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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隱隱約約摸著了點兒譜,但還不確定。
“所以,陸川就是你哥。多多,什麼都別說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吧。”余木夕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用給我留面子,照死里揍!反正你老公就是醫生,你家就是開醫院的,只要留一口氣,能救得活就行。”
☆、213 互懟
錢越正開著車,錢多多當然不可能把他怎麼樣,只有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錢越你混蛋!”
錢越聳了聳肩,看著後視鏡里兩張扭曲的臉,嘆著氣說:“小夕,這都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你至於拿出來翻老帳麼?”
“怎麼不至於?我差點把自己折騰死才逃出來的好嗎?”余木夕直撇嘴,連翻白眼,“越哥,不是我說你,你也忒狠,安然那會兒才出生幾天,你居然……反正我不會原諒你的!”
錢越挑眉,笑嘻嘻地問:“真不原諒?”
“不原諒!”余木夕臉一扭,“沒商量!”
“允許你打我外甥的主意也不原諒?”
……
下了車,三人在公園門口等了一會兒,五分鐘的樣子,江晚月扭扭捏捏地過來了,怯怯地叫了一聲:“越哥。”
余木夕皺了皺眉,江晚月不是叫錢越“七哥”的麼?
錢越淡淡地應了一聲:“誰讓你跟來的?”
江晚月抿著嘴不說話,偷偷拿眼斜余木夕。余木夕無辜地攤了攤手,關她什麼事?看她幹什麼?
江晚月不吭聲,錢越也不是非要她回答不可,語氣淡漠地說:“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吧。”
江晚月垂著頭,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步,蹭到錢越跟前,小心翼翼地抬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在此之前,雖然錢多多並不知道程少峰就是錢越,但江晚月卻知道錢多多是錢越最重要的人,沒少討好她,錢多多對江晚月的印象挺好的,嘻嘻笑著緩和氣氛:“嫂子,我哥這人不會說話,你多擔待著點兒。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只管來找我,我給你出氣!”
“哎哎哎,大姐,先把我的氣出了再說!”余木夕被江晚月盯得挺鬱悶,忍不住朝錢多多嗆聲。
錢多多“好嘞”一聲,重重捶了錢越一拳,咬了咬牙,又覺得不解氣,狠狠踩了他一腳。
錢越眉頭一挑,一把一個,拎著脖領子將兩人拎到一邊:“二位姑奶奶,差不多得了啊!幾年沒見,一見面就揍我,真是白疼你們那麼多年。”
錢多多嘿嘿一笑,抱住錢越的手臂:“哥,小余兒都快三歲了,天樂也快周歲了,等會兒我帶你去我家看看吧,長得可俊了!”
“好。”錢越的笑容比十月份的陽光還溫暖,“走吧,去逛逛,看看咱們以前經常來玩的地方。”
幾人並排著往公園裡走,錢多多自然是要跟錢越並肩的,余木夕識趣地走在錢多多另一側,江晚月挨著錢越,乍一看其樂融融,十分和睦。可從頭到尾,都是錢多多嘰嘰喳喳地說,錢越時不時應和幾聲,余木夕跟江晚月全程繃緊了嘴巴。
“小夕,怎麼不說話?該不會你全忘光光了吧?”錢越原本攬著錢多多肩膀的手,在余木夕肩頭拍了拍。
“沒有,怎麼會忘呢?”余木夕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看了一眼江晚月,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她並不想跟江晚月撕破臉,尤其錢越跟江晚月快結婚了。只是看情況,錢越對於江晚月並不如何上心,反倒對她比較熱絡,如此一來,江晚月免不了要吃醋。
“她怎麼可能忘?她以前哭著喊著要嫁給你,全江城誰不知道余家大小姐是你的頭號迷妹?”錢多多心直口快,說話完全不過腦子。
余木夕頓時一臉黑線,皺著眉頭捅了捅錢多多,朝江晚月那邊努了努嘴。
“哎呀!我好像說錯話了!”錢多多後知後覺地捂住嘴巴,瞪圓了眼睛打量江晚月,見她臉色鐵青,忙訕笑著解釋,“嫂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前小夕喜歡我哥,不是……臥槽我在說什麼啊?”
錢多多懊惱地一拍腦門子,余木夕只好接過話茬給自己打圓場:“以前小,不懂事,覺得越哥長得帥,哭著喊著要嫁給越哥。可是後來長大了,發現越哥也就那樣,撐死了七分,剛過及格線,別說我老公了,連我那個渣到爆的初戀,顏值都能秒了越哥,於是我就棄暗投明重新做人了。”
這番刻意的說辭並沒有令江晚月釋懷,她冷笑著說:“秦夫人對顏值倒是挺看重。”
“那必須的,對著帥的臉,吃飯都覺得特別美味不是?”余木夕嘿嘿笑著掃一眼錢越,眉頭一皺,一臉嫌棄,“越哥,你本來長得就不是很好看,現在一整容,更丑了。”
錢越頓時拉長了臉,沒好氣地敲了她一個手栗子:“我有那麼丑麼?”
“還好啦,也不算太醜,勉強能看啦!”余木夕一本正經地聳肩,“畢竟我家那位帥得天怒人怨,看多了,眼光就上去了。”
錢越眼裡閃過一抹陰翳,揚眉笑了笑:“這麼說,你當年還真是蠻瞎的。”
“那可不?”
原本余木夕是想寬慰江晚月,可沒想到兩人有說有笑,越發把江晚月晾在一邊了。江晚月的雙手死死地絞扭在一處,指節泛著青白,牙齒都快把嘴皮子咬破了。
進了公園,沿著鵝卵石小路圍著湖邊走。
十月的半晌午,秋高氣慡,陽光溫暖,十分舒適。湖面上漂著幾隻水鴨子,在枯萎的荷葉杆子之間游來游去。
“哥,你看!”錢多多指著水鴨子笑說,“我記得七歲那年,你帶我跟小夕過來公園玩,也是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的秋天,我跟小夕比賽看誰能先抓到一隻水鴨子,結果剛一跳下湖,就被戴紅袖章的大媽逮住了,罰了十塊錢,把你氣得一年沒再帶我們來過公園。”
錢多多說起以前的事情,余木夕和錢越的臉上都浮現出溫情脈脈的神色,仿佛正在追憶二十年前的美好時光。
三個人有意無意,都忽略了江晚月的存在。江晚月眸光陰冷地盯著余木夕,眼裡一半寒冰一半烈火,恨不得要將她撕成碎片。
半晌,錢越突然說:“小夕,聽說你在設計婚紗鑽戒,晚月挺喜歡的,能不能拜託你替晚月設計一套?”
江晚月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錢越。錢越跟余木夕聊得熱火朝天,早就把她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錢越突然提到讓余木夕替她設計婚紗,真是把她驚著了。
余木夕皺了皺眉,有些為難:“要是擱在以前,肯定沒問題,可是現在我懷孕了,才剛剛兩個月,恐怕是吃不消這麼高強度的勞動了。以前懷安然的時候,我吐得厲害,秦深居然讓我打掉孩子。現在我可不敢再亂來了,要不然我們家那位肯定跟我沒完。”
她一邊說,一邊偷眼打量江晚月,怕拒絕會惹得她更加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