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
余祖光死死地攥著拳頭,克制著滔天怒火。
“你為了那兩個野種,親手把女兒送上別人的床不過分?還是你把女兒趕出家門不過分?余祖光,我已經忍了三十五年了,原本我可以一輩子忍下去,可是你實在太過分了!小夕就是我的命根子,你沒完沒了地傷害小夕,我簡直恨不得親手弄死你!”
木芳華咬牙切齒,唾沫橫飛,末了,朝秦深遞了個眼神:“阿深,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媽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已經受了太多磨難,我只希望她的餘生能安然無恙,幸福快樂。”
秦深一手環住余木夕的肩膀,愛憐地看她一眼,冷靜地回復木芳華:“媽,您放心,有我在,以後再也不會讓木木受半分委屈。如果有些人不開眼,您女婿也不介意讓他見識見識我們秦家人的手段!”
他的眼神陰冷銳利,毒蛇的信子一般落在余祖光臉上:“你最好不要盤算什麼有的沒的,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的三個兒子兩個女人見識一下什麼叫社會。”
余祖光聞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顫抖著手,哆嗦著嘴唇,根本不敢反駁秦深的話。
“我也不想趕盡殺絕,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為夫妻財產共同分割,每人百分之五。”木芳華嘆口氣,在離婚協議書上添了一行關於分割財產的項目,推到余祖光面前。
余祖光看看木芳華,再看看秦深,咬著牙把字簽了。
很快辦理了離婚證,當即就去余氏簽署了股權轉讓協議,余祖光狠狠地“呸”了一聲,扭臉就要走。
木芳華看著他的背影,森然冷笑,打發走余木夕,直接請了律師,一紙訴狀,把余祖光和那兩個女人告上法庭,要求收回余祖光給那兩個女人的房子存款。
對於那兩個女人和三個私生子,木芳華已經忍耐了很多年,現在她真的是忍無可忍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官司打得很快,余祖光婚內出軌、家暴、犯了重婚罪,隱匿夫妻共同財產,各種事情放在一起,判決很快下來了,余祖光之前給那兩個女人三個私生子的房子車子票子全都被收回來,余祖光還要賠償木芳華一筆巨款,他沒有錢,只能拿股份抵債。
木芳華如願以償地把余祖光趕出了余家,淨身出戶,一根毛線都沒能拿到手。
余木夕“死”了之後,余祖光就把餘威、余堯、余智三人接進了余家別墅,大筆大筆地給錢,安排進公司,這些木芳華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余木夕回來了,餘威、余堯、余智被趕出余家,離開公司,再次一無所有。如今離婚後,追回財產,一個老子兩個女表子三個兒子,都淪為窮光蛋,連住的地兒都沒有,只能暫時在低檔賓館落腳。
秦深比木芳華心思縝密得多,怕他們狗急跳牆,對余木夕下手,索性直接把人趕出省,不讓他們有機會危害到余木夕。
秦深陪著余木夕住進余家,安心養胎待產。
期間錢多多和任東舉行了簡單的訂婚儀式,余木夕和秦深一起出席,秦深跟任東兩人大醉一場,冰釋前嫌。
很快就到了二月中旬,情人節一天一天臨近,錢多多和任東舉行婚禮的日子到了。
余木夕的肚子已經快八個月了,沒辦法當伴娘,這讓錢多多十分遺憾。
婚禮並不如何盛大,但每一個細節、每一處布置,都是錢多多親自弄的,對此,她是感到非常幸福、圓滿的。
婚禮儀式剛剛開始,昏暗的大廳中來了一名不速之客,帶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藏在角落裡默默地看著台上的一對璧人。
婚禮儀式舉行完畢,他就悄悄地出了大廳,一個人走到酒店頂樓的天台上吹風。
“老七,你還是回來了。”江寒越的聲音猛然想起,黑暗中,一點紅光明明滅滅。
男人走向那點香菸發出的紅光,聲音裡帶著點哽咽:“她終於有了歸宿,那我就放心了。”
“結婚的時候,沒有一個娘家人在場,她一定很難過。”江寒越把菸蒂丟在地上,用腳碾滅,嘆口氣,心裡有點不忍,“老七,你應該讓她知道的,你還活著,就是給她最好的賀禮。”
男人煩躁地摘下鴨舌帽,慘然笑笑:“四哥,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讓她知道嗎?”
黑暗中,一雙充滿恨意的眸子閃爍著熾烈的光芒。
江寒越嘆口氣,走近兩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七,男人嘛,一張臉,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你的手術很成功,現在的容貌也很不錯。”
“四哥,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只是錢越死了,遠比活著好。”男人冷冽地笑了,“四哥,能親眼看著多多結婚,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孩子,不該為任何事煩心的,現在她有了歸宿,就讓她好好過日子吧!報仇的事情,我一個人來就好。”
江寒越點點頭:“也好,那丫頭心直口快,不是個沉得住氣的,還是別把她扯進來了。”
“那個女人……”江寒越抿了抿唇,有些擔憂地看著錢越,“她快生孩子了。”
錢越眼睛微微一眯,他還納悶,怎麼多多結婚,余木夕沒當伴娘,原來她快生孩子了。
心口驀地一痛,但只一剎那,就沒什麼知覺了。
父母的死亡,錢氏的敗落,已經讓錢越痛到了極致,其他的,全都淡化了,沒什麼分量了。
“四哥,謝謝你幫我澄清當年的真相,讓溫可人得到應有的報應。”錢越的目光冷然如刀,“至於小夕……錢越都已經死了,小夕跟誰在一起,都不重要了。”
江寒越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讚許道:“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拿得起放得下,老七,你只管放手去干,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會盡全力幫你。”
“謝謝四哥。”
“你要真是想謝我,那就好好對待晚月,她真的很愛你。”江寒越語重心長,“既然余木夕已經成為過去式,那就不要再糾結了,向前看,才能把以後的日子過好。”
錢越點頭:“四哥,你放心,我不會負了晚月的。”
江寒越慡朗一笑:“如果你能愛上晚月,那最好,如果只是感激的話,那我希望你能感激她一輩子,寵她一輩子。”
“陸川的命是你和晚月救的,這輩子,陸川都不會做對不起你和晚月的事情。”錢越——現在的陸川,信誓旦旦,一臉誠懇。
“那就把晚月接過來吧,她一直很擔心你。”
江寒越說完,就先下了樓,陸川在樓頂站了很長時間,吹了半夜冷風,才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離去。
婚禮剛好散場,秦深扶著余木夕,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往外走,電梯門一開,六目相對,陸川渾身一顫,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
☆、146 你今晚好猛
秦深扶著余木夕進電梯,余木夕挺累,眉眼間寫滿疲憊。
秦深單膝跪地,把右腿支起來,形成一個九十度角,然後拍了拍膝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