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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問你。”
傅薄笙緊蹙著眉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邊拽,葉楠冷笑,“你不是都已經相信她說的,那你還問我,覺得有意義嗎?”
她沒想到,沈蘇只不過隨口說的一句話,他就會當真,就會以這種態度來質問自己,這一刻,葉楠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有憤怒,也有冷漠。
既然他們將這個罪名安到了她的頭上,那她就乾脆坐實了給他們看!
陳默雙手環胸,站在一邊正看得起勁,忽地被點名叫到,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怎麼?”
葉楠不看傅薄笙,直接對陳默說話道,“你剛剛說的那些方法,我同意了,接下去就按照你說的做。”
“真的?”陳默抹了抹鼻子,心中得意,沒想到還撿了個大便宜。
“嗯,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葉楠側眸正好看到沈蘇抓著傅薄笙胳膊的手,當下臉色更臭了,硬邦邦地道,“既然他們都說我們兩個人開始合作了,那我們不合作一下,怎麼對得起他們?”
傅薄笙微微眯眼,眸底閃過了一抹深色,上前抓著葉楠的手,“回去。”
“別用你的髒手來碰我。”
葉楠甩開他,對著傅薄笙揚了揚下吧,冷冷道,“現在我可以回答你剛剛問的問題了,這都是真的,滿意了吧?傅薄笙,夢想成真的感覺,舒服嗎?哦,對了,我還要恭喜一下沈蘇,居然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了,恭喜恭喜啊。”
她現在完全就是女王上身的架勢,根本不給傅薄笙還口的機會,冷冷地瞥了一眼,看到正好綠燈,頭也不回地離開。
“媽媽,你總算來啦,我作業都寫完了。”
兜兜趴在桌上看著課外書,看到出現在教室門口的葉楠,忙站起來跑上去,類似於抱怨的口吻說了一句。
後又往她身後看了一眼,“傅叔叔沒有和你一起過來嗎?”
“他不來了。”葉楠接過兜兜的書包,本來想要衝他笑笑,可一聽到傅叔叔三個字,就跟點了炸藥一樣,等說完後才意識到剛剛的口吻有多差。
她扶額,心裡亂糟糟的,兜兜抬眸,“媽媽,你看著好像,很不高興。”
“嗯,我有點累,我們趕緊回家吧。”
葉楠不想再說什麼,心中卻是翻遍了所有她知道卻少的可憐的罵人的詞彙,將傅薄笙從頭到尾罵了一遍。
平時說什麼對沈蘇已經沒有感覺了,說什麼要和她重新開始,說什麼只在乎她……一切都是假的,現在還不是就因為沈蘇的三言兩語就誤會她,就開始質問她了嗎?
***
“這幾天不是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嗎?怎麼今天看著狀態很不對,怎麼,和葉楠吵架了?”
杜澤仰頭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對著酒保小弟打了個響指,示意他再倒上一杯,傅薄笙也把杯子遞了過來,暗暗地嘆口氣,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喝著悶酒。
杜澤皺了皺眉,“找我出來喝酒,可是一句話都不說,那我回去了。”
說完,他放下酒杯,作勢站起來,傅薄笙按住了他,碰了下杯子,“喝酒。說話的話怎么喝酒?”
他今天就想找個人來喝酒,心中愁悶,似乎只有酒精才能緩和一些。他責備自己脫口而出的質問,也氣葉楠跟自己的賭氣。
她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因為擔心嗎?陳默那傢伙是什麼品性的人,他們都清楚,他看到葉楠和他站得那麼近,心就緊緊地被抓緊了,生怕陳默會對葉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加上沈蘇又在旁嘀嘀咕咕,一時間沒忍住,才問了那一句。現在冷靜下來,他也知道,那一句話有些令人傷心,可她怎麼就不能為他也考慮考慮?
竟然還像個孩子似的,跟自己賭氣,答應了陳默的條件!
杜澤看著陰沉著臉的傅薄笙,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傅薄笙不想說,任憑他怎麼讓他開口,他都不會說的。只是,看這個狀態,杜澤心中也有數,能把傅薄笙折騰到喝悶酒,除了葉楠,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等著酒保給他倒酒的空隙,杜澤沉聲道,“有時間在這裡喝悶酒,還不如找她出來,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說清楚。有時候,很多話都是以為沒有說出口,才釀成了誤會。”
“沒什麼誤會。”傅薄笙仰頭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帶著幾分連他都沒有察覺的倔強,這一次,他不會主動低頭認錯的。在這件事情上,他承認他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她錯的也不少。
“那以後別再找我喝悶酒了。”杜澤看著他,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有的時候嘴硬,逞強,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酒吧里的喧囂聲,震耳欲聾。杜澤不再開口,兩個人靜靜地喝著酒,與這裡的熱鬧環境似乎徹底隔絕了一般,過了許久,傅薄笙才低低地開口,“我下午聯繫不上周皓。”
“這傢伙為了躲家裡給他安排的相親,又把手機關了,現在在我的那套度假屋裡躲清閒呢。”杜澤提起周皓時,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這傢伙,在外面是女人不少,只是找的都是那些入不了周老爺子的眼睛,兩父子就在這個問題上是爭執了這麼多年。現在,周老爺子執著與給他相親,周皓呢就是一直躲。
這兩父子就一直在進行著游擊戰。
杜澤側眸看向傅薄笙,“找他有什麼事嗎?”
“嗯,讓他把手下的那幾個人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最近可能用得到他們。”
“怎麼了?”
“陳默回來了,我擔心他會對葉楠下手。”
晨曦透過黎明的天空,喚醒了沉睡的大地,葉楠下床,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凍到了還是之前的感冒還沒完全好,睡睡醒醒,一直在打噴嚏,就連耳根子都有些發癢。
這情況,要是被楊珊知道,肯定會說是因為有人在念叨著她。可這大晚上的,怎麼可能呢?
但她心裡,也有一個聲音,悄悄地說,會不會是傅薄笙?
本來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馬上來跟她解釋,或者馬上來跟她說清楚,可是過了這麼多天,他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句話也沒有,更別說是一條簡訊,一通電話。
葉楠深深地嘆了口氣,收回目光,心想,肯定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這一大早地就開始胡思亂想了。這樣不相信自己,只要別人一句話就能動搖對她信任的男人,還回來幹嘛?
滾得遠遠的才好。
她換上衣服,送兜兜去了學校後便開車去了公司,忙碌的工作倒是將她心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壓了回去。
可是這幾天,也不知道是她沒有休息好的原因,還是忙到精神有些錯亂,她總覺得好像有個人在跟蹤自己,不管是在空無一人的停車場,還是在人頭攢涌的街頭,她都覺得身後好像還跟了一個人,時時刻刻注意著她,可回頭看,卻是一個身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