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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爸爸。”
簡單寒暄幾句之後,江恆濤就不再搭理江寒越了,陪著倆孩子從客廳玩到院子,再從院子玩回客廳。兩個小傢伙都很喜歡狗,江恆濤又買了兩條小拉布拉多,一條黑色的,一條奶白色的,陪著小傢伙玩,上千萬的豪華別墅,大狗小狗到處亂竄亂跑,汪汪亂叫,整個人一養狗場。
江寒越心裡挺不舒服,但表面上卻什麼都沒顯露,還陪著安然訓了會兒小狗崽子,教小狗坐、臥、握手等簡單的動作。
江恆濤默默地看著,一雙略微渾濁的老眼,眼帘微垂,遮住了冷硬與銳利。
傍晚,木夕和秦深一起來了,木芳華已經準備好了晚飯,他們一來,飯菜就擺上桌,準備開飯。
“喲,哥來了。”木夕沖江寒越揚手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哇!”
“一直在南美挖煤呢,昨天剛回來,發現爸媽都回國了,我就跟來了。”江寒越指了指儲藏室,“給你們帶了禮物,墨西哥的龍舌蘭酒,阿根廷的馬黛茶,巴西的雪茄,亞馬遜河的蜂膠,都挺不錯的。”
“那玻利維亞的紫黃水晶呢?”木夕興致勃勃,“我最近已經開始重新學習珠寶設計了,畫了兩張糙圖,正好缺裸石。”
江寒越橫她一眼,語氣寵溺:“有,有,有!咱家祖宗想要,別說區區水晶,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二話不說給你摘去。”
“那我要金星,你快去摘吧!”木夕調皮地沖他眨了眨眼睛。
江寒越立馬扯出一張委屈臉:“爸,您也不管管,她欺負我!”
江恆濤才懶得管他們鬥嘴呢,老爺子現在每天只想著含飴弄孫,儘快把手上那一攤子轉移到女婿手裡,他只負責安享天倫之樂就好。
飯間,幾人說說笑笑,氣氛倒是挺融洽。江寒越故作不經意地提了一句江晚月:“晚月快生了吧?”
“快了吧,預產期在八月初。”木夕點了點頭,“昨天越哥還給我打電話來著,說爸媽都回來了,晚月想來看看爸媽,又怕懷著孕過來不合適,問問我的意思。”
江恆濤冷不丁回了一句:“挺著個大肚子,就老老實實在家歇著,幾千里地地跑過來幹什麼?自己折騰不打緊,肚子裡的孩子也跟著受罪。”
江寒越原本想說他也很久沒見到江晚月夫婦了,見面聚聚也挺好,江恆濤這麼一說,他頓時不敢吱聲了。
“孕婦的確不適合出遠門,不管是乘車還是乘飛機,總歸是不舒服的,尤其晚月現在肚子大了,不太方便。”木夕深以為然,“我也是這麼回復越哥的,可他說安和要滿周歲了,他這個當舅舅的不來不像話,而且多多跟任東也要過來,他們打算一起來。”
錢多多是木夕的手帕交,木夕跟她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江恆濤挺給錢多多面子,沒懟她,但對於江晚月跟錢越,他仍然不怎麼待見。
“他們要來就來吧,錢多多夫婦要是帶著孩子一起來的話,就留他們在家裡多住幾天,也讓幾個孩子玩玩。咱們家安然跟安和也沒什麼玩得好的小夥伴,有人一起玩,他們肯定喜歡。至於晚月,懷著孕不適合住在別人家裡,就讓他們住酒店好了。”江恆濤慢條斯理地說,語氣起先挺輕鬆,提到江晚月,就有了那麼一股子不耐煩。他連江寒越都已經不顧及了,江晚月又算得了什麼?
“錢多多跟任東這兩口子也趕去酒店住,把倆孩子留下來就行了。”木夕也很想念小余兒與小天樂,尤其是小余兒,那可是她當親兒子一般愛護的,曾經為了他,她不惜付出一切。
江寒越默默地聽著江恆濤跟木夕的對話,本來就已經涼了半截的心,這下更是來了個透心涼。
江恆濤是江晚月的父親,作為父親,不讓懷孕的女兒住在自己家,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他雖說嘴上承認了江晚月,可心裡早就不拿她當女兒了。
也是,木夕出現之後,江恆濤那顆心都偏到肩膀頭子上了,哪還有江寒越跟江晚月的份兒?
“爸,媽,那我這些天住哪兒呢?家裡有我的房間嗎?”江寒越故作輕鬆地問。
“有客房,但還沒收拾出來,你想住在家裡,等下就讓傭人去收拾,你要是不想住在家裡,那就去酒店住好了。”
江寒越垂下眼帘,揚起一張笑臉:“我時差還沒倒過來,作息又不規律,家裡有老人有孩子,我怕會打擾你們,還是住酒店吧。”
江恆濤壓根沒接話,管他住在哪裡呢,無所謂。
晚飯後,秦深跟木夕陪著倆孩子玩了會兒,就自個兒回房了。老兩口子長時間沒見到孩子,親得不行,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離不開,晚上一人摟一個哄著睡。
木夕泡在按摩浴缸里,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秦深笑道:“你還別說,爸媽一回來,咱們可就輕鬆多了,倆孩子都有人帶了,完全不用咱們問事兒。”
“唉,爺爺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要不然哪兒輪得到我爸媽帶孩子呀,爺爺早就搶過去了。”木夕有些難過,年前老爺子中風,這兩個月有了些起色,已經能拄著拐杖自個兒上下樓了。
秦深聞言,眉宇微攏,略帶憂愁:“爺爺八十七了,又生了一場大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康復。”
老爺子雖說在木夕最絕望的時候不但沒救她,還把她往火坑裡踹了一腳,但這幾年下來,老爺子一直將她視作掌上明珠,老爺子不好,她心裡也很不好受。
“等安和周歲宴過後,就把他們姐弟倆都留在家裡陪著老爺子吧。”木夕長長地嘆了口氣,“陪一天少一天了!”
秦深拍了拍木夕的肩膀以作安慰:“沒事的,別擔心。”
木夕靠在秦深肩膀上,心裡酸溜溜的,頗不是滋味。
☆、253 點火
一回到酒店,江寒越第一時間聯繫了江晚月。
“哥,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為你都忘記我了呢!”江晚月語氣有些酸,自從木夕出現之後,江恆濤、江寒越都對她越來越不上心了。
“哪能啊?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南美管理礦業,這不一回國就找你了麼?”江寒越笑笑,語氣溫和地問,“你最近好嗎?”
“還行吧!”江晚月有些惆悵,扭頭看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錢氏慢慢步入正軌,現在正處於上升期,他每天都很忙,就差把家搬到公司去了。這不都快十一點了,他才剛剛回來,正洗澡呢,還沒吃飯。”
“男人嘛,總歸是以事業為重的,晚月,你要理解他。”江寒越勸了句,“快生了吧?”
江晚月的目光落在突起的肚子上,一手輕柔地摩挲了幾下,眉眼浮起萬千柔情:“嗯,八月的預產期,還有三個月了。”
“等你生產時,我會過去陪著你。”江寒越溫柔地說,“都快當媽的人了,別想那麼多,把心放寬,老七他這麼辛苦奮鬥,不還是為了你們娘兒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