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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有些迷茫,目光緩緩移到余木夕肚子上,無意識地呢喃:“我要當爸爸了?”
“是啊,我懷孕了,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了。”余木夕膽戰心驚,嗓子都抖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阻止秦深犯病,或者儘可能讓他的反應不那麼激烈。
這貨一旦犯病,那可是翻臉不認人的,萬一把她怎麼怎麼著了,那可是一屍兩命啊!
“你喜歡男孩女孩?”余木夕竭盡全力緩和下緊張的情緒,儘可能用一種比較輕鬆的語氣跟他閒扯。
秦深耷拉著眼皮子,想了想,緩緩說:“都好,只要是咱倆的孩子,我都喜歡。”
“我喜歡女孩,女孩貼心。”余木夕眯著眼睛,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肚子裡的孩子身上,幻想著她會是什麼模樣,“如果真的生女兒的話,我要給她穿漂亮的公主裙,梳可愛的包包頭,打扮得像只花蝴蝶一樣。”
錢余徹底勾起了她的母愛本能,現在自己又懷孕了,她更多的是期待,以及對於孩子可能會有缺陷的恐懼,對於孩子本身,倒是不抗拒了。
秦深似乎被余木夕的話吸引了,眼神慢慢平靜下來,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可是我想,第一胎最好是生個兒子。”
“怎麼?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啊?”余木夕想也不想,脫口懟了回去,“還說都喜歡呢,根本就是重男輕女!老封。建!”
秦深探手,將她的腦袋摟到自己肩膀上,眼神溫柔,語氣寵溺:“傻瓜,我怎麼會重男輕女呢?我只是在想,如果第一胎生個兒子,把他養得壯壯的,那麼以後再有了女兒,誰還敢欺負咱們女兒?兒子一準揍得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余木夕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心裡也鬆快了許多,抬眼看看秦深,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余木夕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提到嗓子眼的心臟終於能夠暫時歸位了。
好險!
“秦深,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余木夕一臉鄭重。
秦深挑了挑眉:“如果你想離開我,那就免開尊口。”
“不離開,也不尋死,你放心。”余木夕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只要你答應我,沒經過我的允許,不准生氣。”
“這個可以有。”秦深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只要她不逃跑不尋死,她就是要上天,他都二話不說去搬梯子。
☆、115 他該死,那你該死無全屍
余木夕鬆了半口氣,後怕地拍著胸口,秦深只平靜了一會兒,又開始擔憂了:“木木,你說,咱們的寶寶會平安健康的,對吧?”
余木夕很想說對,但她比秦深還沒底。秦深再怎麼想當爹,孩子畢竟是在她肚子裡,跟她血脈相連,她的心疼只會比他多。
“做個檢查吧。”余木夕嘆口氣,看看秦深,不大放心,“休息兩天再來做檢查吧,我累得很,今天折騰不動了。”
秦深自然是沒有二話的,小心翼翼地開車回家。他以前開車的風格是很狂野的,安個螺旋槳就能起飛,但現在余木夕懷孕了,他都快把車速開到四十碼以下了。
“你是想開到明天早上嗎?”余木夕好笑地看了一眼車流並不多的馬路,“秦深,你這樣會被後車司機打死的,我跟你講。”
秦深悶聲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總算是把車速提到了六十碼。
回到家,余木夕往沙發上一躺,秦深怕她躺得不夠舒服,硬是給抱到床上,然後開始上網查各種資料,什麼孕婦吃什麼好,孕期嘔吐怎麼辦,然後對著眼花繚亂的資料發呆。
“秦深,你來。”余木夕沖他招了招手。
別看現在他的心思全都被她懷孕這事兒給占據了,一旦她肚子裡的寶寶有個什麼閃失,或者等他過了這陣興奮勁,他還是會想起來結紮的事,免不了要去找任東麻煩。
秦深捧著平板走到床邊,剛要上去,又把平板丟得老遠,緊張兮兮地搖了搖頭,還把余木夕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也拿開了。
“這東西輻射大,拿遠點,不要放在床邊。哦,對了,以後你少看電視,有輻射,還傷眼睛。”
“我等會兒就去買防滑地墊,把衛生間、廚房還有樓梯全貼了。”
“哦,還有鈣片,葉酸,孕婦奶粉,還有各種營養素。”
余木夕抬了抬手,制止他長篇大論,拍了拍床沿:“坐下。”
秦深乖乖地坐下,抬手往余木夕的小腹上摸。
余木夕一把拍開秦深的手,嚴肅道:“秦深,我有話要說。”
秦深固執地摸著她的小腹,愛不釋手,眉開眼笑:“你說。”
“結紮的事情,我相信任東肯定是沒有惡意的,只是陰差陽錯,才會造成悲劇。但是秦深,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我也從悲痛中走出來了,現在再去計較,也沒什麼意義。”
“那我們的孩子呢?就那麼白死了嗎?”秦深沉著臉,語氣凝重。
余木夕冷眼相對:“是任東讓你打掉孩子的嗎?你哪怕等幾個月,抽羊水做個親子鑑定,都能知道那是你的孩子,可是你卻趁我昏迷不醒的時候,私自打掉了孩子,現在你還有臉怪任東?明明你才是罪魁禍首!”
秦深手一僵,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秦深,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說什麼都沒意義了。任東是你的好兄弟,他固然有錯,但也是無心之失。更何況多多那麼喜歡他,你已經整垮了整個錢家,難道還不夠嗎?我希望你能夠不要追究這件事,就算是為了我,讓我向無辜受累的錢家贖罪,好不好?”
“無辜?”秦深不屑地勾了勾唇,“你敢說錢越對你沒有心懷不軌?”
余木夕聞言,一張臉拉得老長,怒氣騰騰:“錢越就算對我心懷不軌,他也是我相識十餘年的好友,一直很疼我很保護我,可是秦深,你呢?你都對我做了什麼?如果說錢越喜歡我就該死,那你是不是該死無全屍?”
秦深頓時語塞,不甘地盯著余木夕。余木夕冷冷地掠他一眼,嗤笑道:“一直不信任我、傷害我、算計我的人明明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去怪別人?秦深,錢家的事,不管是衝著多多,還是衝著錢越,或是衝著無辜的錢伯父錢伯母,我都無法原諒你,更無法原諒我自己。”
秦深張了張嘴,一臉不甘,梗著脖子想要辯解,余木夕一個白眼甩過去,冷冷地截過話頭。
“秦深,孩子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別再給我增加心理負擔了,我很累,真的。”她疲憊地靠著床頭,微微闔上眼帘,長長地嘆了口氣。
秦深還能說什麼呢?一個余木夕就已經把他吃得死死的了,更何況現在余木夕肚子裡還揣著一張王牌!
“好,聽你的,我不去找任東麻煩,也不去找錢多多麻煩。”他垂頭喪氣,用力把不甘咽下去,“但是木木,你別再困著自己,把心放寬,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