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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木夕也驚呆了,瞪大了眼睛看著視頻里的女人。

    這是什麼情況?那個女人的背影好熟悉,看那身段,看那頭髮的長度,分明就是她!尤其頸窩處那塊不規則的棕褐色印記,跟她頸窩裡的胎記位置、顏色、形狀一模一樣。

    余木夕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難道她跟秦深被人偷拍了?可看那張下巴和嘴巴,根本就不是秦深,倒像是錢越。

    秦深死死地盯著屏幕,眼裡幾乎噴出火來,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這時,畫面一閃,變成了照片,錢越抱著余木夕的,吻她的,拉著她手的,扶著她的,她露了全臉,他頂多露出一個下巴,或是半張側臉。

    “這、這是怎麼回事?”余木夕驚愕地問,卻不知道該問誰。

    錢越早在視頻曝光的那一刻,就知道溫可人要放大招了,他怕出意外,一個箭步走到了婚禮台下,以免秦深勃然大怒,一不小心傷了余木夕。

    他知道他跟余木夕春風一度,腦子裡卻只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細節想不起來,現在看到視頻,心潮澎湃,呼吸粗重,恨不能立刻上去把余木夕帶走。  

    小不忍則亂大謀,既然戲已經開場,那他必須配合溫可人唱完全場,力爭把糾紛降低到最小。

    短短兩分鐘,秦深的心被從天堂狠狠砸向地獄,他兩眼血紅地抓住余木夕的肩膀,拼盡全力克制著怒氣,沉聲質問:“木木,這是怎麼回事?”

    余木夕整個人都亂了,照片裡是她和錢越沒錯,可視頻不是啊!但是照片和視頻被同時放出來,人們肯定會把兩件事聯繫在一起,尤其那女人的後脖子上也有一塊胎記,她更是百口莫辯。

    “我不知道,那個人不是我。”余木夕連連搖頭,語無倫次地解釋,“我沒有跟越哥上床,秦深,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沒有?臉都沒露,你就知道是錢越?”秦深冷笑,驀然鬆了手,趔趄著退了半步,失望地看著她,“我那麼愛你,你卻背著我跟別的男人上床,余木夕,你可真是對得起我!”

    話音未落,他揚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余木夕臉上,余木夕剛好往前邁步,想要解釋,冷不防一巴掌扇在左臉上,腦子一懵,身子一歪,高跟鞋一崴,人就摔倒了,她下意識抓住秦深的胳膊,秦深用力一揮,她直接撲倒在地上,滾了兩下,從禮台上滾了下去。  

    錢越站在T型禮台的另一側拐角,見到秦深動手,他立馬沖了上去,可余木夕已經從另一側滾落。他要去抱余木夕,秦深已經抓著他的領子,一拳又一拳地往錢越臉上招呼了。

    伴郎任東連忙去拉架,錢多多趕忙去扶餘木夕,木芳華也哭叫著跑了過去,底下頓時亂成一團。

    藏在人群中的溫可人,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轉眼換上一臉焦急憤怒,跟著秦家人跑了過去。

    “小夕暈過去了!快!快打120!”錢多多急得大叫,可周圍亂糟糟的吵成一團,她的聲音完全被淹沒了。

    木芳華急著去抱余木夕,卻感覺到手上不對勁,伸到面前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血!小夕流血了!快!快救人吶!”

    禮台上,秦深跟錢越扭打成一團,任東根本拉不住,反倒被情急拼命的兩人誤傷了好幾下。

    秦家人一窩蜂圍了過去,賓客們也都在看熱鬧,余祖光好不容易擠過來,一把抱起余木夕,木芳華和錢多多分開人群,護著父女倆往外走。

    又是堵人又是堵車,折騰了大半天,送到醫院的時候,余木夕已經出了不少血了。木芳華到底是過來人,猜到了什麼,一直捂著嘴哭個不停。  

    余木夕一被抱出來,秦深跟錢越就跟出來了,一行人浩浩蕩蕩跟到醫院,掛了急診,很快就得出了檢查結果。

    檢查結果居然是懷孕四周,由於出血量大,胎兒非常危險,搶救成功的機率非常小。

    秦家幾位長輩全都傻眼了,沒想到好好的婚禮會變成兒媳婦偷漢子的實況轉播,而不守貞潔的兒媳婦居然還懷孕了,可孩子的父親是誰卻不知道。

    秦深突然笑了,紅著眼,咧著嘴,悽厲地大笑。

    “做掉!”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做掉孽種,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薑蓉不可置信地瞪著自家兒子,錯愕地質問:“孩子是誰的?”

    “我說,做掉孽種!”秦深咬著牙,喉嚨里滾出嘶啞的咆哮。

    醫生領命,二話不說進手術室做人流手術。

    余祖光和木芳華兩口子又急又氣又怕,繃著臉咬著嘴唇,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老爺子嘆口氣,痛心疾首:“阿深,還是等她醒來問清楚吧,我覺得小夕不像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結紮快七個星期,她懷孕四周,孩子還能是誰的?”秦深狠狠地呸出一口血沫子,大踏步離開,走了兩步,又道,“誰都不准去找她麻煩,我秦深的老婆,我自己會處理!”

    他跟錢越拼命,落了一身傷,現在這邊的事情有了結論,他也需要去處理一下傷口,冷靜一下。

    錢越本來是要跟過來的,任東怕出大事,硬是把他拽去處理傷口了,三個男人在包紮處相遇,臉上都掛了彩。

    任東一肚子委屈,卻有苦不敢說,還得小心翼翼地防著那倆再打起來。

    秦深目不斜視地走過去,護士給他消毒包紮,他就那麼呆呆愣愣地坐著,一動不動。

    心裡固然惱,固然怨,固然恨不得掐死那個女人,可他終歸是下不了手。

    情急之下扇她一巴掌,沒想到居然扇出了個孽種。

    也好,那個孽種沒了,也算是他討回了一條命,給她的懲罰也夠了。

    她的他的妻子,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是他的妻子。他秦深這輩子,只喪偶,不離婚!

    任東硬把錢越拉走了,秦深包紮好傷口,一個人走到走廊盡頭,胳膊架在窗框上,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出神。  

    他以為柳暗花明了,沒想到卻還是走向了悲劇。

    那個女人,怎麼就能那麼狠心呢?他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就看不到呢?

    腦子裡像過電影一樣,回放著認識余木夕以來的點點滴滴。

    她怕他、氣他、恨他、再到後來慢慢地接受他……畫面最後定格在七夕那天的求婚上,她主動抱住他,吻他,她心裡應該是有他的吧?

    懷孕四周,算算時間,應該是在她去中部出差之後有的身孕,那個時候,他們的感情還沒有那麼好,她心裡還是偏向錢越的。

    也許是酒後誤事,也許是錢越強迫她,也許……

    秦深不停地給余木夕找理由開脫,半晌,他自嘲地笑了。

    果然,愛一個人,就相當於親手給了她一把刀子,從此以後,你的生死禍福,全都捏在她手上。

    他頹喪地閉上眼,仰著臉,感覺眼裡有什麼東西快憋不住了。

    “木木……木木……我那麼愛你,你就真的那麼狠心?木木,你心裡真的一點點都不在意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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