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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喻燼,腿肚子就直哆嗦。這是在訓練室內殘留的陰影,每次她都會被訓練到身體極限,人都站不穩。此刻見了真人,居然還真有點兒站不穩當了。
“好了,沒事了,睡吧。”喻燼的手在蘇長樂眼前一晃。
手指好似蝴蝶穿花一樣,在花叢里翩翩起舞,速度越來越快。
明明是個機甲戰士,手也糙得很,皮膚一點兒不白,但手指倒是很修長,看起來特別靈活。
本來就頭破血流精神疲憊的蘇長樂忽然覺得累了,她一直強撐著精神站在那裡,如今再也撐不住,眼皮重重地耷拉下去,身子直挺挺地往後倒。
喻燼稍微猶豫了一瞬。
最後仍是伸手一擋,攔在了蘇長樂腰間,然後將她平放到地上。
太輕,感覺都沒幾兩肉。
視線落到蘇長樂胸前,喻燼更是不滿地撇了下嘴。他把人放下,還踢了一腳,踹到座椅下方,接著才站起來,抬頭看天空。
漆黑的夜空上,出現了一抹絢麗的深藍。
那深藍並非一成不變,看得久了,藍色好似變成了墨黑,逐漸隱藏在夜色里,只有偶爾一閃而過的絢爛藍芒,證明它依舊存在。
喻燼仰頭看著,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
一人和一台機甲,就這麼靜靜地對視了整整一分鐘。
周圍的空氣都好似在這一刻停滯了。
人不再呼吸。
風不再流動。
只有他的身體,暴露在外肌肉骨骼好似在顫動一般,那凸起的肌肉,像是連綿起伏的山峰。
此刻的喻燼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台人形機甲。
一分鐘後,那台冰藍色機甲從天而降,徑直落在他身前不遠處,把舞台都踩塌陷了。
周圍詭異肅殺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看起來猶如山巒一般巍峨的喻燼也鬆懈下來,渾身上下骨頭都軟了似的,吊兒郎當地站在那裡,臉上還帶著痞笑。
“你把他們都殺了?”美人蠍略帶沙啞性感的聲音從機甲里傳來,喻燼則習慣性地掏出一支煙點燃,“如你所見。”
“靈魂撕裂者都死在你手裡了。”
“你倒好,一個活口不留。”美人蠍說完,“反正死的不是我的人,給你一個面子,我走了,會有人來找你麻煩的。”她這次來,主要目的是拿到流光號,如今流光號,已經在她兜里了。
她的任務就是把人帶進來,其他的跟她沒關係,那些人自己無能,關她屁事。
最重要的是,錢她已經收了,難道還敢叫她吐出來。
就算是他們想找她麻煩,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找不找得到她的海盜船。
“那謝謝了啊。”喻燼揚了揚手,他揮手的時候有菸灰掉下來,還忙不迭甩了下手。
冰藍色機甲直衝雲霄,眨眼消失不見,而等她走後,喻燼站在原地,把一支煙吸完後才開始動了,“哎喲,人死光了,報告該怎麼寫,真是有的忙。”
至於殺了那個S級靈魂撕裂者惹到的大麻煩?
虱子多了不癢,麻煩也不嫌多。
走到舞台上,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喻翰墨,喻燼的手放在了喻翰墨的空間紐扣上,最終,他還是沒碰。
手指頭微微抽動兩下,又掏出一根煙夾穩,喻翰墨坐在原地抽菸,等著那些救人的姍姍來遲……
他想,這次鬧的事情這麼大,藍星恐怕也不會平靜了。
寄生蟲?
寄生花?
這些異星生物進化這麼快,真是頭疼。
希望那朵花藏深一點兒,別在旁人面前露出馬腳。
畢竟,一個能逼退蟲族的植物,連他都想深入研究一下呢。
目光透過坍塌的舞台,東倒西歪的座椅,落在了躺在地上的蘇長樂身上,他給蘇長樂做了個飛吻,“再見,小美人。”
也就在這時,外頭有了動靜,浮徒星的艦隊終於抵達藍星領空,而藍星的警察,也衝進了體育館。
露天的場館,雖然沒有燈亮,頭頂依舊有月光。
此刻的月光,也是慘白一片。
整個體育館內一片狼藉,無數人正倒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起來死氣沉沉。
這死一樣的沉寂,沒有半點兒聲音的場館,讓人的心情都變得異常沉重壓抑,橫七豎八躺著的人,還有很多人七竅流血,就著頭頂那昏暗的光線,他們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人間煉獄。
“那邊有光!”
舞台上,一點兒微弱的火光在閃耀,那是香菸點燃時發出的光。
不知是誰緊張地大喊了一聲,體育館的燈齊齊點亮,瞬間燈火通明,將整個場館照得亮如白晝。
紅蠍子號海盜艦船在浮徒星的艦隊躍遷過來之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場館裡的一切設備也都恢復正常。
眾人便看見,舞台上那個男人揮了下手,“嗨,你們終於來了。我是聯邦機甲部隊十七小隊隊長喻燼,剛剛,這裡有一場恐怖襲擊,我已經把恐怖分子都制服啦。”他站在那裡笑,面前青煙裊裊。
“什麼鬼!”
有機甲迷則是一臉驚喜,“喻燼,他說他是喻燼,他說他是喻燼啊!”
“喻燼又哪位?”很了不起?
“S級機甲戰士喻燼啊!”
聯邦現在最年輕的S級機甲戰士,真的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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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活著
蘇長樂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她睜眼後,眼珠子剛轉了轉,就看到旁邊坐著的許璐璐立刻蹦了起來,“醒了醒了。”許璐璐徑直撲到她懷裡,眼淚唰唰地往下掉,蘇長樂一臉懵逼,她醒了不是應該高興才對,怎麼許璐璐哭得跟她死了一樣。
她抬了抬手,把手從被子裡抽出來,伸手摸了摸許璐璐的頭,語氣軟軟的,臉上也浮現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璐璐,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呀?”
“你別哭,你哭我心裡也難過。”
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帶著哭腔。
只不過腦子裡卻想的是,我是不是頭破了反而因禍得福,演技大漲?
然她的確有點兒難過,心裡頭極為不舒服,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你醒了就好,因為有好多人都沒醒過來,我好怕你也醒不過來了。”
許璐璐還在哭,只不過她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正坐起來努力憋著淚。
蘇長樂聽著有些無語,不過她還是很溫柔地拍了一下許璐璐的肩,正要說兩句場面話安慰一下她的時候,蘇長樂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的腕錶,她立刻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