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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薄笙的舌頭被她咬破了,絲絲血腥味在唇間泛開,理智漸漸回到腦海,他冷笑一聲,“我也想知道,我到底發什麼神經了。”
抱著沈蘇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出現的竟全是葉楠的臉。
倔強地仰起頭,不讓眼淚流下的她,對著自己,笑得像個孩童的她……
那一刻,他心中竟有一種背叛感。
傅薄笙恨恨地看著雙手緊緊捂著小腹,一臉防備地看著他的女人,忽然面色一沉,神態中頓時顯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悽厲與冷酷。
她和莫奕寒的孩子,就值得她這麼寶貝?
他步步欺近,“葉楠,當初不是用盡方法也要爬上我的床,現在我主動來找你了,怎麼?欲擒故縱?”
葉楠一愣,抬眸迎上他戲謔的眼眸,頃刻間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心仿佛被緊緊揪著。
她努力定定神,平靜地勾了下唇角,“傅總,你主動來找我,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接受。現在你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
“移情得夠快的!”傅薄笙聲音冰冷,用力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眸子裡的神色似乎有些手上,聲音也越發陰霾,“用不用我幫你跟莫家說聲,給你準備個好點的婚禮?”
葉楠的心狠狠一扯,雖然心中一直都清楚,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知道他有多厭惡自己。
可聽到這些話從他的嘴巴里蹦出來,她還是覺得眼眶一緊,有種要流淚的衝動。
她梗著脖子,“不勞傅總費心了,這是我和莫奕寒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外人?”傅薄笙重複了一遍,看似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聲音陰冷,“葉楠,分得夠清楚的。”
“當然,我們已經離婚了,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我希望剛才的事情以後都不要再發生了,不然傅總的未婚妻只怕要不高興了。”葉楠聲音沙啞疲憊。
傅薄笙嘲諷地笑了,鬆開她,一臉嫌惡地擦了擦手,“放心,我對水性楊花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說過,外面的女人都比你有意思。”
他嘴硬道,話脫口而出,看著她怒目的眼眸,心中隱隱生出一絲後悔,但只要一看到她緊張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心裡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
反正在她心裡,自己估計已經是個人渣了吧?
葉楠心痛至極,卻反笑一聲,“那樣最好,不然,我會厭惡死你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臥室走去了。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倚靠著門板,滑落坐在了地上。
她緊閉著嘴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板上。
水性楊花……
原來在他的心裡,自己是這麼的不堪,甚至連外面的那些小姐都比不上。
葉楠頭痛得想要裂開一樣,可終究敵不過內心的疼痛,像被什麼揉。捏擠壓一樣,疼得喘不了氣,每呼吸一口都會抽著疼。
樓下,沈蘇坐在計程車里,路燈照射著那個從樓道里出來的身影,強烈的忌妒此時像蛇一樣咬著她的心。
他扔下自己,說要忙的重要事情,就是來找葉楠?
她手握拳頭憤恨地砸了一下身下的座椅,“賤人!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從我手中把阿笙搶走的!”
絕對不會……
她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中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刃,司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他抬頭看了眼後視鏡,小心翼翼地問:“小姐,您還要去哪裡嗎?”
“回去!”沈蘇咬牙切齒地說,她絕對不會讓葉楠好過的。
***
私人診所里。
傅薄笙把藥丸送進嘴裡,就著溫開水送服了下去。
隨後,他閉上眼睛,不停地深呼吸,才感覺身上的那股燥熱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好友杜澤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毫不客氣地笑了他一聲,“真沒想到,我剛從國外進修回來,就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傅薄笙抽了抽嘴角,惡狠狠地說:“這件事情你絕對不能對外說一個字。”
只可惜,這狠厲的模樣,對杜澤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聳了聳肩,笑意滿滿地調楷道:“那我可不敢保證。”
傅薄笙面無表情地看了他眼,杜澤可不怕他,繼續說:“你要真怕我說出去,其實你也不用來找我,外面願意幫你解決的女人,應該很多的。”
“沒這個方便。”
“嘖嘖嘖,你什麼時候改走純情路線了?”
傅薄笙眼底略過一抹異光,略不耐煩地道:“沒什麼純情不純情的,懶。”
杜澤一臉不敢置信,“沈蘇不是就在家裡,你還懶什麼?”
傅薄笙黯了黯眸,沒有說話。
杜澤見他這副神情,以為他們兩個人吵架了,也就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了,沉默片刻後撇嘴道:“不過,我倒是有點好奇,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給你下藥。”
傅薄笙皺了皺眉,低頭將鬆開的襯衫紐扣一一合上。
這個問題,他也想過。
晚餐是在家吃的,當時舒慧和沈蘇也都吃了,他們沒有任何的異樣,而他唯一多喝的,就是沈蘇端給自己的那一杯VC水。
雖然她說那杯VC水是舒慧讓李嬸沖泡給她的,但傅薄笙想,自己母親應該沒這麼無聊。
明知道沈蘇懷有身孕,還要用這種方式撮合他們在一起!
唯一的可能性,那杯VC水根本就是沈蘇自己泡起來的,她自導自演了一齣戲。
想到這,傅薄笙起身站了起來,拿起車鑰匙往外走,杜澤反應過來,“誒,你去哪?”
“回家。”
“嘿,還真是忘恩負義。”杜澤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本來他是軟香在懷,要好好享受他的夜晚。
結果這傢伙一通電話,把他叫回了診所。
現在又是不肯告訴他究竟是誰下藥的,這疑惑,就像是一隻只螞蟻在杜澤的心裡撓。
他承認,他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
已是午夜,傅宅里一片漆黑,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很安靜。
傅薄笙熄火,下車,進到主臥,伸手打開臥室的燈光。
沈蘇並沒有睡著,但她還是假裝剛剛被吵醒,凝了凝眉,“阿笙,你回來啦?”
傅薄笙沒興趣和她盤旋,開門見山地直接問:“沈蘇,你在那杯VC水裡究竟放了什麼東西!”
沈蘇的心猛地一沉,他終究還是知道了,還來生氣地質問自己。
她黯然垂下眼帘,“放了男女之間的那種藥……”
他面色一沉,“沈蘇,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當猜想變成事實,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他的心頭,傅薄笙沒想到,沈蘇竟然也開始做這樣的手腳。
聽著他冷峻的聲音,沈蘇本來準備了滿腔的話,頓時噎在了喉嚨,眼眶一紅,淚水瞬間便在眼底里打轉了起來,她咬了咬唇,帶著哭腔反問道:“可是,這段時間你都不碰我了,我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