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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木夕心慌意亂,抱著孩子,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她什麼都顧不得了,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快跑,有多遠跑多遠。
醉醺醺的秦深被余木夕的出現激發了最大的潛能,跑得飛快,很快就追上她。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扯,余木夕抱著孩子,不敢大幅度掙扎,被他扯得打了個趔趄,緊接著,就被他牢牢地鎖在了懷裡。
“木木,是你!真的是你!”秦深整個人都僵住了,短暫的呆滯之後,狂喜湧上心頭。
孩子被擠著了,“哇”的一聲,咧著小嘴哭得很尖銳。
秦深呆了呆,目光下移,盯著那張白嫩嫩的小臉,怔怔地問:“這是……你的孩子?”
余木夕心裡撲通撲通狂跳,跟打鼓似的。她舔了舔嘴唇,猶豫著不敢回答。
“說!這個孩子是誰的?”秦深的眼神一點一點變涼,喜悅一點一點散去,陰狠漸漸爬升。
余木夕心肝一顫,小聲說:“我撿來的。”
“撿來的?”秦深擰著眉頭,半醉的眸子裡寫滿懷疑。
余木夕點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解釋:“他有先天性心臟病,被丟在路邊的花壇里,我看見了,就撿回來了。”
秦深眸色深沉地看著她,仿佛在掂量她話里的真假。
余木夕抱緊了孩子,小聲說:“你鬆開手,擠著孩子了。”
秦深微微鬆了鬆手,保持著仍舊抱住余木夕,但卻不至於擠傷孩子的力度。
余木夕深呼吸緩解壓迫感,低著頭不敢看秦深。她沒想到,快兩年了,秦深居然還在江城,按照原計劃,零度度假中心應該正在施工中,早就不需要他留在這裡鎮守了。
秦深深深地凝視著余木夕,兩年不見,她還是那麼漂亮,時光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記。
她剪了長發,顯得更加青春靚麗,也更加無情。
看到她活著,秦深當然是欣喜若狂的,可一想到她詐死逃開了兩年,留下他一個人生不如死,怒意油然而生。
他一把抓住余木夕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拽著她就走。
“你幹嘛?放開我!”余木夕心裡“咯噔”一下,恐懼油然而生。
“深哥!”任東踉蹌著趕到,一雙清亮的眸子蘊了幾分醉意,顯得有些朦朧。
秦深看都沒看任東一眼,用力拉余木夕。余木夕拼命反抗,秦深怒從心頭起,一把奪過她懷裡的孩子,扭頭就走。
“不要!不要傷孩子!”余木夕心膽俱裂,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拉著秦深的手臂要把孩子搶回來。
半醉不醉的男人是最難纏的,頭腦不大清醒,但力氣卻大得出奇,余木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哪兒能搶得過她?她顧忌著不讓孩子受傷,束手束腳的,可秦深卻沒那麼多顧慮,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拖著余木夕,悶著頭就走。
任東心驚膽戰,連忙跟了上去,卻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秦深把余木夕和孩子一併塞上車,醉醺醺地開車就走。余木夕嚇了一大跳,尖叫著制止:“別這樣!你喝醉了,不能開車!”
秦深哪管什麼醉不醉的?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這個該死的女人拖回家,狠狠地懲罰,然後鎖起來,哪兒都不讓她去。
車速很快,橫衝直撞,好幾次險些撞上別的車,余木夕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不管她怎麼求怎麼勸,秦深充耳不聞,她只能乖乖地閉嘴,生怕自己的尖叫聲會打擾了這個瘋狂的男人開車,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她緊緊地抱著孩子,閉著眼睛不敢看路況。
車在江城一號停下,秦深粗魯地把人拖進電梯裡,一聲不吭,眼睛紅得像是要滴血似的,特別嚇人。
余木夕的心都快嚇得跳不動了,密閉空間裡,兩大一小,孩子還哇哇地哭個不停,她真的快崩潰了。
很快,電梯停了,秦深開了門,抱著孩子進去,余木夕無可奈何,只能緊跟著進去。秦深立刻鎖上門,把孩子往陽台上一放,拉上移門,然後拽著余木夕的手臂,一下子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余木夕“啊”地尖叫一聲,驚恐地看著秦深。
他的眼裡燃著熾烈的怒火,叫囂著要將她燒成一把灰。
他一步一步逼進,冷冽的笑容驚得她心臟狂跳,剎那間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別過來!”余木夕顫抖著往後退,驚恐欲絕地瞪大了眼睛,戒備地盯著秦深。
陽台上,孩子的哭聲悽厲刺耳。
八月初的江城,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天,密閉的陽台上都能煎雞蛋了,幾個月大的小寶寶根本承受不住。
余木夕咬緊牙關,強壓著恐懼衝過去,一把拉開移門,就要過去抱孩子。
秦深眼疾手快,她剛把門拉開,他就用力關上了,然後把余木夕抵在牆上,一手掐著她的下巴,一手死死地抓著她的肩膀,醉意和怒意把他的理智拋上了九霄雲外,他的力氣大得嚇人。
余木夕吃痛地悶哼一聲,用力甩頭,想把下巴解救出來。
秦深猛然低頭,顫抖的薄唇快准狠地攫住余木夕的唇,輾轉廝磨,如饑似渴。
她怕,他比她更怕。
兩年了,他沒有一天忘記過她,她屍骨無存的慘狀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夢魘,每每夢到她笑靨如花,下一秒鐘,就變成了一副被野獸啃得就剩一副光禿禿的骨架子。
兩年,七百多個日夜,他一直活在暗無天日的絕望里,現在她回來了,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面前。壓抑了兩年的渴望一下子爆發開來,山呼海嘯一般,鋪天蓋地,勢不可擋。
他狂烈地親吻她,撕咬她,啃噬她,嘴裡滿是血腥味,耳中滿是她痛苦的“嗚嗚”聲,身上滿是她劇烈掙紮下的捶打。
他死死地摟著她,力度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裡。
“木木!木木!你去哪裡了?你答應過我一輩子都不離開的!”
秦深淚如雨下,含含糊糊的聲音裡帶著嗚咽,一顆心七上八下,狂喜與恐懼快將他整個人都撕裂了。
余木夕有種她會被秦深硬生生咬碎吞吃入腹的錯覺,秦深放開她時,她的嘴唇和舌頭都破了,濃重的血腥味熏得她胃裡直翻騰。
秦深迫不及待地啃咬她的脖子,撕扯她的衣服,急切地在她身上摸索游移,用最原始的方法感受她的存在。她用力推拒,卻抵不過男人強勢的力量。
很快,兩具身體裸裎相對,秦深擠進她腿間,狂亂地嘶吼:“木木,我要你!我現在就要你!”
余木夕渾身瑟瑟發抖,恐懼與絕望就像烏雲,遮天蔽日,再次把她拖進暗無天日的深淵中。
陽台上,孩子的哭聲漸漸嘶啞。
“孩子……求求你,把孩子抱進來……”余木夕撕心裂肺地哭叫,她已經不奢求他能放過她了,只求他能夠大發慈悲,把孩子抱進屋,否則孩子一定會被活活曬死。
秦深充耳不聞,碩大的昂揚像沒頭蒼蠅似的在余木夕腿間亂撞,雙手狂亂地撫過她每一寸肌膚,親吻她的眉眼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