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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五分鐘,余木夕出來了,直奔水池,打開水龍頭就往嘴裡灌,漱了口之後,又洗了把臉,然後雙手撐著洗手台,身子前傾,一副緩神的樣子。
這模樣,一看就是剛吐過。
錢越一陣心疼,又有些氣惱,好在女廁所的門不是正對著洗手台的,他在外面站了五分鐘,並沒有人進出,於是快步走過去扶餘木夕。
“小夕,我是允許你喝酒沒錯,可我允許你喝那麼多了?”錢越擰著眉頭,把余木夕的腦袋往自己肩膀上攬。
余木夕順勢靠著錢越,這才覺得好受了些,緩了許久神,才有氣無力地笑了笑:“其實也沒喝多少,就是紅酒洋酒摻著喝,有點受不了了,喝酒之前又沒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頓了頓,小嘴一撅,半撒嬌半討好,“都是多多啦,她非要跟我比誰進步大,我哪能跟她比呀?她可是初中就開始混夜店的。”
錢越瞪她,手指戳她腦門子:“知道不能比還硬比?你這不是找虐是什麼?”
余木夕咧著嘴嘻嘻傻笑:“我高興嘛!”
錢越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腦門子:“好點了嗎?好點了就回去躺會兒,老待在廁所門口,多不好。”
余木夕懶懶地撐起身子:“我再洗把臉。”卻又不老實地扭過頭來笑錢越,“越哥,你看你在女廁所門口待著,好像偷窺狂哦!”
“你!”錢越氣悶,抬手過去揪她臉,余木夕笑著閃躲,她本來就喝多了酒,動作不利索,洗手台前一地水,她腳下一滑,打了個趔趄。
錢越趕忙扶住,一手拉住手臂,一手托住腰,好不容易把那祖宗穩住了,那祖宗卻笑得跟朵花似的。
“越哥,你看,這姿勢像不像跳舞的?”
錢越正要訓她兩句,有人進來了,低著頭快步走進女廁所。
錢越皺了皺眉,一把拉起余木夕:“走吧,小夕,回去再鬧。”
錢越剛拉著余木夕走進長廊,剛才走進廁所的女人就出來了,掏出一個精巧的相機,默默地拍了好幾張兩人的牽手照。
回到包廂,余木夕往椅子上一歪,暈暈乎乎地看著錢越和錢多多繼續嗨。
她不喜歡跟陌生人玩,每次來會所,頂了天也就是跟錢氏兄妹。三個人玩起來剛剛好,都是熟到了骨子裡的,放得開,沒忌諱。
總算余木夕還沒醉到家,剛過十一點,她就提出要回家。錢多多也喝得不省人事了,錢越無法兼顧兩人,就叫了司機送錢多多回家,他則親自送余木夕。
錢越攙扶著歪歪倒到的余木夕去車庫,把她塞上車,然後他坐進了駕駛位。
車子發動,緩緩駛出地下停車場。錢越今天酒喝得挺多,叫了代駕,可就在剛出停車場大門,已經看見代駕的時候,車爆胎了。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黑影擺弄著手裡的相機,抬頭看看停車場大門口的監控,咧嘴笑了笑。
車子突然故障,錢越哭笑不得,只好打車送余木夕回余家。頭昏腦漲的余木夕發現不對勁時,車子已經到露華濃了。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回江城一號。
錢越前腳剛走出露華濃,余木夕後腳就跟出來了,大半夜的打車困難,等了挺長時間才有車。趕到江城一號,已經一點半了。
客廳里的燈還亮著,秦深歪倒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余木夕走到他身邊,俯下身子正要拍他,他突然驚醒了。
“木木,你回來了呀?”秦深揉著眼睛,含含糊糊地笑。
余木夕心口有些悶,埋怨道:“怎麼不去睡?”
“你沒說不回來,我當然要等了。”
余木夕心裡暖暖的,伸手拉他起來:“走吧,回房睡覺去。”
秦深把手遞給她,皺了皺鼻子:“喝了好多酒。”
“嗯,今天是新農村建設工程正式動工,開心嘛,就喝多了點。”
秦深站起身,一把將余木夕打橫抱起,一路抱到樓上,丟進了衛生間。
兩人一起洗了個鴛鴦浴,期間自然而然地來了一番酣戰。一個睡糊塗了,一個醉糊塗了,完全是憑著生物本能,並沒有做任何措施。
夜裡睡得晚,醒來時都快十點了。
余木夕懶洋洋地窩在秦深懷裡,絮絮念叨:“奇怪了,可人今天居然沒來叫門。”
“來幹嘛?看咱們恩愛呀?”秦深翻身而上,快准狠地擒住紅唇。
臥室里很快響起連綿不絕的嬌喘哼吟。
午飯後,秦深不情不願地去公司,余木夕也回了余氏,在辦公室里煎熬了好一陣子。
錢越突然打來電話,先是問余木夕有沒有頭疼不適,然後提起了麗景華居的案子。
“什麼?你要把麗景華居精裝房的裝修工作交給余氏?”余木夕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不好吧?起先余氏毀了麗景華居的約,你要是再把裝潢工作交給余氏,會不會對錢氏的口碑有負面影響?”
“面談吧。”錢越淡淡一笑。
余木夕挑了挑眉,暗暗好笑,越哥真不愧是她的兩大死黨之一,知道她不喜歡待在公司,這不,又給了她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翹班的理由。
余木夕立馬丟下那些艱深晦澀的文件,一溜煙沖向錢氏。
錢越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見她來,笑著吐槽了幾句她的渣酒品。
“哪有嘛?人家清醒著呢,根本就沒有發酒瘋。”余木夕小嘴一撅,一臉不情願。
“還沒呢,我一個大男人都快架不住你了。”錢越笑著戳她腦門子,“我真怕哪天伯母殺上門來,向我跟多多討要以前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夕。”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現在不乖巧懂事咯?”余木夕直撇嘴,小臉皺成一團,齜著牙兇巴巴地瞪錢越。
錢越哈哈大笑:“好了,跟你說正事呢,麗景華居這個案子,有三百九十九套精裝房,我想把這部分的裝修事宜全權交給余氏。”
余木夕抿著唇思考了一會兒,在腦子裡飛快地盤算。
余氏本來就是做建材起家的,裝潢是他們最原始的板塊,經驗豐富,技術高超,很受市場歡迎。錢越選擇余氏,也是明智之舉。
“做精裝房的裝修不成問題,問題是我怕會使錢氏受影響。”
錢越不以為意:“這有什麼好受影響的?現在余氏跟秦氏聯姻,想巴結餘氏的多了去了。再說了,咱們都合作了新農村建設的案子,再合作一個裝修案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余木夕一想也是,再者說,錢越可比她機靈得多,他都說沒問題了,那一準兒沒問題。
“那行,那這個案子我接。”余木夕慡快地回答。
錢越拍了拍她的肩膀,滿意地道:“你現在是新官上任,肯定要做出點成績,要不然底下那幫子老傢伙不會服你管的。現在是有伯母鎮著,但伯母也不能一直幫你鎮下去。伯父雖說徹底退出公司,那兩位也都不成氣候了,可還有個余堯呢,這個人有野心,有手段,可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