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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一天都沒有好吧?她打都挨了,腳也崴了,總不能什麼都沒得到吧?下次絕對不把主動權交給他了,這就是個現世周扒皮!
余木夕那副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令秦深的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
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看小嬌妻氣得跳腳的樣子,簡直不要太逗。
到了醫院,拍了片,骨頭沒什麼問題,軟組織有些拉傷,只要按時擦藥膏按摩,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秦深直接弄了輛輪椅讓余木夕坐著,兩人打車回到秦家大宅的時候,秦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李蒙蒙哭得撕心裂肺,這都過去倆小時了,她還趴在沙發上抽抽著呢。
一見秦深推著余木夕進來,李蒙蒙頓時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放聲大哭,邊哭邊嚎。
“爺爺,我好心去接深哥哥和余小姐,余小姐卻罵我,罵得很難聽,我長那麼大都沒被人那樣罵過,爺爺,你要給我做主啊!”
秦家眾人一看見秦深推著余木夕進來,臉上都是一僵,秦母薑蓉最沉不住氣,陰著臉問:“余小姐的腿腳不方便麼?”
余小姐,不是木兮,也不是小夕,擺明了不認這個兒媳婦。
余木夕坐在輪椅上,彎腰低頭,欠身鞠了一躬:“爺爺好,伯父、伯母好,各位叔叔嬸嬸、姑姑姨姨、哥哥姐姐們好。我叫余木夕,今年二十二歲。”
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余木夕沖秦家眾人咧嘴一笑,她臉腫得厲害,一笑就忍不住抽了一聲冷氣。
秦深也是個演技派,連忙彎腰關切:“臉都被打成豬頭了還笑,不疼了是吧?”轉臉沖李蒙蒙呵斥,“蒙蒙,你也太不像話了!木木怎麼說也是我的合法妻子,你怎麼能打她呢?你看看,好好一張臉讓你打成什麼樣了?腳也崴了,腫得老高,路都不能走。人家木木都沒說什麼呢,你倒好,跑到爺爺面前顛倒是非來了!”
秦深這麼一說,老爺子立馬冷了臉,沉聲問道:“蒙蒙,是這樣的嗎?”
“不、不是的,是她先罵我的!”李蒙蒙慌神了,矢口否認。
余木夕深知自己是不受待見的,這會兒根本沒有她開口的份兒。她拉了拉秦深的衣袖,沖他搖了搖頭。
秦深嘆口氣,一本正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蒙蒙,明天你就回家去吧。”
“不,我不走!”李蒙蒙越發急了,嘴一撇又要哭,“深哥哥,別趕我走!我不要回家!”
秦深對這朵爛桃花無比頭疼,幾次三番都趕不回去,這回抓到她的小辮子,怎麼可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蒙蒙,我受你哥哥託付照顧你,這些年來,自問對你比親妹妹還好,你哥哥的託付,我做到了。”
秦深嘆口氣,語重心長,說到這兒停頓了五秒鐘,話鋒一轉,牽起余木夕的手,沉著臉冷聲說:“但是木木是我的妻子,是我們秦家的少奶奶。欺負我的妻子,就是打我的臉,打秦家的臉。蒙蒙,你打了木木,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惡人先告狀,妄圖挑撥我家人對木木的印象,用心險惡,不可原諒!明天我會安排你回家,以後你不要再過來了。”
這話不單單是說給李蒙蒙聽的,更是說給整個秦家聽的。秦深力挺余木夕秦家少奶奶的身份,等閒之人,也就沒那個立場與資格置喙了。
但是秦父、秦母、秦老爺子可沒那麼好打發。
老爺子一雙銳利的老眼往余木夕身上一掃,招了招手:“丫頭,你過來,讓爺爺看看。”
余木夕禮貌地點頭:“哎。”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就要站起來。
秦深一把摁住她,要推她過去。余木夕搖了搖頭,站起身,光著腳丫子,踮著受傷的左腳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扶著沙發站定,向老爺子鞠了一躬。
“坐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老人家笑起來挺溫和,那雙在世事中淬鍊了七十多年的火眼金睛犀利卻又不張揚。
余木夕緩緩挪過去,在老爺子邊上坐下。
老爺子一看她的左腳踝,果然紅腫一片,對於剛才秦深和李蒙蒙的說辭,心裡自然有了主張。
☆、017 秦家少奶奶
老爺子吩咐一聲:“來人,上茶。”
薑蓉微微皺了皺眉,沖傭人努了努嘴。
很快茶上來了,老爺子笑眯眯地問:“一路過來,渴了吧?喝杯茶消消暑。”
“謝謝爺爺。”余木夕端起白瓷盞,觸手細膩,一摸就知道這東西不一般。
下馬威啊!
“平陽特早,香氣濃,口味淡,很適合女孩子飲用,謝謝爺爺。”余木夕笑著誇讚一聲,淺淺地抿一小口,就放下了茶盞。
能認出這是龍井不足為奇,但能一口說出具體品種和優缺點,還能把缺點說成是主人家心細,這可就不簡單了。
老爺子眼眸微眯,來了興致:“丫頭好眼光,對茶道有些研究吧?”
余木夕心知他是試探自己,微微抿了抿唇,不卑不亢地笑答:“品茗是風雅事,我小小年紀領略不到其中風意,還是比較中意奶茶可樂這類甜飲料。”
老爺子撫掌大笑:“好丫頭,對爺爺胃口!來,跟爺爺說說,你家哪兒的,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做什麼營生。既然成了一家人,得趕緊找個時間見個面,把你們倆的婚事辦了。”
余木夕目瞪口呆,臉上的笑意都僵住了。
她知道今天這一關肯定不好過,果不其然,一進門就是李蒙蒙作妖,緊接著老爺子試探,可她不過說了那麼兩句話,老爺子怎麼都要見家長辦婚事了?
“爺爺,不是,我……”余木夕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尷尬地向秦深投去求助的目光。
秦深無比淡定:“爺爺問你話呢,你只管回答。”
……
說好的聯盟呢?豬隊友!
余木夕兩手交握,有些侷促。
秦老爺子笑眯眯地盯著她,心裡的算盤打得噼噼啪啪響。
孫子都二十八了,相親無數,卻沒一個能入眼的。這個余木夕雖然出場方式奇葩了點,但有眼光,有見識,想來出身不凡,言行舉止進退得體,不卑不亢,是個上得了台面的。既然孫子喜歡,證也領了,他也樂得省心。
薑蓉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繃緊了,拉了一把秦振業,秦振業立馬上前叫了一聲“爸”。老爺子眼一眯,“嗯”了一聲,秦振業頓時沒聲兒了。
余木夕抿了抿唇,在秦家眾人各色目光中深呼吸一下,徐徐說道:“我是江城人,我爸爸是祥瑞集團的余祖光。”
薑蓉問了一句:“江城祥瑞集團?做建材生意的余家?”
“是的,伯母。”余木夕點了點頭。
余家跟秦家雖然沒法比,但在普通人眼裡,也是遙不可及的豪門了。
薑蓉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看老爺子的意思,是要認下這個孫媳婦,老爺子是秦家的權威,說一不二,余木夕好歹也算得上大家閨秀,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