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秦深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我可沒壓榨勞動力,不關我事。”
余木夕瞪他一眼,沒好氣地吐槽:“拉倒吧你,身為總裁,三天兩頭不上班,你看看你手底下的人,那黑眼圈一個二個堪比大熊貓了。”
秦深臉一沉,佯怒道:“我三天兩頭不上班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某個沒心肝的,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
余木夕皺著鼻子猛撇嘴:“我哪有離家出走?我放鬆心情不行啊?”
“行,你幹嘛都行,天大地大,不如你大,行了吧?”秦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後腦,一臉寵溺地讓步。
余木夕冷哼一聲,無比高傲地拍開他的手,推開門就走。秦深連忙跟上,完全不知道面子是個什麼玩意兒。
落後一步的溫可人看著秦深像牛皮糖一樣黏著余木夕,心裡翻江倒海。
溫可人知道余木夕不愛秦深,她有喜歡的人,網上關於她跟錢越的緋聞滿天飛。可是不愛他,為什麼還要霸占他?
為什麼不愛秦深的余木夕可以享受秦深全心全意的寵溺,而她溫可人,深愛秦深十數年,卻只能默默地在背地裡掉眼淚?
☆、063 把你老公借給我唄?
一頓豐盛的晚飯,余木夕吃得十分滿足,秦深看她笑,簡直比她還滿足,餐桌上的氛圍特別甜蜜。
唯獨溫可人,飯沒吃幾口,狗糧倒是塞了一肚子。
“可人,你是減肥呢?還是菜式不合胃口?”余木夕笑著打趣。
溫可人撇了撇嘴,半開玩笑半嬌嗔:“狗糧都吃飽了,哪還有空餘吃飯菜呀?我說哥,嫂子,單身狗也是狗,要關愛小動物啊!”
余木夕捧腹大笑,秦深單手托腮,看著她笑得前仰後合,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可人,你真幽默。”余木夕抹了抹眼睛,眼珠子一轉,調侃道,“過幾天就到七夕了,可人,安全起見,你就別出門了,不然會被撐死的。”
溫可人低垂著頭,撥弄著碗裡的飯粒,半真半假半誇張地哀嚎:“我也不想啊,沒辦法,長得醜,沒人要。”然後抬起頭,殷切地看著秦深,“哥,我估計我是嫁不出去了,可能要你養我一輩子了。”
秦深依舊看著余木夕,目光半分沒偏,懶洋洋地回道:“放心,你餓不死,孤寡老人是可以申請低保的。”
溫可人臉一僵,嘴唇囁嚅了幾下,乾笑著呵呵:“扎心了。”
余木夕大大咧咧的,只當溫可人和秦深在說笑,被逗得咯咯嬌笑,根本停不下來。
“秦深,原本我以為你是高冷大叔來著,沒想到在可人面前秒變逗比,到底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感情就是不一樣。”
秦深皺了皺眉,掰著肩膀把余木夕轉向他,一臉認真:“木木,我只對你有感情。”
余木夕臉一紅,微微別開目光,訕笑:“上癮了是不是?可人看著呢,別刺激她了。”
余木夕只是單純地以為秦深在逗溫可人,可玩笑話落進溫可人耳中,就完全變了滋味。
那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簡直就是打臉,“這感情就是不一樣”更是可笑之極,赤果果的諷刺,而秦深那句“我只對你有感情”,更是將她的愛慕與自尊一併重重摔下,踩個稀巴爛碎。
溫可人一個白眼丟過去,一臉嬌憨:“你們倆差不多得了啊,小心狗急跳牆,把你倆都給咬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余木夕舉雙手投降。
溫可人皺了皺鼻子,撅著嘴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轉過身,還沒邁開步子,勉強撐出來的笑容與不在意便掛不住了。
她十三歲進秦家,喜歡秦深足足十二年,可是這十二年的全心全意愛慕,在他眼裡卻什麼都不是。
腳步一動,眼淚就滾下來了,她竭盡全力保持著平穩的步履,咬緊牙關,無聲無息地離開。
她知道秦深娶妻的時候,正處在畢業的最後關頭,緊趕慢趕地完成學業,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趕回來,看見的卻是他對嬌妻柔情脈脈。
她以為,他只是忍受不了家中長輩的催促才領了張結婚證應付了事,卻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愛上了那個女人。
最諷刺的是,那個女人並不愛他。
往臉上潑了好幾把冷水,溫可人才勉強把悲憤壓制住,邁著輕盈的步子回到位置上,卻見秦深正在給余木夕擦嘴。
他一手托著余木夕的後腦勺,一手拿著紙巾,余木夕則皺著眉頭,連連躲閃,一臉不情願。
丹鳳眼裡有火焰熊熊燃起,那個女人,怎麼如此不知好歹?搶了她最想要的,卻一點也不珍惜,簡直可惡至極!
溫可人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肉里,生疼生疼的,硬擠出一個歡快的笑臉,揚聲道:“哥,你這是傳說中的把老婆當女兒寵啊。”
秦深眼皮子都沒抬,固執地給余木夕擦乾淨嘴角的醬汁,才漫不經心地答道:“你要是覺得羨慕的話,就趕緊找個男人,也享受一下被寵的感覺。”頓了頓,接道,“二十五了吧?不小了,該談戀愛了。”
溫可人心裡一涼,勉強扯了扯嘴角:“呵呵,哥,你好煩啊。”
秦深拉著余木夕的手起身:“走吧。”
余木夕把手抽出來,坐回位置上:“今天有一部電影首映,是我男神主演的,我要去看電影,你們先回去吧。”
秦深毫不猶豫地接道:“那就一起看吧。”
余木夕很不給面子地搖頭:“我約了多多,她快來了,我在這兒等她就好。”
秦深眼裡划過一絲不悅,溫可人眉頭一皺,臉色微沉。
余木夕根本沒往兩人那兒看,低著頭髮了條信息給錢多多,讓她來這兒接她。
“哪個電影院?什麼場次?再買兩張票,一起看吧。”秦深咽下一口氣,有些不甘心。
余木夕攤了攤手:“我不知道,票是多多訂的,今天是首映,肯定爆滿,要買同一影廳同一場次的,很難。”
秦深噎了噎,溫可人撇著嘴說:“嫂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看電影當然要跟老公一起去啊,新婚夫妻不都很黏糊的麼?”
余木夕擺了擺手,脫口道:“誰要跟他黏糊?我巴不得一個人清淨呢。”
余木夕說的是真心話,秦深對於她的不在乎,已經習慣了,只是心裡有些不舒服。
然而溫可人卻不這麼想,余木夕這不但是在炫耀,更是在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那既然這樣,嫂子,把哥借給我唄,我也好久沒去看電影了,讓哥陪我去。”
余木夕頭也不抬,小手一揮:“拿去吧,不用還了。”
秦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屈起食指在她腦袋上砸了一下:“你個沒良心的!”然後冷下語氣,“我等下要回公司加班,可人,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溫可人強撐著的笑意頓時僵在臉上,緩了緩,苦澀地說:“我也去公司吧,哥你走了好幾天,堆積了好多工作,兩個人一起做,總比一個人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