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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水土不服呀?要不回江城安胎吧,這麼一直吐也不是個事兒。”江寒越憂心忡忡地出主意,一副好大哥樣兒。
“這輩子都不想去江城了!待夠了!”余木夕臉一沉,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江寒越,我知道你的來意,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管你們打什麼主意,都別打到我頭上來,我就算不姓余,也不會姓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話說得就嚴重了,江寒越的臉色頓時青白交錯,十分尷尬。
“小夕,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姓什麼不姓什麼,你說了算,誰能干涉得了?你別想那麼多,現在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照顧好寶寶,別的什麼都別想。”
“我倒是想什麼都不想,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都走了,你們還巴巴地追過來,這不是存心不讓人好好安胎麼?”余木夕翻了個白眼,他們真要是怕她身體不好,還會跑過來騷擾她?天大的事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這個江恆濤,還親爹呢,要不就是沒長腦子,要不就是沒安好心!
一想起江恆濤,余木夕就火大,睡了她媽也就算了,還害得她從名正言順的余家大小姐變成一個跟“余”字不搭邊,鳩占鵲巢的野種,簡直不能忍。
在吵架這方面,男人天生不是女人的對手,江寒越再次舉雙手投降:“好好好,我說不過你,真是怕了你了!”頓了頓,又說,“你跟爸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摻和,我只是陪著媽來,她一個人,我也不放心啊。”
余木夕用力撇嘴,滿滿的都是諷刺。那是她媽,他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別說什麼他拿木芳華當親媽,那都是扯淡。她敢肯定,江恆濤現在就在病房外站著,說不定正支楞著耳朵偷聽呢!
“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請回吧。”余木夕抬起手揮了揮,“我需要靜養,你以後就別再來探病了。”
江寒越被她懟得無比尷尬,只能訕訕地點頭:“好的,我知道了,等你平安生下寶寶,我再來看你們。”
余木夕一個勁兒揮手,懶得再多說。
江寒越站起身,見小安然正趴在秦深胸口,摟著他的脖子一口一口地親他的下巴,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余木夕擰著眉頭瞪著他,他卻壓根沒瞧見,視線被那嬌嬌軟軟的小東西緊緊吸引。
他走到床前,彎下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小安然,不自覺地笑了:“好像長胖了些,白嫩嫩的,像個粉糰子。”
小安然扭過小臉,看見江寒越,咧著沒長全牙齒的小嘴咯咯笑:“舅舅,舅舅。”
江寒越的心臟仿佛被什麼一個粉嫩嫩的小拳頭輕輕捶了一記,又像是被一片羽毛輕輕掃過,臉上的笑容越發寵溺,沖安然伸出雙手:“安然乖,舅舅抱抱。”
小安然雙手撐著秦深的胸膛坐起來,沖江寒越張開雙臂:“舅舅舉高高。”
江寒越抱起安然,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小臉,用帶著微微胡茬的下巴輕輕蹭了蹭,蹭得嬌笑著直躲。他把安然舉得高高的,嘴裡“呦”“呦”地叫著,一連轉了好幾個圈圈。安然眉開眼笑,口水都流出來了。
江寒越完全忘記了門外等著的江恆濤,陪著安然玩了好長時間,一直到木芳華買了一大兜子菜回來,他才驚覺,自己已經沉浸其中太久了。
他忙把安然放下,依依不捨地道別:“舅舅要走了,下次再找安然玩,安然要乖乖的,要想舅舅,好不好?”
小傢伙懵懂地看著江寒越,傻乎乎地笑,別提多可愛了。江寒越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又把她抱起來親了又親,這才向余木夕跟秦深道別。
江寒越走後,木芳華問道:“我買了裡脊肉、小油菜和豆腐、雞蛋,還有西紅柿,給你做糖醋裡脊肉、蒜蓉小油菜、家常豆腐,西紅柿雞蛋湯,好不好?”
余木夕根本不想吃,但木芳華千里迢迢來給她做飯,看著年近六十的老太太鬢邊的白髮,她又不忍心拒絕,只好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木芳華頓時開心起來,笑得眼睛眯成了兩條fèng:“好好好,我這就去做,你等會兒啊,個把小時就好。”又吩咐秦深,“阿深,你想吃什麼,儘管跟媽說,媽回頭再去買菜,做給你吃。”
☆、228 理解萬歲
木芳華轉身去了外間廚房,一路走一路念叨,嘀嘀咕咕的樣子令人心裡忍不住直泛酸水。
“木木,其實我覺得,媽也挺不容易的。”秦深有感而發,握著余木夕的手,嘆道,“哪個女人不想有個和睦的家庭啊?丈夫體貼,孩子乖順,可是媽命不好,沒攤上一個好丈夫。”
余木夕深以為然:“是啊,丈夫不給力,女人的一輩子基本上就毀了,我媽就是硬生生毀在余祖光手裡的。”她嘆了口氣,黯然道,“我媽的娘家姓木,也是豪門望族,那會兒余祖光絕對是高攀了木家,我媽本身又很有才能,沒結婚前就幫著外公打理家族產業,結婚後就全心全意幫著余祖光做大余家。”
“余家以前就是個小公司,我媽一步一步把公司做到上市,成為江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可是……唉!就因為結婚多年沒有孩子,他就在外面養了一大堆女人,生了三個兒子。”余木夕苦澀地笑笑,隔著幾道牆,她看不見木芳華忙碌的背影,但腦子裡能想像得出來,一個全心全意幫助丈夫擴大家業的女人,卻遭到丈夫的背叛,該是何等的心酸與淒涼。
“余祖光該死。”秦深冷笑,眼神陰寒。
不為木芳華,就衝著他對余木夕的態度,他都該死!固然,沒有餘祖光的逼迫,秦深沒那麼容易得到余木夕,可他畢竟給余木夕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他是該死。”余木夕淡漠地接過,“如果不愛,可以離婚,可他一方面拖著我媽幫他打江山,一方面又在外面亂來,讓我媽傷透了心。如果當初他嫌棄我媽生不了孩子,及時離婚,我媽也不至於搭上一輩子,我也不會……”
“好了,都過去了,木木,別難過了,以後有我呢!”秦深心疼地抱著她,在她額頭上親了又親。
小安然不甘寂寞地湊上小腦袋:“爸爸要親親,寶寶親親。”
秦深哈哈大笑,又親了親安然,將一大一小全部抱住,心滿意足地喟嘆:“有你們這兩塊寶,我這輩子值了!”
余木夕指了指肚子:“三塊呢!”
秦深臉一黑,衝著余木夕的肚子齜了齜牙,作出一副兇惡相:“兔崽子,你給老子聽好!再折騰你媽,等你出來了,老子屁股給你打成八瓣!”
余木夕大笑:“當心嚇著他,他不出來了。”
“有本事就像哪吒那樣,在娘胎里待三年,我就服氣他!”
“你確定他要是在我肚子裡待三年,你不會瘋掉?”余木夕嬉笑著往秦深中間看過去,那兒鼓鼓囊囊的一大塊,寬鬆的西褲都被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