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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年珍珍氣的將手裡的包砸出幾米遠。
在場的尤湛遠亦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樣,卻只能任由顧梟將自己愛的女人帶走。
——
夜色醉人,斑斕街景透過車窗無聲的倒映在一片微醺的眸中。
葉漫額角牴著玻璃,注視車外人來人往的馬路。
剛才離開餐廳時,他們可算是受盡矚目,大家都以為是顧太太喝醉了,顧先生不放心所以帶病前來接她回家,看上去恩愛非常賺足了話題。
然而事實……
“你是故意的吧!”
篤定的聲音從葉漫口中飄出,她緩緩坐直了腰杆。
第23章 顧棲
——
身側,顧梟一直專注著手中斷掉的項鍊,沒有矢口否認。
車內空調打的很低,混合著極淡的酒氣。
葉漫凝向他眼底的沉默,氣憤的將外套甩了過去。
“年珍珍是你的青梅竹馬,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最清楚不過,既然如此,你還故意讓我帶上這條項鍊,是不是?!”
這種感覺真的很火大,莫名其妙讓人欺負了一頓,到頭來竟是被自己人給利用了?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面對女人的質問,顧梟挑眉開口。
“哼,承認了?”
葉漫冷笑一聲,轉身就要下車,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拉回。
“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錯。”
雖然事實並非葉漫說的那樣,但他做的確實有欠考慮。
“錯?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當時年珍珍手裡有把刀,她會直接把我捅死!”
這聲道歉葉漫並不領情,她到現在都還膽戰心驚著,遇到那麼個瘋子。
心知她的憤怒難以平息,顧梟只能將一切和盤托出。
他望著手裡的飾物,淡淡開口。
“這條項鍊叫流輝,是顧家上個世紀留下來的東西,也是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定情信物,所以,它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將項鍊收進盒中,顧梟拾起外套,重新為葉漫披上。
“流輝在我手裡二十年,你是第一個戴上它的人,這個消息一旦傳出,這段婚姻的可信度就會變得更高,我想要的只有這個,卻沒料到中途多了年珍珍這個插曲。”
這是顧梟第一次提到有關自己的事,葉漫固然氣他,但也不想做無理取鬧的人。
只是這口氣實在不順!
“你不是沒想到,而是早就做了取捨……”
比起她受年珍珍欺負,顧梟更看重自己想要看見的結果。
這傢伙,果然沒有人性。
葉漫小聲的抱怨著,字裡行間火氣已消了大半,只是面上還抹不開罷了。
“葉漫,等合約結束了,我們也許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顧梟輕緩勾唇,眼底帶有歉意的同時卻又感到欣慰。
修長的大手按住葉漫的腦袋,就像撫摸赫拉一樣。
“有時候……覺得你和我哥真像,都是虛偽的男人。”
撥開頭頂的“騷擾”,葉漫擰眉嘟囔起。
小時候葉凌也總喜歡這樣摸她的頭,然後嘲笑她是矮冬瓜……
一樣的沒心沒肺,卻又裝的比誰都溫柔。
其實當年要不是出了那檔子事,清港第一才子哪兒輪的上尤湛遠!
回想起那些陳年舊事,心酸依舊。
“你哥哥……”
“哎?顧梟,你這襯衫不會是今年新款吧!”
就在氣氛走低時,葉漫的注意力忽然被男人胸前錯亂的衣扣所吸引。
這一看就是匆忙出門隨便瞎扣的……
匆忙?
難不成,他還是又在擔心自己?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難受!”
顧梟煩躁的擰緊了眉稍,起身從前排取來紙袋,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淺色毛衣。
“我真的很好奇,你為啥這麼愛穿厚衣服?不熱嗎?”
趁他換衣服,葉漫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怕自己會被凍死!”
顧梟玩笑回道,雙眸輕垂,掩藏了神情中的異樣。
“我是說認真的。”
不知為何,葉漫就是覺得顧梟身上藏了很多鮮為人知的秘密,自己並不是個八卦的人,但自從碰上他後,求知慾就變得特別強。
緊閉的空間內,兩人能清楚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顧梟抬眸望向前方馬路,月光正巧撒在他臉上,竟添了縷怪異。
不會是……想到什麼不好的回憶了吧!
暗惱自己是不是不該多問,葉漫猶豫了幾番,伸手將他拉回現實。
“我只是隨口問問,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堅決不會再提了。”
剎那間,暖意透過衣料傳進身體,顧梟扭頭看向身旁。
淺褐的瞳眸在月夜裡愈發濃重,仿若與其混為一體,落盡了葉漫心裡,很輕,很靜,卻深刻無比。
少頃,顧梟低聲說道。
“我給你說過的吧,我有個妹妹。”
“嗯。”
葉漫點點頭,將手收回。
之前在繁初,顧梟是提過這麼一回事,難不成,這和他的怪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