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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祖光焦頭爛額,餘威余智兄弟倆氣急敗壞,心裡也不好受。
“老頭子真是昏了頭了,麗景華居的案子都拿到手了,他突然毀約了,現在出了事,又拿咱們當出氣筒,真他媽糟心!”餘威一邊揉臉,一邊罵個不停。
“就是,當初毀約叫咱們倆去辦,現在出事了又找咱倆的茬,咱們招誰惹誰了?”余智也是一肚子火,“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不了,還拿無辜的人撒火,到底誰窩囊?”
兄弟倆罵罵咧咧的,索性出去瀟灑一把散散心。
上流社會的人,玩的都是些燒錢的,余家這三個兄弟雖然是私生子,但都在公司高層任職,又很受余祖光寵愛,一直在上流圈子裡廝混。
弟兄倆約了一幫子狐朋狗友,去了帝豪會所,開了包間,叫了小姐,推杯換盞,借酒消愁。
這幫子狐朋狗友裡頭,能有幾個真心的?余家落了難,不少人等著看笑話,尤其餘威余智一臉晦氣,更是中了有心人的下懷。
“哎,餘威,你那臉怎麼了?哪家小妞給你親腫了?”林氏木業的二公子林棟樑笑嘻嘻地指著餘威的臉,對懷裡的小姐說,“來,給哥也親個一模一樣的。”
眾人鬨笑,紛紛學著林棟樑的模樣取樂子。
餘威臉一沉,尷尬地摸了摸臉:“瞎說什麼呢?不小心撞了一下。”
林棟樑眼珠子一轉,換了個話題:“你們家那個千金大小姐,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平時挺低調啊,這突然爆出個視頻,一下子就成名人啦!”
“還真別說,余木夕那小模樣,可真是又嫩又水靈,嘖嘖,老子還從沒玩過那麼嫩的妞呢!”梁氏金融的公子眯著一雙綠豆眼,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余智一口氣灌了大半杯酒,煩躁地低吼:“行了,別提了,煩著呢!”
“別呀,叫你那個寶貝妹妹過來陪哥幾個吃頓飯,哥幾個也好幫你想想辦法。”林棟樑舔了舔嘴唇,兩眼放光,一臉邪意。
“姓林的,沒完沒了了是吧?別他媽瞎放屁,熏人!”餘威沒好氣地吼了一嗓子,原本指望著幾個哥們陪他消消悶,沒想到,他們倒不約而同給他添起堵來了。
都是些二世祖,服過誰?尤其餘氏落難,他們本就是來看笑話的,被餘威一吼,林棟樑面子上掛不住了,霍的站起身,冷著臉罵道:“說誰呢?再給老子說一個試試?”
餘威余智本就窩了火,又喝了不少酒,被林棟樑一吼,餘威頓時忍不住了,破口大罵:“老子說的就是你!怎麼著,有意見?”
林棟樑順手抄起一個空酒瓶子,往餘威腳邊一砸,爆喝一聲:“老子他媽服你個吊毛!”
碎瓶碴子崩到余智腿上,他只覺得猛的一疼,火氣頓時憋不住了,衝上去揪住林棟樑的領口,眯著眼睛沉聲喝道:“你他媽再給老子橫一個?”
林棟樑哪能受得了這個氣?掄拳就揍,余智也是個不受氣的主兒,倆人打作一團,餘威肯定是要幫自家兄弟的,局面頓時變成了三人混戰。
同來的一幫子有幾個上去湊熱鬧,拉偏架,餘威余智吃了不小的虧,被揍得挺慘。
余智被人在腿彎里踹了一腳,撲通一聲跪了,眾人哈哈大笑。余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順手抄起一個酒瓶子,照著林棟樑的後腦勺狠勁一砸。
只聽“嗷”的一聲慘叫,林棟樑動作猛的一頓,身子一軟,癱倒在地。瓶子碎成無數片,瓶碴子崩出去老遠,有個觀戰的慘叫一聲,捂住了眼睛,鮮血從他指fèng間快速流出。
混戰的眾人都停了手,怔了怔,有人反應過來,大聲叫著打120,聞訊趕來的經理報了警,很快,警察就來了,把一干人等帶進了局子。
沒參與打架的都是人證,眾口一詞,餘威余智酒後傷人。警察走了個過場,就把那些個二世祖放了,唯獨餘威余智被關起來,通知了余祖光過來解決。
余祖光一聽說兩個兒子跟人打架進了局子,氣得暴跳如雷,真恨不得不管那兩個小畜生的死活,可兒子畢竟是兒子,再怎麼氣,他也得厚著老臉去走一趟。
余祖光心裡也清楚,要是擱在往常,打個架而已,了不起賠點錢,絕對鬧不到進局子這一步,只是現在余家失勢了,沒人買帳了。
見到兩個兒子,先是一通好罵,然後才開始了解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一聽說兒子打傷了林棟樑,余祖光頓時急了,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去探望傷情。
到了醫院才知道,林棟樑正在手術,趙俊豪的左眼沒救了,余祖光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林氏和趙氏都不是好惹的,而那兩個不爭氣的東西一口氣惹了兩個,林棟樑的手術成功與否先不說,趙氏大公子的眼睛瞎了一個,這個梁子算是架結實了。
林總和趙總都在醫院守著,余祖光都沒敢過去看,找護士打聽了情況,立馬去求秦深。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求秦深出手了,否則林氏和趙氏絕對饒不了他,他那兩個兒子,一個都保不住。
秦深正忙著零度的事情,總投資高達五十億的大項目,千頭萬緒,繁冗紛雜,他哪有那個閒心去見余祖光?
余祖光不顧一切地闖進總裁辦公室,秦深見他冒冒失失地進來,冷冷地掃他一眼,將目光定格在手裡的文件上,默不作聲。
“阿深,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求求你了!”余祖光上氣不接下氣,腦門子上的汗水亮晶晶的。
秦深眉頭一挑,問道:“出了什麼事?”
余祖光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低聲下氣地道:“阿深,你一定要救救他們,要不然他們倆肯定得坐牢,這一進去,能不能出來可就難說了!”
秦深合起文件,往後一仰,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長長地嘆口氣,無精打采地說:“木木沒找到,我現在做什麼都沒心情,一份三頁的文檔,從早晨看到快下班都沒看完,實在是提不起精神干別的。”
余祖光心裡“咯噔”一下,這話的潛台詞不就是拿婚禮換兒子麼?
余祖光拍著胸脯保證:“我這就去找,這就去,一定把小夕找回來!您放心,八月九號,婚禮一定會按時舉行!”
秦深微微一笑:“有岳父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安安心心等著當新郎官了。”
“那餘威余智的事情……”余祖光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盯著秦深的嘴唇。
薄唇微動,淡漠地吐出幾個字:“好歹也是木木的親哥哥,婚禮總歸是要邀請他們的。”
余祖光舒了一口氣,打定主意,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余木夕,讓她跟秦深舉行婚禮。
余木夕消失了這麼幾天,木芳華也著急上火,但她到底比余祖光按捺得住,找不到余木夕,她索性不找了,反正女兒不會有什麼危險,也正好藉此機會逼余祖光讓步。
余祖光還沒到家,木芳華就收到了餘威余智打架被抓的消息,余祖光一開口要讓她找余木夕,她立即提出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