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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木夕心口直突突,硬著頭皮應了聲。
老爺子眯著眼睛,心滿意足地吩咐:“這些糟心的事情過去了,就趕緊把婚禮辦了吧,爺爺可等不及秦家添丁進口了。”
一語雙關,惹得余木夕紅了臉。
秦深卻憋了一肚子火,他剛查到有神秘人跟紀波暗中聯繫,正打算順藤摸瓜,揪出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老爺子一聲令下,這事兒就這麼完了,他那點子線索一下子就斷了。
一想到有個神秘人在操縱這一切,他就有點芒刺在背的感覺。他從沒怕過什麼,但這一次,他心裡莫名的慌得厲害。
“阿深。”老爺子沉著臉,瞪著秦深,“這次你的表現非常糟糕,丫頭出事,你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解決,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秦深張了張嘴,有口難言。
他一直在查這件事,相較於解決眼下的矛盾,抓住幕後黑手才是最重要的。要不是老爺子橫插一腳,他很快就能抓住罪魁禍首,徹徹底底地解決這件事。
可現在,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鬱悶地聽老爺子訓話。
“丫頭啊,你跟阿深既然已經結婚了,過去的事情就別再多想了,好好過眼下的日子才是正事。”老爺子語重心長,老眼閃過一抹凌銳的光。
余木夕心口又開始突突了,老爺子這是在警告她,讓她跟過去的一切說再見,別再鬧出什麼緋聞嗎?
“阿深,丫頭,你們兩個好好的,爺爺就放心了。”老爺子把兩人的手疊在一起,握了握,“爺爺老了,操不了那麼多心了,你們兩個安生點,讓我老頭子也能省點心。”
“爺爺,您放心,我跟木木好著呢。”秦深強笑著寬慰。
老爺子橫他一眼,滿眼精明。
女人啊,難搞著呢!他這個孫子,吃苦頭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056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原以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該正式落幕了,誰料,錢氏前腳收購紀氏,網上後腳就爆出了技術貼,從各個方面各個角度論證余木夕跟錢越的那不可描述的情分。
看吧,余木夕出事,最著急的不是秦深這個老公,而是錢越這個所謂好友。
從頭到尾,也沒見秦深採取過什麼明確的措施,倒是錢越,又是召開記者會,又是對付紀氏,現在更是斬盡殺絕,直接把紀氏吞併,把紀家人徹底踢出紀氏。
這麼盡心竭力的,確定只是友情,而不是女干情?
各種揣測滿天飛,最終歸結為一點:余木夕跟錢越,絕對不是單純友情,裡頭不可描述的事情多著呢。
對於這個帖子,余木夕一笑置之,錢越淡定自如。
可秦深卻無法淡定。
錢越就是秦深心裡的一根刺,扎在最顯眼最柔軟的地方,生疼生疼的,大喇喇地提醒他,他老婆不愛他。
塵埃落定,余木夕正式進入余氏公司上班,木芳華對她要求很嚴,不但親自手把手地教她,還帶著她到處參加宴會,結交人脈,並且把幾個心腹安排給她保駕護航。
余木夕忙得跟陀螺似的,自然而然沒心思去理會外界的事情,包括秦深的情緒。
秦深已經整整六天沒見到余木夕了,他知道,這六天來,余木夕每天都要在公司忙到深夜,一大早又要去上班,有兩次甚至夜宿公司。
明明沒什麼,可他心裡就是不踏實。
第七天,秦深按捺不住,親自去余氏找余木夕,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親眼看到錢越的車開進余氏,長驅直入。
一把火頓時從腳底板衝到頭頂心,他一腳急剎,陰沉沉地點了根煙,狠狠地抽。
錢越進入余氏之後,直接去了副總辦。
余木夕正在捂著腦袋看文件,一邊看一邊唉聲嘆氣。
“怎麼了?”錢越笑著打趣,“從門口走到辦公桌前,也就那麼幾米遠,就聽見你嘆了七口氣,再這麼嘆下去,肺活量都變大了。”
余木夕抬頭,見是錢越,小臉一垮,哀聲叫喚:“越哥,我好想去死啊!”
“想什麼不好想去死,瞧你那出息。”錢越橫了個白眼,掃一眼余木夕手裡的文件,心裡跟明鏡似的,“工作不上手是吧?”
余木夕怏怏地點頭:“是啊,越哥,你說我一個學藝術的,我媽非要讓我經商,這不是趕鴨子上架是什麼?”
錢越笑著搖頭:“伯母確實有點強人所難,可這還不是你自作自受?當初你要是好好念書,大學學個經濟管理一類的,現在還能這麼苦惱?”
余木夕撇了撇嘴:“我本來是可以成為學霸的,那不都是多多把我帶壞了麼?”
“自己懶,還怪多多,多多要是聽見你這麼編排她,一準兒跟你急眼。”錢越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哪裡不懂?要我給你講講麼?”
余木夕把文件往邊上一擼,蹭的站起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難得你主動來找我,講什麼文件啊!你陪我喝杯咖啡聊聊天吧,我是真要煩死了。”
錢越無奈地搖著頭拿過文件,粗略地掃了一遍,把余木夕摁回椅子裡,拿著筆圈圈點點地給她講解。
講了半天,丟下筆,問道:“懂了沒?”
余木夕眨巴眨巴眼睛,打了個哈欠:“不懂。”
“你……”錢越氣結,沒好氣地拍了她後腦勺一巴掌,“朽木不可雕也!”
“知道我是朽木,你還廢那功夫幹嘛?我媽腦子不清醒,你也跟著不清醒啊?”余木夕嘻嘻一笑,“對了,越哥,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就為了教我看文件吧?”
錢越拉著余木夕到沙發上坐下,溫聲笑說:“是這樣的,錢氏不是接了老城區改造和西部的新農村建設工程麼?我打算把其中一個案子交給余氏來施工,先來問問你有沒有這個意向合作。”
余木夕怔了怔,不可思議地問:“你要跟余氏合作?越哥,這……余氏前陣子毀約,那麼不厚道,你還肯跟余氏合作?”
“你爸是你爸,你是你,我信得過你。”錢越的語氣雲淡風輕,卻又無比自然。
余木夕舔了舔嘴唇,在錢越溫和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斟酌了好一會兒,才猶豫著說:“我當然有合作意向,可是……”一想到網上的那些傳聞,免不了擔憂起來,“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好?”
錢越挑了挑眉,滿不在乎:“能有什麼不好?”
“名聲啊,網上現在傳咱倆有一腿傳得熱火朝天,現在合作,我怕會對錢氏名聲有損。”
錢越無所謂地笑了笑:“要不咱們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那不行!”
“那不得了麼?”錢越攤了攤手,“那些無聊的人不就喜歡八卦上流社會麼?讓他們八卦去,別搭理他們,過段時間新的話題出來了,他們自然會消停。”
余木夕聞言,疑慮一掃而空,抬手用力一拍錢越的肩膀:“好,越哥,我跟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