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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木夕這番話倒是實話,如果秦深不是那麼強勢霸道的人,發生那種事,她多半會選擇打掉孩子,和平離婚。只是她主動打掉孩子,跟秦深趁她昏迷不醒打掉孩子,那絕對是兩碼事。
“任東,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我真的不怪你了。”余木夕語氣誠懇,見任東仍舊是一副愧疚得恨不得一腦袋撞死的模樣,話鋒一轉,“任東,你如果覺得對不起我,那就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任東毫不猶豫地點頭,“別說一件,一百件我都答應!”
“因為我,錢家受了滅門之災,現在只剩下一個多多。多多是我最好的朋友,任東,你答應我,照顧多多一輩子,別讓她傷心。”余木夕盯著任東的眼睛,語氣十分嚴肅。
任東一怔:“你要我娶多多?”
余木夕點了點頭:“她喜歡你。”
“可我喜歡……”一個“你”字還沒說出口,任東就自己咽下去了。
她不喜歡他的,否則當年她也不會離開了。更何況現在她既然已經回到秦深身邊,又懷了他的孩子,那就更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任東,我只有這一個請求。”余木夕嘆口氣,看著任東溢滿深情與痛苦的眼睛,心裡一軟,到底不忍心太過強求。
“我不逼你,你自己考慮吧。”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勸說,“多多是個好女孩,她對你一心一意,任東,我……就算不能娶她,也請你照顧好她,在她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之前,不要離棄她。”
任東怔怔地看著余木夕,心臟仿佛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冷風呼呼地往裡灌,一眨眼的功夫,從心裡冷遍了全身。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我先走了。”余木夕嘆口氣,起身往外走,手剛一觸到門把手,腰上突然一緊。
任東從後面抱住余木夕,抱得很緊,仿佛想把她揉進血肉中似的。
“夢夢,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任東的語聲恍若嘆息。
余木夕心跳一頓,呼吸一滯,默了默,雙手覆上任東的手,緩緩掰開。
“任東,沒有夢夢,再也不會有夢夢了。”
任東死死地咬著嘴唇,下巴墊在余木夕頭頂心,許久,才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夢夢,我愛你。”
余木夕鼻子一酸,險些掉淚。
不管任東犯過什麼錯,他都不是故意要害她的。而那一年的陪伴,溫柔的安慰,卻是絲毫不摻假的。
他當然可以什麼都不做,反正不會有人拆穿他,甚至再惡毒一點,他可以找個藉口再給秦深動一次手術,把他的輸精管紮上,這樣誰都不會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麼。
然而他沒有,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贖罪,他已經為自己犯過的錯付出了代價。
“任東,忘了吧,那些都是不該存在的。”余木夕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
任東看著余木夕瘦弱的背影,眼眶紅紅的,眼裡閃著盈盈淚光。
他的夢,終於徹底破滅了。
☆、117 孩子跟我姓
余木夕站在辦公室門後面,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平復了心情,這才一把拉開門。
秦深正在門外踱步,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得團團亂轉,余木夕一開門,他立刻沖了過來。
“木木,你跟任東說什麼呢?這麼長時間!”秦深既好奇又不滿,眼睛一直往休息室的方向瞟。
“你管我!”余木夕傲嬌地翻了個白眼,扭臉就走。
秦深連忙跟上,好聲好氣地哄:“哎呀,我那不是看你那麼長時間不出來,我擔心嘛!”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還怕他打我不成?”余木夕撇了撇嘴,這個小心眼的臭男人,他是屬狗皮膏藥的嗎?
秦深撇了撇嘴:“他敢!我弄不死他!”
余木夕懶得跟他扯皮,找婦產科大夫諮詢了一下,暫時沒什麼問題,就乾脆利落地回家了。
一路上,秦深都在依依不饒地打聽余木夕到底對任東說了什麼,把她煩得不行。
“我說秦深,你到底什麼時候去治你的精神病?什麼時候去上班?”余木夕憋了一肚子火,“就沒見過誰家男人那麼沒出息,天天圍著老婆轉!”
秦深心裡也苦啊,一個錯眼,他老婆就能給他整一出金蟬脫殼,他不盯緊著點兒,成麼?
“你是自己去看病上班,還是我讓爺爺派人押你去?”余木夕齜著牙威脅,惡狠狠地瞪著他。
對於那個眉目慈和,實則骨子裡偏執狠辣的老人,余木夕現在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像以前那樣覺得他好了,她心裡實則是有些恐懼的,但她也沒法子,只能拿老爺子出來壓制秦深。
秦深雖然不大怕老爺子,但他又不想惹媳婦生氣,想了想,妥協了:“我可以去看病去上班,但是你得跟我一起。”
“憑什麼?我既不是秦氏的員工,又不是秦氏的老總,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上班?”余木夕一口回絕,“我堂堂余氏副總,跑到秦氏上班,像什麼話?”
秦深挑了挑眉:“不去是吧?很好,希望三天後你不要改變主意。”
“什麼意思?”余木夕警惕地瞪他。
秦深一臉理所當然:“你既然不是秦氏的員工,那我把你變成秦氏的員工不就得了?我馬上讓人去找余氏總裁談論,三天之內拿下余氏,那你就是秦氏的員工了。”
“艹!”余木夕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你要吞掉余氏?”
秦深聳聳肩,雲淡風輕:“不許說髒話,別教壞寶寶!”
“你大爺的!”余木夕憤憤地罵了一句,“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你以後是要繼承余氏的,你嫁給我,余氏不還是要落到我手裡?”
“我呸!你想得美!”余木夕猛翻白眼,“余氏姓余,你敢動余氏,別怪我跟你翻臉!”
“就算我不動余氏,你以後總要把公司交給咱們的孩子吧?那不還是姓秦了?”秦深氣定神閒,斜著眼睛睨著炸毛的小女人,眉眼間寫滿深邃的寵溺。
余木夕怔了怔,點頭道:“有道理!你說的很對。”
秦深難得見到余木夕服軟,還沒來得及笑,余木夕一句話就說得他笑不出來了。
“孩子跟我姓,這樣公司就不會姓秦了。”余木夕拍了拍秦深的肩膀,笑得十分得意。
“……”秦深懵了懵,連忙抗議,“不是,木木,這好歹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怎麼著也該跟我姓秦啊?”
余木夕白眼一翻:“要么姓余,不然我不生了!”
……
秦深狠狠瞪她一眼,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胡說什麼呢!孩子怎麼能說不生就不生?”
姓余就姓余吧,姓什麼都是他秦深的種!
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第二天,秦深就正式開始治療精神病,同時重新接手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