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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太狠,不愧是過慣了刀頭舔血日子的。
“是啊!”木夕蔫頭蔫腦的,不勝煩躁,“江寒越太狠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果爸真的打定主意要你接班,恐怕江寒越會不甘心,多半要搞事情。”
木夕一說到“搞事情”,秦深突然靈光一閃,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一直沒能追查到幕後黑手,誰又知道這個幕後黑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秦深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木夕的腦袋瓜,柔聲哄道:“好了,這些事情我和爸都會留意的,你就別想這麼多了,睡覺吧。”
木夕摟著秦深的脖子,哼哼唧唧地不肯睡,只想跟他多膩歪一會兒。秦深能看得到她眼底的隱憂,心疼之餘,又有些好笑,索性翻身壓了上去,磨著牙威脅:“不睡是吧?那行,那咱們繼續!”
“唔……不要……睡,我睡,我馬上睡!”木夕腦門子一突,頭皮一炸,後背的汗毛都站起來了,忙推開秦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抱著被子郭成一團。
秦深從後抱著她,腦子裡飛快運轉。
江恆濤想要將一切傳給木夕,這是人之常情,只是以前他身為江海總裁,秦氏嫡孫,不可能跑到歐洲去季成江恆濤的產業,一直沒往這方面想過。但江恆濤的心理總歸是偏向他和木夕的,這一點,恐怕未必能瞞得過江寒越。看樣子,他的的確確疏忽了,查遍了所有的正敵,唯獨沒有查身邊的人。
木夕在A市待了兩天,期間,江恆濤一個勁兒打電話給她,催她去義大利。一會兒是安和哭鬧著要媽媽,一會兒又是安然發燒了,可憐巴巴地要爸爸抱,總之,不但想讓木夕過去,還想把秦深一併騙過去。
木夕左右為難,一邊是深愛的丈夫,一邊的親生的兒女,她哪邊都不想舌下。
秦深最後替她做了決定:留在A市一星期,靜觀其變。
木夕以為這個“變”,指的是國內局勢的變化,雖然挺掛念著孩子,但更加傾向於跟秦深一起共同經歷風雨,二話不說留下了。
江恆濤那邊氣得七竅生煙,這個死丫頭,不管生她的人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她生的都不管了,簡直喪盡天良!
木夕留在A市,無異於向江恆濤表態,他們兩口子不會轉移到義大利去,不會接手他的畢生心血,這麼一來,江恆濤著急上火,江寒越自然能鬆一口氣。
秦深就是要他鬆氣,不管秦氏被黑事件,江寒越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既然有可能跟他有關係,那就不能掉以輕心。
有了方向,再要調查起來,那就容易多了,秦深順藤摸瓜,不過三天功夫,果然查出了這事兒跟江寒越的瓜葛。
去年,有個小公司的老總向秦振興行。賄,想要求得大開方便之門,爭取到一個正府合作工程,可是秦振興不但沒收,反而向底下人下了命令,狠狠壓制了一把該公司,不但本來眼看著到手的工程丟了,老總還差點吃官司。
而這個小公司的老總,幕後的人居然跟江氏有關係,與江寒越的關係很密切。
秦深看著調查結果,陰狠地笑了。
他半點沒存跟江寒越爭家產的心思,可江寒越卻主動過來惹他,害得秦氏經歷這麼大的風波,差一點點就一命嗚呼。這筆帳,有得算了!
“木木。”秦深揚眉輕喚,拍了拍趴在他腿上的小女人,“累了?”
木夕仰著臉看著他,眨巴著眼睛,百無聊賴地嘆了口氣:“老公,突然好懷念以前你一天到晚粘著我的日子啊!”
秦深繃不住笑了,屈起手指彈了彈她的腦殼:“那時候嫌我煩,現在怎麼轉性了?”
“受。虐成癮了唄。”木夕撇著嘴,十分鬱悶,“等到忙完這一陣,你要好好陪我。”
秦深滿口應下:“現在我就可以好好陪你。”
“嗯?”
秦深神秘地笑笑:“明天陪你上歐洲旅遊去。”
“你的意思是?”木夕腦子有些打結,對於秦深意味深長的笑容,她一時間有些理解無能。
“國內這邊暫時沒什麼事,三叔的事情很快就會出來調查結果,不會有事的,你放心,”秦深胸有成竹地說。
木夕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秦深既然這麼說,她無理由相信,揚起一臉明媚的笑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太好了!終於有驚無險了!”
秦深心裡卻沒那麼輕鬆,哪裡就那麼容易有驚無險了?這一次被潛藏在自己身邊的人暗害了一把,差一點點就陰溝裡翻船了,要不是木夕突然提起江恆濤想要讓他接班,他這次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那我們明天直接去義大利,把孩子們接回來,好不好?”木夕興沖沖地問。
秦深笑著點頭:“好,把孩子們接回來,一起去旅遊。”
木夕歡呼一聲,摟住秦深的脖子,把他的腦袋往下掰。秦深配合地低頭,由著木夕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吧唧”地猛親。
“我給爸打個電話,跟他說明天咱們過去。”
“這都幾點了?那邊天還沒亮,別打了,等過一會兒再打吧。”秦深一隻手伸進木夕衣服里,意味深長地笑說,“咱們先好好慶祝一番!”
……
兩人誰也沒知會,悄無聲息地飛了義大利,到家門口了,還沒走進去,就聽江恆濤氣哼哼地罵著木夕。
“這個死丫頭!一回國就徹底忘了老子了!連自己的種都不要了!兩個孩子天天給她打電話,她都不肯回來,現在更好,電話都不肯接了!”
木芳華的勸和聲充滿無奈:“老頭子,你說你老是管著人家兩口子的事情幹什麼?小夕到底跟阿深是夫妻,秦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她回去陪著也是情有可原。”
木夕跟秦深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站在門外聽江恆濤是怎麼罵她的。
“情有可原?拉倒吧!就那半吊子水平,我還能不知道?她懂什麼呀?她幫得上什麼忙?她除了會分散阿深的精力,拖他後腿,還能幹嘛?”
知女莫若父母,江恆濤這番話,可謂是一針見血,直刺要害。木夕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偷瞥一眼秦深,就見秦深正笑吟吟地看著她,有那麼點子戲謔的意味。
木夕吐了吐舌頭,豎著耳朵繼續偷聽。
“你管他們小兩口的事情?糟老頭子一個,不怪女兒不樂意看你。”木芳華降低聲音嘀咕了一聲。
江恆濤秒秒鐘炸毛:“你說什麼?老子再怎麼著都是那白眼狼她爸!”頓了頓,又氣哼哼地吐槽,“就沒見過這麼不拿老子當回事的女兒!真是白生她了!當年老子就應該把她射在牆上!”
這話一說,木夕頓時一臉黑線,秦深憋不住笑了開來,裝不下去了,只好拉著木夕進門。
“爸,媽,白眼狼看你們來了。”秦深打趣地看了一眼木夕,強忍著笑跟江恆濤木芳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