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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幾天之後,秦深跟江寒越打了個招呼,要回去了。江寒越假意挽留,秦深拒絕之後,他又提出安排人送他們回去。
“不用了,我已經通知強叔了,他會派人來接我們的。”木夕笑吟吟地看著他,“你外甥還在強叔那兒呢,你直接把我們兩口子送回去了,你外甥咋辦?我們把人帶出來了,要是帶不回去,爸非生撕了我不可。”
江寒越臉一僵,他怎能聽不出木夕話里的示威意味?
強叔那可是一把刀哇!在整個江氏,強叔絕對是舉足輕重,跺跺腳都能讓人肝顫三顫的。
“強叔現在的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好了,居然干起帶孩子的活計來了。以前我小時候可怕強叔了,他那時候特別嚴厲,我一犯錯,他就揍我,我沒少挨他的打。”江寒越不動聲色地笑著跟木夕搭話。
“真的呀?”木夕挑了挑眉,咧了咧嘴,“那我可得跟強叔好生說道說道,不能這麼粗暴,要不然以後我哪兒放心讓他給我帶孩子?倆孩子怪調皮的,萬一他火爆脾氣上來了,還不給我打個半死哇?”
江寒越整個人都氣扭曲了,臉上卻還是掛著滴水不漏的笑:“那也不一定。我小時候挺笨的,強叔教我學功夫,我老是學不好,他就揍我。安然安和那麼聰明,強叔寵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揍呢?”
饒是他控制得好,臉色總歸有些不太自然。木夕看著江寒越那副吃了蒼蠅的模樣,心裡簡直樂開了花,天恩浩蕩地放過他了。
“那我們這就走了,哥,你好好干啊!回頭我跟大老闆說說,給你加工資!”木夕笑著拍了拍江寒越的肩膀。
江寒越嘴角一抽:“越來越貧了啊!”眼睛卻不自覺地向秦深瞟了過去。
秦深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一手攬著木夕的腰,滿滿的保護姿態。
沒過多大會兒,強叔的人過來接兩人了,兩人上了車,一道閃電似的,飛快地消失了。
江寒越臉上的笑容一分一分冷了下來,眼神銳利如刀,死死地盯著兩人消失的方向。
有些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命里沒那個福分,就別想望著不該想望的!就像紅孩兒,亂坐菩薩的蓮台,無異於找死!
木夕靠著秦深的肩膀,一臉疑惑地問:“哎,秦深,你能不能告訴我,咱們這一趟美洲之行到底是來幹嘛的?”
“帶你玩玩呀。”秦深打定了主意糊弄過去。
“騙鬼!”木夕翻了個白眼,“誰信啊!你都忙成狗了,會突然帶我出來玩這麼長時間?肯定有事情要做!”
秦深不置可否,把她放倒在自己懷裡:“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覺?”
木夕知道問不出來,也就不多說了。很快到了機場,上飛機前,木夕給強叔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他們要過去接孩子了。
到強叔家時,強叔正抓緊最後的時間,帶著孩子們在院子裡玩。原本平整的糙坪已經被挖開了一塊,做成了半邊泥坑半邊沙坑,一老兩小玩得渾身髒兮兮的。
“媽媽!爸爸!”孩子們看見木夕跟秦深走進來,歡呼著跑過去,小手一張要抱抱。
木夕忙往秦深身後躲了躲:“去去去,別碰我,髒死了。”
孩子們小嘴一撇,委屈了。強叔連忙站出來打抱不平:“小夕,你怎麼能這麼說孩子呢?孩子們釋放天性,自由自在地玩,這樣才能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是哦,反正又不用你給孩子們洗澡,是吧?”木夕連連搖頭,“強叔,老四跟我說,您以前脾氣超級火爆,為人超級嚴厲,他小時候沒少被您揍。怎麼您現在對這倆孩子這麼毫無原則呢?”
強叔臉一板:“那能一樣麼?這倆孩子多可愛呀!我疼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揍呢?”
這話木夕愛聽,嘿嘿一笑,討好道:“強叔認可孩子,那就是認可我這個孩子媽,謝謝強叔這麼給面子。”
強叔沒兒沒女,對於江恆濤突然蹦出來個又美又萌的女兒,他簡直能羨慕死。木夕嘴這麼甜,這麼會哄人,他哪兒能克製得住爆棚的父愛?抬手摸了摸木夕的腦門子,笑道:“你倒是挺能往自己臉上貼金,一點兒也不害臊。”
木夕頓時黑了臉,皺死了眉頭吐槽:“強叔,您的手……”
強叔看了看自己滿是沙土的手,尷尬了,嘿嘿直笑,索性一把拉過木夕:“來來來,一起玩吧!”
木夕還沒來得及拒絕,老爺子又說:“反正一兩天的,你們就要走了,下次再來看我老頭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木夕頓時不忍心拒絕了,只好勉為其難地蹲下身子,陪著這一老兩少玩泥巴。
秦深一個大男人,讓他蹲在地上玩泥巴,這種事兒總歸是干不出來的,於是笑著說:“你們玩吧,我去做飯。”
強叔脖子一昂,想叫住他,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一家四口,他是打心眼裡喜歡,能跟他們多待一會兒也好,再吃一頓秦深做的飯吧,吃一頓少一頓了。
“強叔,您怎麼了?”木夕察覺到強叔有些不對勁,老是背過身去拿肩膀蹭眼睛。
強叔低垂著頭,微帶哽咽:“沒事,沙子進眼睛了。”
木夕知道他是在為離別傷感,想了想,說:“強叔,要不您跟我們一塊回去吧!”
☆、290 乾爹
強叔怔了怔,沒料到木夕會開口說這樣的話。
“那北美這邊的生意怎麼辦?”強叔脫口問道,存了一半試探的心思。
“額……”木夕怔住了,尷尬地抓抓腦袋,“我沒想過哎!我就是看您老人家一個人在這兒怪孤單的,想著要不您跟我們一塊兒回去,給老爸做個伴,幫著照顧照顧孩子,別的還真沒考慮過。”
強叔直直地看著木夕的眼睛,她的眼神很純澈,就像一汪水,清澈見底,不藏雜質。
“按理說,我這個年紀也是該退休了,這樣吧,回頭我跟阿深說說,讓他儘快找人來接替我,這樣我就能安心退休了。”強叔以退為進,雖然已經決定向著對年輕夫妻效忠,但還是沒忍住說出了這番話。
“怕是難。”木夕“嘖”了一聲,搖頭道,“雖然我不會做生意,也不懂管理公司那一套,但是我想,秦深應該會希望您老繼續打理這邊的生意。”
“為什麼?”強叔饒有興趣地問。
木夕想了想,遲疑著說:“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但如果我是秦深,我肯定不會讓您退休。”
“說說原因。”
江氏突然蹦出來個大小姐,強叔作為江恆濤最得力的臂膀,總歸是要調查一番的,多少也扒出了些以前木夕不成器的黑料,對於她這番說法,他還真像問出個道道來。
“秦氏之前出過一次事,挺嚴重的,雖然我當時人在義大利,但是我想,秦深一定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才擺平。後來他雖說在爸爸的支持下接手了整個江氏,但他一個外來的,突然上位,肯定會有人不滿。他大動作把歐洲的一切都吞併了,把秦氏的人都調過來,那麼江氏在歐洲以外的部分,肯定人人自危,說不定他們還會醞釀一些見不得人的陰謀,拿來對付我們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