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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想了很久,把錢氏目前面臨的難關一一理了一遍,我想,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見見秦深,我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錢越單刀直入。
木夕把手機拿開,捂住話筒,小聲問秦深:“越哥說想見見你,錢氏有些難關,需要你幫忙度過,你看行嗎?”
秦深掃了一眼手機,玩味地笑看著木夕:“幫他沒問題,問題是我為什麼要幫他?”
“為我呀!”木夕腆出一副討好的笑臉,“老公,拜託拜託!舉手之勞啦!”
秦深揚起下巴,冷漠地哼了一聲。
木夕連忙貼過去,死皮賴臉地纏:“好不好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拜託了啦!再說了,越哥不但是我的朋友,還是任東的大舅哥,是我爸的女婿,是你的連襟,衝著這麼多關係,你好意思不幫?”
“幫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秦深一臉傲嬌,占據了主動地位,這感覺簡直慡爆了!
“別說一個,十個八個我都答應!”木夕猛點頭,歡喜地把手機拿回來,對錢越說,“那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你們倆詳談?”
“好的,謝謝你,小夕。”
“嗨!你跟我客氣啥?”木夕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那晚上見吧。”
“好。”錢越掛了電話,看了一眼身邊的江晚月,語氣平淡如水,“晚上我約了秦深,你不用等我了。”
江晚月直著眼睛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看懂過這個男人。
她以為,他所謂的放下仇恨只是逼於形勢,不得不暫時妥協。她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真正向現實低頭,向秦深低頭。
“你到底想做什麼?”江晚月不知不覺地問出了口。
“竭盡全力把錢氏做起來。”錢越嘆口氣,俯身理了理江晚月亂糟糟的頭髮,“晚月,我真的很累。如果你不能為我分憂,至少別讓我後院失火好嗎?”他的手慢慢地滑向江晚月的肚子,語氣平靜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孩子就快出生了,我想給他最好的一切,小夕和多多的孩子有什麼,我也想給咱們的孩子什麼,我不想咱們的孩子處處比不上別人。”
江晚月感到已經冷透的心突然有了那麼一絲暖意,死灰復燃一般。
到底,他還是在乎孩子的。
“大家現在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都是在為了各自的家庭奮鬥。晚月,你是我老婆,是我的後盾,在我累的時候,給我一個停靠的港灣,在我失意的時候,給我前進的勇氣。只有這樣,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勇往直前。”
江晚月默默地看著錢越,他已經很久沒有對她說這種煽情的話了。
“昨天我不該打你,我向你道歉,但是晚月,我希望我們都能各自反省一下,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夫妻不同心,怎麼攜手走過漫長的幾十年?”錢越的態度軟化了很多,輕輕摩挲江晚月的肚子,溫聲道,“剛才我已經跟多多說了,讓她過來接你,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我現在要立刻趕去公司,做一份詳細的文案出來,晚上要跟秦深面談。”
錢越這麼說,江晚月還是能接受的,冷靜想了一下,昨天也的的確確是她不對,率先挑起了戰火,用最傷人的話語直擊男人最薄弱的自尊。
“對不起,我昨天也不該那樣說話。”江晚月咬了咬嘴唇,借著錢越給的台階往下扯,“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不會再讓你煩心了。”
錢越笑了笑,起身走了。
江晚月看著空落落的臥室,心裡突然就鬆了一股勁,好像繃緊的弦突然被一把尖利的刀子挑斷了,斷弦彈到心臟上,猛一陣抽痛。
她捂著心口粗重地喘了幾下,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嘴裡一陣陣發苦。
難受,說不出來的苦悶,無法宣洩,憋得人只想大喊大叫,好好地發一通瘋。
——
秦深雖然忙,但今天犯了懶,不想上班,只想抱著小嬌妻好好放鬆一下。他放鬆的方式太激烈,木夕有些受不了,嗓子都喊啞了,這貨就是不肯停下來。
一直到中午,木夕餓得受不了了,秦深才天恩浩蕩地放開她,帶她出去吃大餐。飯後,木夕只想回家睡大頭覺,又怕一沾著床,那個戰鬥力變。態的男人又會獸性大發,只好扶著酸痛的老腰,拉著秦深去看電影。
秦深當然是沒有二話的,選了一部喜劇片,不料,開場沒上二十分鐘,木夕居然靠著秦深的肩膀睡著了。
秦深啞然失笑,這小女人是真累壞了。他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豪,索性把她抱起來,出了電影院,就近找了家酒店,讓她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
下午四點,錢越打來電話,通知晚上約定的時間地點。木夕接完電話,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酒店的床上,一扭臉,就見男人正含著一臉寵溺的笑看著她。
木夕心裡一暖,抬手摟住秦深的脖子,仰起臉送了個吻。
“怎麼?又想要了?”秦深磨牙霍霍,蓄勢待發。
木夕臉一沉,沒好氣地吼:“死鬼!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好再換個老婆,還不用分割財產?”
秦深哈哈大笑,摟著小嬌妻就是一記深吻:“你要是死了,我就殉情,絕對不找別的女人。”
這句話半真半假,木夕怔了怔,突然問道:“秦深,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愛你呀!”秦深笑眯眯地回答,在她柔嫩的唇上親了又親,怎麼也親不夠。
“可是為什麼呢?”木夕坐起身,有些擰勁,固執地盯著他,“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特別優秀,特別值得你奮不顧身。”
秦深聞言,凝目盯著她,神色慢慢地嚴肅下來,半晌,才深以為然地點頭:“對啊,你好像的的確確沒有特別值得我死心塌地的地方。”
木夕頓時黑了臉,她自己說,那叫謙虛;可秦深這麼一說,那就成了諷刺。
但深諳寵妻之道的秦大爺,在木夕發火前,不緊不慢地接道:“但我就是愛你呀!沒有為什麼,愛了就是愛了。”
木夕有些愣神,呆呆地看著他。沒有理由?那他為什麼死心塌地地黏著她那麼多年,還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
秦深含笑戳了戳木夕的腦袋,這小迷糊,怎麼能不令他死心塌地呢?
“傻瓜,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也許最開始他愛過她的嬌憨純真,愛過她的千變萬化,甚至愛過她的牙尖嘴利,但是後來,真的切切實實地愛了之後,什麼都是浮雲,只要是她,他就愛,管她好的壞的,秦大爺照單全收。
時間長了,慢慢的也就不去想到底愛哪兒了,只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他的骨中骨,血中血,沒了她,那就是拆骨抽血一般的痛徹心扉,無以為生。
木夕緩緩將自己縮進秦深懷裡,低聲回應他的愛意。
“秦深,其實我以前愛過你的,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