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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真正願意與警察硬碰硬。
一天一夜的追捕,白慕川他們縱然辛苦,秤砣這一群人也不好過。
秤砣甚至覺得,自己這一次衰到家了!
本來以為可以輕鬆解決掉的人,以多打少,都解決不了。
本以為可以輕易甩掉的人,一直像個尾巴似的跟著他們。
最後,他迫於無奈,利用謝綰綰把人引過去——
原以為他們會被炸死,結果不僅沒死,還讓他們找到了離開禿鷹嘴的出口。
那好。順利出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吧?
結果……
白慕川把傷病員送走,又帶了更多人進來圍剿他們!
秤砣一肚子的鬱氣全都寫在臉上,三角眼裡看誰都帶著殺氣,像是恨不得咬下別人一塊肉來。
“大梁!大梁!”他叫喊著,進來一個人。
不是大梁,是另一個打手,“秤砣哥,大梁哥不在。出去了……”
秤砣黑著臉,“那你去!給我盯緊了。一旦發現白慕川靠近基地,馬上回來稟報!”
“我們的人盯著呢!放心吧。”
“放心個卵!就你們這群癟犢子,沒半點中用。”
秤砣哥把脾氣都發泄在了下屬身上,看他們不做手,又煩躁起來,擺擺手。
“滾吧!滾吧!別在這兒礙眼!”
……
那個下屬聰明地“滾”出去了。
秤砣哥提了提褲腿,焦躁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慢慢轉頭,看向黃何,雙眼裡凶光乍現。
“你說這個白慕川,是不是瘋了?”
黃何慢吞吞的,“這話怎麼說?”
秤砣哥冷哼,“有機會離開不離開,偏要進來找死,他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黃何看他一眼,面無表情:“他是警察,怕死也要來。”
秤砣哥不高興地哼了哼,目光陰陰地看著他,“你以前也是警察,你為什麼就沒有這臭毛病?”
簡單的話,並不那麼單純。
黃何看他一眼,語氣淡淡的,“你錯了。我以前也有這臭毛病!”
秤砣哥:“……”
看他黑著臉,黃何又是一聲冷笑,“不過,我早就不是警察了。從警隊把我開除那天起,這毛病就治癒了!”
呵!
秤砣哥不太信任地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不那麼愉快,但始終掛著笑。
“看來,你對警隊還是有懷念的。”
“這話又怎麼說?”
“那電視劇里不是說嗎?怨念越深,愛得越深。”
“……”
黃何諷刺的扯一下嘴角,“我從來不看電視劇。”
秤砣哥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
這個“皇太子”的來頭不小,不僅是周德全在世的時候推薦給暗門的人。這一次他過來南木做生意,背後還有周德全留在錦城的一干勢力支持,秤砣哥在沒有完全摸清他底細的情況下,只能以禮相待。
遲疑一下,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又慢悠悠問了一句。
“你們以前是朋友?”
“以前,是指多久以前?”黃何懶洋洋的。
他不喜歡直接回答,總是反問。
秤砣哥心裡哼一聲,吹著水面上的茶,問得很輕,像隨意聊天似的。
“這個,就得問你了,是不?什麼時候是朋友?什麼時候又變成了敵人?”
黃何不否認,也不承認,“朋友談上不,同事一場,從來都不是朋友。”
看秤砣哥一臉不信,他笑了笑,“白慕川那個人,你不了解。他自視甚高,不是誰都能被他看上,有機會跟他做朋友的……哪怕他嘴上說是兄弟,是朋友,心裡……呵呵,其實誰都瞧不上。”
“這麼跩?”秤砣冷哼,“屁股翹上天了!不也被老子耍得團團轉?”
這貨忘記了剛才的焦躁,又開始吹牛逼了。
黃何也不拆穿他,淡淡說:“有一陣,我也以為自己跟他是朋友。結果,他坑我不淺。”
秤砣哥來了聊天的興趣,挪椅子坐近一點,“怎麼坑你的?”
黃何:“那天晚上,他請我喝酒,後來,我當晚因為酒後執法,蹲了號子,就此毀了前途……”
其實這個事秤砣早就打聽過了。
當時,噴泉女神殺人案鬧得厲害,關於案件的細節,不管真的假的,網上各種各樣的輿論版本都有,只要有心,不怕查不到。
他好奇的是黃何,這麼坦然地告訴他。
“坑兄弟的人,不可交!”秤砣喝口茶,下結論。
黃何看他一眼,不置可否,也端著杯子喝茶。
“不過,白慕川剛開始跟我們接觸的時候,可是打著你皇太子的名義來的……”秤砣哥話鋒一轉,盯著黃何,笑得有點涼,“按理說,這麼私密的事情,他一個局外人,不應該知道才對的?你看,他不僅知道你的事,還對我們的交情一清二楚,這個怎麼解釋?”
黃何面不改色,“你說呢?”
秤砣哥面色一變,“……”
他媽的,到底誰問誰啊?