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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木夕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氣急敗壞地掛斷電話。
這該死的秦深!他到底是要鬧哪樣?
余木夕想走,卻驚愕地發現門被鎖了,許曼給她的鑰匙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她又不想去找秦深,只能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秦深去書房處理了一堆工作上的事,下樓一看,余木夕已經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緩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睡夢中還皺著眉頭的小女人,眼神冷沉銳利,唇邊牽起的笑意帶著令人心顫的寒意。
木木,今晚是你最後的機會,以後怎麼樣,都是你自己選的!
江海集團租了一層寫字樓作為辦公場所,負責度假中心項目的各個部門都在這裡辦公。
秦深去寫字樓召開了一場新聞發布會,會上宣布正式啟動關於零度度假中心工程招標活動。發布會結束,他親自去余家接木芳華。
“不介意我稱呼您為岳母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木芳華對於秦深親自當司機受寵若驚,笑得臉都僵了。
秦深先給木芳華打預防針:“我這幾天太忙,冷落了木木,她正跟我鬧著彆扭,岳母,稍候您看見木木,還請幫我多說好話,勸她別再跟我鬧了。”
木芳華笑得越發燦爛,眼角的魚尾紋都多了好幾條:“你放心,秦總,我會勸她的。這孩子被我寵壞了,脾氣不太好,還請你多包容她。”
“叫我阿深就好。”秦深含笑點頭,彬彬有禮。
木芳華那心舒暢的啊,就跟三伏天吃了八根冰棍似的。
秦深先帶著木芳華去江城一號接余木夕,余木夕被鎖在屋子裡大半天,連午飯都沒吃上,憋了一肚子火,正要發飆,木芳華進來了。
滿腔怒火突遭暴雨,硬生生被壓下了。余木夕呼呼地喘了幾口大氣,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還能怎麼辦?就衝著老媽這一臉笑,沒等她收拾秦深,老媽就先收拾她了!
一直到酒店,余木夕都沒說話,任憑木芳華怎麼緩和氣氛,她就是冷著臉不吭聲。木芳華也不好在女婿面前太過難為女兒,只能暗自著急。
余祖光已經在酒店等著了,一上來就向秦深道歉。
“岳父這是幹什麼?您是長輩,您這一低頭,可不是折我的福壽麼?”秦深言笑晏晏,好像真的很不安。
余祖光舒了一口長氣,原以為得罪了秦深,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沒想到睡了一夜,秦深居然主動向他拋橄欖枝了。
宴席間,余祖光跟木芳華的討好意味太明顯,秦深提出舉行婚禮,兩口子二話不說答應了,還催促著儘快,別讓人說閒話。
“不行!我不要舉行婚禮!”余木夕拍案而起,氣得渾身直打哆嗦。
秦深先是借著裸照逼她,後又拿契約說事,現在乾脆拉攏她爸媽一起向她施壓,這也太不拿她當人看了。
“木木,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婚事還是要風風光光地辦,不能委屈了你呀!”秦深好脾氣地安撫,深情款款,“爺爺一直催呢,聽話,別鬧了。”
“秦深,我不會跟你舉行婚禮,既然我簽過協議,那這一年我會跟你保持婚姻關係,一年之後我就起訴離婚。”事已至此,余木夕也不怕被父母知道真相了。
“什麼協議?這是怎麼回事?”木芳華霍的站起來,“小夕,你給我說清楚!”
“秦深逼我簽了協議,結婚一年,一年後離婚,所以,爸媽,我跟他沒有任何感情,我也不會在秦夫人的位置上久坐。”余木夕冷笑連連,撂下一句狠話,“如果你們非要舉行婚禮,我也攔不住,但是婚禮上如果沒有新娘子,或者新娘子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到時候最丟臉的絕對不是我!”
余木夕掉頭就走,木芳華連忙追了出去,余祖光尷尬得不行,想說些什麼打圓場,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岳父,我……對不起,木木的確是不怎麼情願嫁給我的,但是我真的很想娶她,所以……”秦深微微垂頭,語氣猶豫,半含半露。
余祖光人精一個,哪能聽不懂?這話明擺著就是秦深喜歡余木夕,但余木夕不喜歡秦深,秦深為了得到余木夕,不得不耍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余祖光暗暗舒了口氣,懸著的心暫時回到了肚子裡。只要秦深喜歡余木夕,那就好辦,至少不會得罪秦氏,給余氏帶來什麼後患。
木芳華沒追上余木夕,眼睜睜地看著女兒穿過馬路跑了,垂頭喪氣地回到包間,就見余祖光正在安慰秦深。
“岳父,岳母,我先送你們回家吧。”秦深嘆口氣,苦澀地笑笑,“木木……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接受我的,請岳父岳母相信我。”
余祖光拍著胸脯保證:“阿深,你放心,我跟你岳母都會幫你的。”
秦深把余祖光夫婦送回余家,余祖光留他在家裡等余木夕,一直等到十點多鐘,余木夕都沒回家,秦深這才垂頭喪氣地離開。
秦深一走,余祖光夫婦頓時急了,連忙給余木夕打電話。余木夕的手機早就關機了,把兩口子急得滿頭大汗直跳腳。
余木夕離開酒店就去找了錢多多,倆人跑到酒吧喝了一場。余木夕酒量差,酒品爛,喝多了抱著錢多多嚎啕大哭,又摔又砸,好好一個包間,被她折騰得跟打過仗似的。
錢多多也醉成狗了,癱軟在沙發上,任由余木夕抱著她又搖又晃。
秦深找到余木夕時,她正抱著錢多多的腳丫子大罵秦深不是個東西。
秦深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手指關節不自覺地握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很好,真的很好,木木,你這麼不乖,就別怪我教你怎麼做人!
☆、033 吃干抹淨
秦深把余木夕抱到車上,小女人雖然醉成狗了,卻很不安分,又是揮手又是蹬腿,罵罵咧咧個沒完。
車子停在余家門前,秦深剛把她抱下來,她就“哇”的一聲吐了他一身。
秦深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狠狠地按門鈴,半天才有人來開。
“去告訴你們先生夫人,就說小姐回來了,醉得厲害,讓他們過來幫忙。”
秦深黑著臉,把余木夕抱到客廳,剛放到沙發上,她又吐了,弄得整個客廳一片狼藉,令人喘不過來氣。
余祖光和木芳華睡眼惺忪地下樓,一看見客廳的情形,兩個人頓時清醒了,木芳華連忙跟傭人一道把余木夕架走,余祖光則不知所措地留在那兒善後。
“阿深,你……要不你今晚就在這兒住下吧,明天小夕酒醒了,我讓她給你賠罪。”
秦深點點頭,沉著臉說:“木木跟我鬧彆扭,我可以不跟她計較,但是秦家畢竟不是普通人家,這樣的事情要是多了,家中長輩那邊不好交代,還請岳父岳母適當提點木木,別讓她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
余祖光心裡“咯噔”一下,賠著笑臉把秦深請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