不得她口口聲聲地說著自己是殺人兇手。看來,她心中已經認定,他就是個那場車禍的策劃者,是他故意設計害死了安致澤。
此時,傅薄笙不知道自己心中應該作何想法,是感慨於葉楠對自己的不信任,還是應該好好誇誇對手的高明?竟然知道利用這件事情來對付他和葉楠。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這人之前是在傅氏開車沒錯,不過他當時跟我說家裡欠債太多,當司機賺不了幾個錢,想著出去做生意,沒準還能時來運轉,多賺點錢,能夠將家裡欠的那些外債還上。我當時就同意了,想著他在公司開了這麼多年車,給了他一筆錢。沒想到啊,他辭職了以後竟然去幹這個事情。”
“看來這個事情你是真的不知情?”周皓問。
傅薄笙抬高眉毛,“你覺得我應該知道?”
“現在可是種種證據都指向你了。”周皓聳聳肩,“不過,誰叫我是你兄弟,你說跟你沒關係,我肯定會相信你的。”
正文 第320章 一條人命對你來說算什麼?
發生的事情越來越脫離傅薄笙的預料,他有所察覺,背後絕對不會只有安致輝一個人在引導著這件事情。說難聽點,就他的智商,絕對沒辦法將事情進展的這麼滴水不漏的。
先是製造出了公司的一次危機,隨後找人將自己弄到昏迷,在這期間,安排安致輝借著幫忙解決問題這個契機重新接近葉楠,獲取她的信任,然後將這個事情揭露出來。
而現在,葉楠的誤會,公司的不安穩,就像是一座座大山壓在傅薄笙的肩膀上,大有讓他無法喘氣的節奏。
傅薄笙沉默了許久,杜澤也已經處理完診所里的事情回來了,周皓似乎正打算重新玩局遊戲,被杜澤制止,現在正用誇張的神情無聲地反抗著。
他看了眼,額間緊蹙著的眉頭始終都沒有鬆開,“周皓,這段時間你……”
“你放心,我已經讓他們開始調查了。”他沒等傅薄笙把話說完,就提前搶答了。
杜澤一聽,略略彎起的唇角中帶著一種老父親看到家有兒子初長成的欣慰感,“做事情靠譜很多了嘛。”
“誒,我什麼時候做事情不靠譜了?本少爺可是一直默默地奉獻著的。”
聽著兩人的對話,傅薄笙扯起嘴角,在這心情沉重的檔口也不由地露出了一抹笑意,“謝謝你們,真的。”
“你沒事吧?別是發燒了開始好端端地說這些話。杜澤,你趕緊的,拿個體溫計過來給他看一下。”
“老傅,這麼多年的兄弟了,說什麼謝謝的,就見外了。”
“就是。”
葉楠得知上次投資的項目出現了問題,正準備看一下具體的情況,卻從員工們的嘴裡得知,好幾個股東們都去了傅薄笙的辦公室,質問他進行這麼大的項目,為什麼連說都不說一句?
她奇怪,這項目明明是自己決定下來投資的,按理說,股東們應該來找她,怎麼會跑去找傅薄笙?
葉楠心裡打著嘀咕,正準備去傅薄笙辦公室看下情況,順便也說明一下,就算是想要將他手裡奪回安氏,但她也沒想過用這樣的手段。
她只是幫安致澤拿回安家的東西,沒必要用這樣惡劣的手段。
安致輝得到消息,立馬趕來,正好看到葉楠過去,忙攔了下來,“誒,你幹嘛?他們在跟傅薄笙談事情,你進去幹嘛?”
“我也有事情要跟他們說清楚。”葉楠打量了他一眼,“你怎麼過來了?”
“你能有什麼事情要解釋?我跟你說,你別又同情心泛濫,想著去解釋清楚之類的,跟這種人犯得著嗎?現在誤會了不是正好,降低了股東們對他的信任,到時候事情操作起來也順利很多。”安致輝看著她,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葉楠聽著這話,心裡細細地琢磨,越想越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聽你這話,你好像知道股東們這次過來找傅薄笙是什麼事情?”
安致輝一摸鼻子,心裡暗嘆一聲糟糕,按理說他已經不在公司里上班,對這些事情應該不知情的。見葉楠帶著狐疑的目光打量自己,忙胡亂編了個理由,“投資項目失利的事情現在外面都傳遍了,不是什麼秘密,加上我剛才上來的時候,也聽到了幾句。對了,我今天過來不是跟你說這些的,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走,先回辦公室。”
葉楠被他抓著肩膀,強硬地拉回了辦公室,心中還想著傅薄笙那邊的事情,想讓安致輝等等,還沒開口,見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疊照片攤開放在了桌子上,有幾張可謂是觸目驚心。
是那名司機的家,那個地方她雖然只去過一次,但不會認錯的。
門口,被潑上了紅油漆,就像是流淌著一條鮮血匯聚的河,令人恐懼,還有幾張,是那天來給自己開門的小伙子被打的鼻青臉腫暈倒在街頭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