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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的副總,那不就是余木夕麼?
三年前跟餘威余智打的那一架,林棟樑吃了大虧,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後腦勺突突的疼。當年那件事情,就是秦深發了話,林家才肯放過餘威余智。
林棟樑眼睛一亮,立馬抓住了救命稻糙——秦深寵妻如命,江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件事如果求到余木夕面前,有她從中說和,興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林棟樑立馬讓人準備了拜帖禮物,一本正經地登門拜訪,做全了禮數。
這天晨光正好,日暖風輕,余木夕抱著寶寶出門散步,一出來,就見林棟樑正在大門口站著,伸長了脖子往裡看,卻並不進來。
“你是?”余木夕皺了皺眉,眉眼間閃過一抹警惕,掃了一眼門口站著的兩名保鏢,神情不悅。
林棟樑連忙賠笑臉:“余總早啊,在下林氏木業的林棟樑,特地來拜訪余總,這不怕打擾余總麼,就在這兒候著的。”
“我媽上班去了,林少要是有急事的話,請去公司,要是不急的話,等我媽回來了,我會轉達你的來意。”
林棟樑點頭哈腰:“余總誤會了,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余木夕驚奇了,不由得笑問,“找我幹嘛?”
“額……”林棟樑四下里打量一圈,訕訕的,挺尷尬。
“哦,請進。”余木夕忙將他請進門。
“小小姐長得真可愛。”林棟樑乾笑著誇了一句,緊張得手心都冒了汗。
不愧是江海集團的總裁夫人,瞧這陣勢,門外倆保鏢,身後倆保鏢,還有在各處候著的,領導人出行也就這樣了吧?
落了座,余木夕把寶寶交給趙嬸,讓她抱去樓上睡會兒。傭人上了茶,余木夕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棟樑受寵若驚地接了茶,呷了一口,乾笑道:“冒昧打擾余總靜養,實在是失禮之極。”
余木夕呵呵笑了,知道失禮還來,多半是碰上什麼了不得的難處了。能求到她跟前兒的,十有八。九跟秦深有關。
余木夕笑笑,沒接話,眉眼溫和地看著林棟樑,等著他開口。
“是這樣的,年前林氏參與了零度工程的綠化競標,有幸中標,雖然合同已經談妥簽訂,但並沒有明確需要哪些花木來做綠化,我這次來,是想求余總透個話,看看都是要哪些花木以及具體數量,我們林氏也好早做準備。”
余木夕雖說對於經商一竅不通,但這話明顯有問題,傻子都能聽出來,於是喝了一口茶,淡定地回道:“這個嘛!林少可真是開玩笑了,我這個余總,連自家公司的事情都不打理,更何況是零度的問題?別說要用什麼花木,要多少,我連零度跟哪幾家有合作都不曉得。”
林棟樑一聽,頓時急了:“余總,您就幫幫忙吧!”
余木夕攤了攤手:“這個我是真不知道,林少今天能找到我門上,想必也是知道的,我才剛生產兩個月,林氏跟零度的合作才剛剛開始,我那會兒正養胎,哪能知道詳情呢?”
林棟樑急得一腦門子汗,但又不能對余木夕明說,抓耳撓腮了半晌,忐忑地問:“那……那能不能拜託余總,得閒時候幫忙問一聲,看看零度需要什麼花木,各要多少?”
“林氏在本省花木商中,那可是數一數二的,零度跟林氏合作,自然是信得過林氏的,需要的花木種類以及數量,林氏肯定是能提供得了的。”余木夕只當他真的擔心不能按時按質按量完成任務,於是笑著安慰了一聲。
林棟樑都快哭了,哀求地看著余木夕,那眼神可憐巴巴的,就跟被狂風暴雨摧殘了一整晚的流浪狗似的。
余木夕動了惻隱之心,掏出手機,邊給秦深打電話邊說:“那行吧,我問問。”
“哎……”林棟樑剛要制止,想說不急,好歹也等秦深下班了再說,余木夕的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秦深正開著會,接到余木夕的電話,只聽她一上來就說:“秦深,林氏木業的林少來咱家了,說是想問問零度後期綠化需要什麼花木,各要多少。”
林棟樑一聽余木夕的說辭,臉上的笑容全僵住了。這祖宗,就不能組織一下語言嗎?這麼耿直,真的是生意人嗎?
秦深一聽這個問題,頓時鬱悶了:“木木,你難得給我打個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的嗎?”
“是啊。”余木夕點頭,語氣無辜,“快點告訴我,人家林少還在等著呢!”
秦深皺了皺眉,敏。感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零度後期的綠化,基本上是承包給林氏的,除了一些名貴稀少的花木需要進口,或者從別處補貨,其餘常用的綠化植物,但凡是林氏有的,零度都需要。
林棟樑如果真的想知道具體需要什麼花木,每種要多少,直接讓人來零度列個清單就好,幹嘛巴巴地跑到余家去找余木夕?
“常用的綠化植物都要,數量的話,總歸是十分龐大的,你告訴林少,讓他盡全力準備就是了。”
余木夕把話一轉述,林棟樑整個人都不好了。
半晌,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對余木夕說:“余總,林某有個不情之請,請您一定要幫我啊!”
余木夕皺了皺眉,不對勁,很不對勁!
☆、174 程少峰的示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說,我看看能不能幫。”
林棟樑咬咬牙,吞吞吐吐道:“是這樣的,桂花樹和香樟樹……這兩樣……林氏有些為難,余總您看,能不能……”後面的話,他自動吞了回去,說不出來了。
余木夕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沒什麼,秦深說了,林氏只管盡全力準備就好,如果到時候真的不足數,或者質量上不行,我想他也不會難為林氏。”
林棟樑要的可不是不難為,而是零度能夠去掉林氏的桂花樹和香樟樹,別的要什麼,他都可以竭盡全力提供,實在不行,哪怕降點價都可以,畢竟秦氏的合同上並沒有明確標註每一種花木以及具體數量,只要打通了余木夕這邊的關節,有她幫忙從中說和,秦深很有可能會放他一馬。
“余總,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棟樑硬著頭皮,猶豫再三,還是別無選擇地說了,“我是想……想說……香樟樹和桂花樹,能不能從……從計劃中去掉?”
“什麼意思?”余木夕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你不賣了?”
林棟樑哪敢說不賣啊?可他的來意就是這樣,抿了半天嘴,也沒想好怎麼說。
余木夕頓時瞭然,擺了擺手:“林少,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余氏的副總,零度的一切,我當不了家。既然是跟零度合作,具體事項請找秦深洽談。”
林棟樑臉一垮,他要是敢直接找秦深洽談,還用得著求到她這兒?
余木夕明顯不想多說,讓管家送了客,琢磨著回屋躺會兒,可越想越不對勁,索性抱著孩子去了一趟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