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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上前扶餘木夕,手剛一碰到她,她就如同被火燒了一般,猛的彈開了。
秦深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聲音狠戾冷沉:“木木,你聽好,永遠都別想離開我,否則,我讓整個余家給咱倆陪葬!”
余木夕滿眼驚惶,秦深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身子一軟,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104 上來,陪我睡會兒
秦深冷眼看著,雖然心疼,但他必須讓她明確一點:離開這種事情,別說做,想都別想!
余木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子顫抖得厲害,秦深到底不忍心,放柔了聲音哄道:“好了,別哭了,只要你乖乖的,我會比以前更愛你。”
余木夕兩眼呆滯,泣不成聲,對於秦深的話,她直接屏蔽了。
這一次,是真的跑不掉了,秦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敢跑,或者敢尋死,他就要整個余家給他倆陪葬。他這到底是跟她過不去,還是跟自己過不去啊?
秦深扶起余木夕,扶著她往裡間臥室走。余木夕咬著嘴唇,一把抓住病床的床欄。秦深皺了皺眉,到底沒捨得再刺激她,由著她回到病床上躺著。
余木夕的傷並不重,也就是被玻璃碴子劃破了幾道口子,但她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精神狀態很不好。
秦深的傷比較嚴重,畢竟一條手臂差點被砍下來,骨頭斷了一半,為了防止傷口發炎,連石膏都不能打,只能用繃帶吊在脖子裡,小心翼翼地護著,以免碰傷。
秦深需要輸液,余木夕又不肯去臥室的床上養傷,他就讓人添了一張病床,跟余木夕的病床並在一起。
余木夕背過身,蜷縮成一團,雙臂環住身子,勉強給自己一點點單薄的安全感。
溫可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嘴唇咬得出血,手心裡滿是掐痕,心裡撕心裂肺的痛,鋪天蓋地的恨,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
“哥,你睡會兒吧。”溫可人坐在秦深床前,心疼地看著他,抬手想摸摸他清瘦憔悴的臉龐,不料,秦深一揮手,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手揮落了。
“可人,你走吧。”秦深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我只想跟木木在一起,別人誰都不要來打擾我們。”
溫可人臉一僵,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泛濫。
“哥,你別趕我走!你病得那麼重,不能沒有人照顧啊!”
秦深不耐煩地擰眉:“死不了!”
溫可人氣息一滯,轉而去求余木夕:“嫂子,你跟我哥說說,別趕我走!你跟他說,他會聽的!”
余木夕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對於溫可人的泣血哀求,她充耳不聞。
溫可人急了,用力推她:“嫂子,求求你了!你勸勸我哥好不好?”
秦深一看溫可人那麼粗暴地對待余木夕,怒火一下子竄上來了。他本來就很不慡,又不能對著余木夕發火,現在溫可人手足無措地碰了余木夕,剛好給他的怒火提供了一個發泄出口。
“溫可人!”秦深連忙帶姓地吼了一聲,聲音雖然虛弱,但狠戾的意味很濃,他冷冷地瞪著溫可人,寒聲道,“給我滾!”
溫可人身子一晃,用力抓住床欄才沒摔倒。她痴痴地望著秦深,滿眼悲哀:“哥,你對我就這麼狠心?”
秦深冷笑,冰冷的目光從溫可人臉上一掃而過:“我對你狠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現在才知道麼?”
溫可人嘴唇哆嗦得厲害,臉色煞白,一瞬間渾身冰冷,呼吸困難。
余木夕蜷著身子默默掉淚,秦深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余木夕,兩人誰都沒看溫可人。
半晌,溫可人笑了,嘴巴咧得很大,眼睛一眨,兩串眼淚就滾下來了。
“好,我走!”她咬緊牙關,在心裡默默地加了一句,“但是秦深,你別後悔!”
溫可人掛著一臉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笑容,一步一步後退著出了病房,重重地甩上門,一口氣衝到長廊盡頭,手撐著窗台,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病房裡只剩下余木夕和秦深兩人,秦深用一條完好的手臂將余木夕往懷裡拉,柔聲哄道:“木木,過來,讓我抱抱。”
余木夕死命地往外掙扎,秦深寒著臉,死死地盯著她。
一個是身處絕境,如同逃命一般,最大的潛力都被激發出來了;一個是剛剛做了一場手術,麻醉還沒徹底消除,半邊身子都是軟的。
余木夕居然掙開了秦深的手臂,手腳並用地滾下床,鞋子也顧不得穿,跌跌撞撞地往外就跑。
“木木!不准出去!”秦深厲喝一聲,“你不顧那個孩子的死活了嗎?”
余木夕的手已經搭上門把手,被他的喝聲一震,腳步頓時邁不動了。
那個孩子出生剛剛三天,她就收養了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了六個月,為了他,她付出了全部心血,花光了全部積蓄,甚至冒險回國。
越是失去過孩子的人,對孩子也就越愛重,余木夕對這個孩子,可以說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在她心裡,他就是她親生的。
“木木,過來。”秦深見她頓住腳步,唇邊扯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朝她伸出一隻手。
余木夕恍若未聞,一動不動。
“我再說一次,木木,過來,到我身邊來。”秦深的語氣並不如何嚴厲,甚至是帶著些笑意的。
但余木夕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咬著牙,強忍著快要將整個人滅頂的懼意,一點一點挪步。
短短三米的路程,她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她剛走到秦深那邊,秦深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用盡全力一拽。
余木夕尖叫一聲,上半身頓時跌在秦深身上,差一點壓到他的傷口。
秦深仿佛根本就沒意識到他身受重傷,無視那條差點被余木夕砸中的手臂,用另一隻手抱住她,埋頭在她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木木,你終於回來了!”秦深喟然長嘆,微閉著眼睛,一臉沉醉。
終於能感受到她的氣息了!以後漫長的人生,終於不用一個人孤寂淒冷地走下去了!
余木夕僵著身子不敢動,秦深痴迷地吻上她的下巴、臉頰,一點一點輾轉,用心感受她的存在。
薄唇落在兩片微涼顫抖的嫩唇上,秦深深吸一口氣,緩緩吁出,張口含住那兩片唇瓣,細細地舔舐吮吻。
余木夕死死地咬著牙,眼睛閉得死緊,身子抖得厲害。
秦深不勝憐惜,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滿眼深情,語聲輕柔:“木木,別怕,等我手臂上的傷好些了,我就去看精神科,一定把病治好,絕對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了!”
以前秦深不擇手段地逼她結婚的時候,她也怕過他,但那時候秦深是健康的正常人,他再怎麼壞,也不過是拿余家的產業下手。可他現在是精神病人,只要一發病,徹底不可理喻,殺人都不是不可能。
余木夕沒吭聲,對於精神病人的話,正常人都不會信。
“木木,上來,陪我睡會兒。”秦深拍了拍她的後背,眼裡的寵溺憐愛滿滿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