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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沈蘇出聲邀請的時候,她果斷拒絕了,轉而叫了客房服務,直接讓酒店將晚餐送到了房間,簡單地吃了兩口,稍作收拾後便休息了。
一連三天的時間,白天她都陪著傅薄笙拜訪客戶,晚上便一個人留在酒店房間裡整理資料。
至於傅薄笙和沈蘇的夜晚,她並不關心。
此時,沈蘇正拉著傅薄笙在外面散步,她挽著他的胳膊,興致勃勃地說著這幾天白天她一個人發生的事情,可他卻明顯有些興致缺缺。
逛了大概半個小時,一直都是沈蘇在說,而他偶爾附和兩句。
沈蘇雖然心中氣憤,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時,腳下地面突然有些微微晃動了起來,原本在邊上安靜走著的人群突然跑了起來,嘴上不停地尖叫著,沈蘇更是被人撞到,一個踉蹌直接摔在了地上。
傅薄笙忙把她扶了起來,聽著邊上人叫囂著地震來了,面色凝重了起來。
Y市一直都是地震高發區域,但沒想,他們運氣這麼好,剛來幾天的時間就遇上了。
腳下震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沈蘇緊緊地拉著他的手,語帶哭音,“阿笙,怎麼辦?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傅薄笙沒有回答,臉色猛地蒼白,還有葉楠,她現在一個人待在酒店房間裡,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會不會害怕?
想到這,他抽回了手,轉過身,往酒店跑去,沈蘇微微地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站在原地,扯著嗓子喊,“阿笙,你回來,我腳剛剛扭到了,好痛!”
可是,傅薄笙恍若沒有聽到,自顧往酒店跑去了,他必須要馬上趕回去,他要去看看葉楠的情況。
***
葉楠剛從衛生間裡洗了澡出來,就感覺整個房間都開始晃動。
一陣不詳的預感從心頭侵襲了上來,她雙手緊緊地扶著牆壁,能聽到外面走廊是一陣的嘈雜聲。
她的房間在十八樓,要是真的發生了地震,只怕到時候自己都要被壓成豆腐渣了。
她強自鎮定下來,這個時候就算是害怕和慌張也無濟於事。
回到房間,拿起衣服快速換上,同時腦子裡也在不停地複習著,遇到地震時應該採取的緊急措施。
現在想要下樓已經是不可能了。
地震的時候不能搭乘電梯,萬一到時候突然斷電,只怕自己就要被鎖在裡面出不來了。
可走樓梯,這房間在十八樓,就算是平時,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都不能一口氣下去,更何況現在這麼多人擁擠著。
唯今之計,只能是自救!
她目光搜尋著房間裡可以躲避的地方,好不容易走到了床邊上,她雙手抱頭蹲在一旁的三角位置。
接下去會如何,全靠運氣了,能做的她已經都做了。
天花板裂開了條條蜘蛛網狀似的裂縫,看上去觸目驚心。
身下的晃動感越來越強烈,桌上的東西開始不停地摔落下來,眼看著電視也要從牆上掉下來的時候,葉楠突然覺得頭上一痛,面前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有些迷糊了起來,在她昏倒之前,她仿佛看到了一抹身影推門走了進來。
“阿楠,你醒了?頭還痛嗎?”
聽著耳邊響起的溫潤嗓音,葉楠緩緩睜開了眼眸,四周是雪白的牆壁,鼻尖是一陣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現在應該是在醫院裡吧?
現在已經不晃動了,地震應該已經過去了吧?
真好,還沒死……
莫奕寒看她睜開了眼睛卻傻傻地不說話,急的站了起來,伸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臉頰,“阿楠,你沒事吧?不會傻了吧?”
她回過神,愣愣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奕寒把椅子拉近了一些坐下,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我正好在Y市,所以就過來了。”
實際上,他在知道Y市發生地震後,便立馬搭乘飛機過來了,整個晚上都沒有合眼,一雙眼眸充斥著紅血絲。
聽到這話,葉楠黯了黯眸,坐起來,伸手觸碰了一下自己頭上疼痛的位置,此時包著一塊紗布。
莫奕寒體貼地幫她掖了掖身上的被子,“你頭被天花板上掉下來的燈砸到了,拍了CT,幸虧你當時用手護著腦袋,所以只是一點皮外傷,沒有什麼關係。”
他又站了起來,倒了一杯開水,吹涼後才遞給了她,“阿楠,你真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我昨天過來,看到你臉上都是血,我還以為……”
“我沒事。”
細看之下,葉楠嘴角的笑容帶著幾分牽強,垂下的長睫蓋住了眸中的那一抹失落。
原來,昨天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那抹身影是莫奕寒,而不是傅薄笙。
也對,在那個時候,他必定是忙著保護沈蘇,怎麼可能會趕來救自己呢?
此時,醫院的另一個病房裡,沈蘇坐在病床上,右腳腳踝處包著厚厚的紗布,她低著腦袋,紅著眼眶在小聲地哭泣。
“還很痛?”傅薄笙坐在一旁,看著她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內疚。
昨天晚上,他只顧著跑回酒店去找葉楠,想著要去保護她,卻把沈蘇一個人扔在了大街上,直到今天早上接到她的電話才想起來,原來她腳扭傷,被好心的路上送到了醫院。
所以他離開了葉楠的病房,來看沈蘇了。
正文 第95章 充其量只是一名手下
沈蘇點著腦袋,淚眼漣漣,“當時我為了追你,腳很痛也一直在跑,醫生說有點嚴重。”
對於傅薄笙將她扔在街上不顧,卻掉轉頭去救葉楠的行為,她生氣,她不甘,可她心中更加清楚,怒火不能對著他發。
她只有越委屈,越可憐,越能讓他對自己感到內疚。
至於那些憤怒,她只會把它算到葉楠的頭上!
果然,在她說完這些話後,傅薄笙心裡不禁有一絲慚愧與內疚,現在回想起當時的行為,的確是有些欠妥當。
他伸手在她的頭髮上揉了兩下,“對不起,阿蘇,我……”
話還沒說完,沈蘇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窩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哽咽了兩聲,“阿笙,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怪你,真的。”
說著,她抬起頭,烏黑的眼珠噙著淚花,像是野葡萄掛滿露珠,閃爍著驚魂不定的神色,“不管怎麼說,葉楠是跟著你來出差的,是我們公司里的員工,我們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不然只會讓外人說我們傅氏沒能力。”
她故意將傅氏說成了“我們公司”,直接將自己定義成為了傅氏夫人的地位。
傅薄笙並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小細節,他本來在想著應該怎麼跟沈蘇解釋自己昨晚的失常,現在她反倒主動幫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心中的抱愧反倒更盛了。
沈蘇注意到了他眉眼間的自責,轉了轉眼珠,低聲道,“阿笙,現在葉楠已經沒事了,你就在這裡陪我好不好?”
“行,你躺下來休息一下吧。”傅薄笙抓著她的雙肩,讓她躺下,動作格外地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