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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我哥,錢越。”錢多多顧不得解釋那麼多,兩步走過去,鄭重其事地叮囑,“等會兒秦深也要來,我哥想跟秦深化解仇恨,請你當個和事佬。”然後湊近了小聲說,“萬一他倆一言不合打起來,你一定要把他們分開。”
任東怔怔地點頭,看了一眼正撥弄著勺子的余木夕,問道:“小夕,你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這個娃知道心疼我,沒怎麼折騰。”
任東吁了一口氣,手拍胸口一副安心狀:“那我就放心了!你懷安然那會兒吐得死去活來,秦深直接把我的辦公室砸了,還差點把我老婆活活打死。要是你懷二胎又吐,他非把我們兩口子都生撕了不可!”
“那不至於,畢竟我們家那精神病人現在已經好多了。”余木夕嘿嘿一笑,拿起手機給秦深打電話,開口就懟,“喂,精神病,你到哪兒了?”
秦深正在停車,聞言沒好氣地按了按喇叭:“咱能別一口一個‘精神病’成麼?我得精神病那還不是被你害的麼?”
……
余木夕攤了攤手:“好吧,你有病,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很快,秦深就上來了,一看見余木夕跟這麼一屋子人坐在一起,差點當場犯病。他一個箭步衝過來,擋在余木夕跟錢多多之間,面朝著錢越,冷笑道:“原來今天是程少做東,怪不得我家木木一大早就把我騙出去了。”
“行了,別裝了。”余木夕翻了個白眼,“喏,這可是你未來連襟,態度好點,要不當心你老丈人修理你。”
☆、215 杯酒釋恩仇
被當面拆穿,秦深有些尷尬,挨著余木夕坐下,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我跟越哥談過了,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以後我跟越哥還是朋友,你們倆做朋友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只要別做對頭就行。”余木夕言簡意賅。
“一筆勾銷?”秦深眯了眯眼,冷銳地掃了錢越一眼,似笑非笑地問,“真的?”
錢越淡淡地笑了笑,目光轉向余木夕。
“我相信越哥不會騙我。”余木夕的語氣十分篤定。
倒不是她真有多相信錢越,而是在這種情況下,報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錢越自己不想活了,還想害了錢多多,否則他絕對不會亂來。
秦深自然想得明白這一節,於是淡淡地笑了笑:“那最好不過了。”
其實錢越不錢越的,秦深根本不在乎,都已經弄死錢家二老了,再多一個錢越,他也不是下不去手。可他不敢再惹著余木夕了,余木夕雖說不插手他和錢越之間的事情,但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不希望他對錢越下狠手的。
錢越主動端起酒杯,沖秦深點了點頭:“當年的事情,完全是溫可人從中挑撥,我中了計,你受了蒙蔽,大家都有錯。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局面,主要還是因為溫可人。現在既然她已經死了,我的仇也算是報了一大半了。剩下的那點兒,之前錦繡花苑那場火也可以抵消了。秦總,這杯酒喝下去,秦錢兩家的仇,就算是一筆勾銷了。來,我敬你!”
除了面對余木夕,秦深什麼時候都是高冷的,這會兒錢越放低姿態,他也沒跟他客套,舉了舉杯,余木夕瞪他一眼,他才勉強站起身,喝了一杯酒。
“行了,都是大男人,矯情什麼?以後還都一個爸一個媽呢!”余木夕擺了擺手,沖錢越擠眉弄眼,“越哥,真是沒想到,我沒能叫錢伯母一聲媽,你倒要叫我媽為媽了。”
錢越抿唇笑笑,沖秦深努努嘴:“小夕,你確定這麼作死,回家不會被修理嗎?”
余木夕拍了拍肚子,下巴一揚:“我有免死金牌,誰敢動我?”
秦深的確不敢動她,縱然已經氣得牙痒痒了,也只能拿眼刀子凌遲她。
任東沒想到錢越是來跟秦深和解的,呆了呆,神情一松:“剛才多多還跟我說,要是你們倆打起來了,一定要把你們倆拉開,這下好,我不用挨揍了。”
秦深挑了挑眉,陰陽怪氣:“那真是可惜了,白白損失一個名正言順揍你的機會。”
任東一噎:“深哥,這樣真的好嗎?”
任東已經很久不叫秦深為“深哥”了,但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余木夕二胎都懷上了,就連錢家的滅門之仇都一筆勾銷了,他的怨恨也該擱下了。
席間的氣氛倒也勉強算得上融洽,錢多多與錢越、秦深三人之間雖然很少主動搭話,但也不再互相仇視。江晚月有了結婚的承諾,臉色也緩和多了。
“爸媽帶安然去海灘上撿貝殼了,你看見照片了沒?”秦深十分鬱悶,“咱們家白雪公主硬是給曬成了灰姑娘,真不愧是親姥姥!”
余木夕嘆口氣,比秦深更鬱悶:“曬黑是小事,你沒看胖了一圈麼?本來就不瘦,現在可好,整個兒一小肉球,萬一以後小余兒和天樂都看不上安然,那可就完蛋了。”
“要不我讓人把安然接回來?都好多天沒看見寶貝閨女了,我這兩天天天夢見她。”
“直接讓他們都回來吧,越哥跟晚月過了年就要結婚了,讓他們早點回來幫著準備婚事。”
江晚月對於余木夕跟秦深的撒狗糧行為,一百個怨念,但是一聽余木夕說叫江恆濤和木芳華回來幫她跟錢越辦婚事,她差點沒感激涕零。
她從小就沒媽,江恆濤又不是那種暖男型奶爸,她從來沒感受過溫柔如水的母愛,木芳華雖然是後媽,但有總比沒有好。錢越的父母都死了,沒有長輩操辦的婚禮,總歸是遺憾。
“要叫你叫,我是不敢。”秦深難得地認慫,“丈母娘度蜜月,女婿去打擾,那不是找死麼?”
滿桌子人都繃不住笑了,任東取笑道:“深哥,你也有不敢的時候啊?”
“那可不?”秦深絲毫不認為這是丟臉的事兒,撇撇嘴吐槽,“天大地大,大不過丈母娘,那可是我得跪著伺候的主兒啊!”
“那我呢?”余木夕斜了個白眼過去。
“你啊,那我得趴著伺候。”秦深一邊說一邊點頭,只是嘴角的笑容卻有些不懷好意。
余木夕直接一腳踹過去,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秦深一記。秦深誇張地“嘶——”了一聲,垮著臉哀嚎:“祖宗,我錯了!”
錢多多看著秦深不顧形象地逗老婆開心,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識看了一眼任東,任東正微微垂著頭,小口地抿著酒,側臉很優雅,神情很淡漠。
突然覺得有些冷,錢多多忍不住抱了抱手臂。
江晚月也在默默地看著余木夕和秦深,心裡不勝感慨:那個男人,對老婆可真好啊!不捨得她有一絲絲不開心,哪怕是她故意裝出來的小嬌嗔,他也樂得陪她演下去。
一頓飯就在秦深的撒狗糧中結束,差點沒把錢多多跟江晚月這兩條偽單身狗活活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