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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不是已經沒有可能了嗎?
可為什麼,她會突然想到他……
“媽,你在想什麼呢?我剛剛問你的,你聽到了嗎?”兜兜見她遲遲沒有反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回過神,笑容中帶著幾分心虛,“行了,先去洗澡吧,你今天流汗,身上臭死了。”
夜幕漸漸深沉了下來,看著身旁已經進入夢鄉的兜兜,葉楠變得有些不知所錯,她沒辦法當著他那雙天真的眼眸說出自己都不確定的答案,所以只能轉移話題。
第二天早上,葉楠很早就起來了她換上衣服,下樓,卻意外的,在樓下,遇到了蘇墨。
“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葉楠疑惑。
蘇墨掐掉手中的香菸,神情凝重,“我有急事,必須要出去一趟,少則一個星期,多則半個月到一個月,你和兜兜……”
“放心,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葉楠本來也沒打算多麻煩他。
蘇墨搖了搖頭,“不行,安致輝的手段你還沒徹底了解,要不這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待在家裡,儘量不要出門,要是實在要出去的,我安排……”
他話沒說完,門鈴響了。
葉楠循聲,看向門口。
“不用安排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打開的房門外傳進來,緊接著,那個男人,出現在葉楠眼前。
“有事你走就行了,”傅薄笙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葉楠,明明才分開不過十多個小時,在他這裡,卻像是隔了很多年。
“她們,我來保護。”
正文 第168章 卑劣到對孩子下手
“你怎麼會來這裡?”
看著從外面進來,外套上還沾著幾滴雨水的傅薄笙,葉楠蹭地一下站起來,大為意外。
他拍了拍肩膀上的雨水,頭也沒抬,“他不是有事要離開麼,那接下去的這段時間,你們需要有個人待在你們身邊,我想,這個人除了我,沒有更合適的了吧?”
說完,他抬起頭,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著自信,對著蘇墨勾了一下嘴角,“你覺得呢?”
“額,這個嘛……”蘇墨訕訕地笑了兩聲,手指來回地摩挲著下巴,心中其實想說的確是最合適的,可是……
葉楠皺了皺眉頭,“不用了,傅薄笙,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和兜兜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她不想要再麻煩傅薄笙了,這樣只會讓好不容易斷乾淨的關係又再次有了聯繫。
回想起昨天那副突然出現在她腦海里的畫面,一陣抗拒與排斥就充盈著她的心,葉楠的聲音也愈發冰冷了起來,“我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希望再麻煩別人。”
“那麻煩他算是怎麼回事?”傅薄笙指著一旁的蘇墨。
“他不一樣。”她淡聲回答,蘇墨並不是平白無故伸出援手幫助他們的,畢竟事成以後,安致澤會讓他的項目進行得更加順利。
一來一往,雙方各有目的,誰也不吃虧。
可她和傅薄笙之間不一樣,她沒有什麼可以給他的,那就不應該再接受他平白無故的幫助了。
“沒什麼不一樣的,我們都是人。”傅薄笙的話讓葉楠根本沒辦法反駁。
都是人……
這話沒毛病。
蘇墨沒想到自己安靜地站在一旁都成為了話題的中心,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拍了拍傅薄笙的肩膀,“雖然我並不看好你,不過現在這個關頭,除了你我也沒有別人可以託付了。”
“葉楠,到時候安致澤那邊我自己跟他說,我趕飛機,先走了。”蘇墨對她敲了敲手腕上的錶盤,說完,不等葉楠回答,匆匆地出門了。
葉楠看著傅薄笙恍若在自己家一般,神情自若地在沙發上坐下,想說什麼,一陣腳步聲匆匆地從樓梯上跑下來。
兜兜揉著眼睛小跑過來,“媽媽,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我剛剛看到沈叔叔離開了。”
“是啊,沈叔叔有事情,要出差一段時間。”葉楠將心神放在了他的身上,看到他睡得蓬鬆的頭髮,伸手揉了揉,“肚子餓不餓?媽媽去給你準備早餐,想吃什麼?”
“都可以,媽媽準備的,兜兜都喜歡吃。”他仰著小腦袋,眼睛隨著她的笑容彎成了一道彎月。
葉楠往廚房走去,從頭到尾直接忽視掉了一旁的傅薄笙,他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是因為她竟然都沒問過自己,雖然好像和一個小屁孩吃醋挺丟臉的,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吃醋了。
“過來坐下。”他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兜兜扭頭看了一眼,搖搖頭。
傅薄笙站起來,既然他不肯過來,那自己就走到他身前,蹲下,兩人大眼瞪小眼,他就是想要仔細看看他的五官,像不像葉楠,像不像安致澤,或者說,他更想要知道,兜兜像不像小時候的自己。
而兜兜,看著他凜冽的眼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心裡有了懼意。
雖然他知道,自己是個小小男子漢,可他看著傅薄笙,就忍不住,心中嘀咕,這叔叔,太恐怖。
葉楠剛從冰箱裡拿出一個雞蛋,打算給他煎一個荷。包。蛋,就聽到了兜兜的哭聲,忙把手中的雞蛋放下,顧不上擦手,就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看到傅薄笙蹲在兜兜面前。
“傅薄笙,你到底想幹嘛?”葉楠跑上去,慌張地抽了兩張紙巾去幫兜兜擦眼淚。她瞪了他一眼,心中下意識地將兜兜哭泣的原因怪在了他的頭上。
兜兜平時遇到委屈都很少哭,而且剛剛她進廚房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
傅薄笙直起身,緊皺著眉頭,“葉楠,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她把兜兜護在身後,“剛才就只有你和他在客廳里,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麼事情,他不會哭的。你口口聲聲說來保護我們母子,就是要把他惹哭?你到底什麼目的?”
傅薄笙只覺得自己的火氣一下就竄了起來,但是,隨著這火氣來的,還有深深的無力感。
他討厭葉楠這種在面對他時,時時刻刻都存在的戒備,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今天這種局面,正是他當年,一手造成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傅薄笙讓自己冷靜下來,“葉楠,你覺得我有什麼目的?”
“誰知道?傅薄笙,我希望你能離兜兜遠點!”一副防備著他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以為,自己扔下A市的一切,陪她回法國,和她多多少少地也經歷了一些事情,她對自己的認識應該有所改觀。
不管怎麼樣,至少也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兜兜一哭,就用這樣防備又懷疑的眼神看他。
“我再怎麼卑劣,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他說。
可話音剛落,她反駁的話就隨著而來,像是帶著寒氣的利刃,朝著傅薄笙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