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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深喃喃自語,眼淚終於沒能憋住,從緊閉的眼帘fèng隙間擠出,滾了滿臉。

    突然,一雙小手輕輕地環住秦深的腰,他驚喜地抓住那雙手,脫口叫道:“木木,你來啦!”

    溫可人渾身一顫,心裡不可遏止地翻湧起漫天的恨意。

    “哥!她出軌了!她懷了錢越的種!你居然還想著她?”溫可人氣急敗壞地罵。

    秦深僵了僵,臉色一分一分冷下來,抓住溫可人的手,漠然分開,一把推開她,毫不停留地離開。

    流產手術很快就做完了,余木夕被送進VIP病房。秦家人雖然憋了一肚子火,但秦深發了話,誰都不敢怎麼著,酒店裡還剩著個爛攤子,秦振業夫婦去處理,其餘人送老爺子回家。

    木芳華和錢多多一邊一個坐在病床邊,余祖光哭喪著臉靠牆坐著。

    “小夕啊!你怎麼這麼糊塗?你都嫁給秦深了,你還去招惹錢越幹什麼?”木芳華一邊哭一邊罵。

    “好了!別說了!小夕剛做了手術,需要休息!”錢多多忍無可忍,吼了一嗓子,“這可是你唯一的女兒,她就是再怎麼錯,現在也不是你教訓她的時候!”  

    秦深呆呆地站在門口,默默地聽著木芳華和錢多多的話,心裡冰天雪地。

    聽這語氣,錢多多是早就知道余木夕跟錢越有一腿了吧?她一直討厭他,支持余木夕跟錢越在一起,她就是幫凶!

    秦深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踏進病房,站在床尾,冷眼看著余木夕。

    她真美,化了新娘妝,盤了發,穿著婚紗的時候,真的是驚為天人,令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目光。

    即便是現在,頭髮散亂,臉色慘白,眼睛緊閉,昏迷不醒,都跟林黛玉似的,嬌弱得惹人心憐。

    他緩步走過去,顫抖著手去撫摸余木夕的臉。錢多多張口就要吼,可一看到秦深那雙已經陷入癲狂的眼睛,她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錢多多是肯定支持余木夕和錢越在一起的,可在秦深和余木夕的婚禮上,她哥睡了人家老婆這事兒被公之於眾,她實在沒臉面對秦深。

    秦深的手即將觸到余木夕的臉,余木夕就像有了心電感應似的,突然睜開眼睛。

    “木木,你醒了。”秦深痴痴地看著她,語聲嘶啞顫抖。

    “不是的,秦深,你聽我說,我沒有跟越哥上床,我真的沒有!”她惶然無措地解釋,腦子裡的畫面還停留在視頻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情景上。  

    “沒關係的。”秦深恍然一笑,“把野種打掉就好,我們還是可以做一對幸福的夫妻。”

    余木夕被秦深的話嚇傻了,呆了呆,才反應過來:“野種?什麼意思?”

    “你……你懷孕了。”木芳華嘆口氣,恨鐵不成鋼。

    “我懷孕了?”余木夕第一反應就是皺眉,尖叫,“不可能!秦深都結紮了,我怎麼可能懷孕?”

    “是真的,四周。”錢多多別開臉,不忍心再看余木夕茫然無措的表情,“孩子……已經打掉了。”

    “打掉了?”余木夕呆呆地掀開被子,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085 離婚吧

    余木夕已經換上了病號服,藍白條紋的衣服扎得她眼睛都紅了。

    “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懷孕!一定是誤診!”余木夕不可置信地瘋狂搖頭。  

    她怎麼可能懷孕呢?秦深都已經結紮了,而且他們基本上都會做安全措施,退一步來講,就算有時候沒做,可她的大姨媽都快三個月沒來了,怎麼可能懷孕四周?醫生明明說她事後藥吃多了,內分泌紊亂,她絕對不可能懷孕。

    “小夕,你別這樣。”錢多多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你想哭就哭出來吧。”

    余木夕心裡不僅僅是難過,更多的是焦急,委屈,百口莫辯,憋了一團火,整個人都快炸了。

    “可我真的沒有跟別的男人上過床啊!”她用力捶床,眼淚滾滾而落,仰著臉無助地看著秦深,“秦深,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秦深抬手,動作輕柔地給她抹去眼淚,唇邊牽起一抹絕望的笑:“木木,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難道視頻是假的?還是你的聲音是假的?或者照片是假的?”

    “照片是真的,但視頻是假的啊!”她急切地想要解釋,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秦深冷笑,諷刺地看著余木夕:“時間是九月七號,錢多多生日那天,視頻上的女人頭髮的顏色、長度,身形,皮膚,就連脖子後面那塊胎記都一模一樣,地上的連衣裙也是你那天穿的,木木,難道你想告訴我,在江城還有一個跟你各方面一模一樣的女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跟錢越在帝豪拍了一則視頻陷害你?”  

    余木夕啞口無言。

    第一眼看見那則視頻的時候,她也以為那女孩子就是她。可搜遍記憶,真的沒有。她沒有跟除了秦深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上過床,而多多生日那天,她自從離開包廂以後,先是由服務生扶著在天台上吹了很長時間風醒酒,然後就直接打車回家,根本就沒有跟錢越單獨相處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木芳華在,錢多多在,她們總不可能騙她吧?流產手術都做了,怎麼可能是誤診呢?

    余木夕呆呆地摸著平坦的小腹,眼淚滾滾而落,笑得撕心裂肺。

    原來,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卻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麼沒了。

    “秦深,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沒有跟越哥上過床,也沒有跟除你以外的任何男人上過床。”她緩緩抬起頭,鄭重地聲明。

    對於失去孩子,其實她並不怎麼痛苦,畢竟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而且很抗拒生孩子,沒有期待,沒有愛,自然不會太過傷心,頂多也就是遺憾罷了。

    可她不能因為一個莫名其妙地來,又莫名其妙地走的孩子,而背上背著老公跟別的男人亂搞的污名。  

    秦深掐住余木夕的下巴,眼神鋒銳陰冷:“越哥?到了現在,你還口口聲聲叫著越哥,木木,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余木夕痛苦地皺起眉頭,努力往後撤,搖著頭想把下巴從他手中解救出來。

    “我跟越哥認識整整十八年,從小到大我都叫他越哥,難道一聲稱呼就能定我的罪嗎?”她艱難地申辯。

    秦深用力甩開她的下巴,冷笑道:“稱呼不能定罪,難道視頻也不能嗎?”

    余木夕被摔在病床上,看著一臉寒意、兩眼怒火的男人,驀地笑了。

    他不信。

    他不但不信,甚至還打掉了他們的孩子。

    雖然各方面跡象表明,她不可能懷孕,可她既然真的懷孕了,那孩子必然是秦深的無疑,因為她從沒有跟除了秦深以外的任何男人上過床。

    甚至就連錢越,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接觸,也不過是她向他攤牌那次,他淺淺地親了她,以及多多生日那晚,他在廁所門口強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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